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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太一真人2023年7月5字數:10502字九月初七,便是寶玉的新婚大喜之

一大早他便被家中的長輩叫起來打扮,待祭祀過宗祠,早已準備好的親隊伍便敲敲打打,熱熱鬧鬧地簇擁着他往薛府而去。

為表鄭重,三位宗長還特意任命蕭寶瑛擔任親的司儀,便是一向見不着人的蕭寶器也被叫回來擔任親大使。

親隊伍出發後,府裏面很快便熱鬧起來,前來賀禮的豪族世家絡繹不絕,蕭譽領着蕭儻、蕭承、蕭哲在前門一一接。

而在後門院子裏,蕭儻的庶出兄弟蕭祿在此接待前來賀禮的各支脈宗親,蕭祿的母親乃是蕭儻之母的陪嫁丫鬟,因為這層關係,蕭儻對他很是看重,許多不方便辦的事都讓他出馬,因此族中旁系都尊稱他為六老爺。

華族五閥當中,以濟水蕭氏最重嫡庶之分,從裏到外細分為主脈、嫡脈、支脈、下脈,主脈即是家主,也就是閥主蕭譽所在一脈,嫡脈專指蕭譽、蕭儻、蕭承、蕭哲、蕭勉五人所在的五脈,亦稱宗脈,乃是蕭氏一族之中最為尊貴的五脈。

支脈則是千年以來,從嫡脈之中分出的庶出族人所傳,其等一向是作為嫡脈的藩衞存在,蕭氏的許多公族產業都是給他們經營,每年上利潤即可,眼下這些支脈大約有百數之多,族口十數萬。

相比嫡脈而言,支脈的地位要差上許多,但其等在自己的地盤上蓄養奴僕,也是以主人自居。

似蕭祿這般,將來出府開脈,也是一地之主,除了嫡脈親族,無人敢不敬。

而下脈的地位就要低許多了,他們都是從支脈中再分出來的庶出族人所傳,是庶出中的庶出,因此地位最低。

如果説支脈對於嫡脈來説還算得上半個親族,那下脈就只能當作奴僕來使喚了。

此時的後門院子裏,喧譁熱鬧無比,前來進呈賀禮的各支脈宗親互相打招呼問候,可謂是人聲鼎沸。

他們在來此之前,已經先到蕭氏在神都外的莊園割了大宗禮物,眼下只是隨身帶着禮單和一些諸如金銖、玉石、珊瑚、翡翠、字畫、古董這類的貴重之物。

此間的管事墨巴斯是墨族人,長得矮胖非常,加上他的皮膚又是黑乎乎的,顯得格外不起眼。

但前來進呈賀禮的各支脈宗親卻無人敢出言不遜,反而客氣有加,幾位心思靈活的支脈宗親還趁着進呈賀禮的功夫,偷偷給他遞上幾件小巧的好玩意,不一會兒墨巴斯的口袋裏就鼓鼓地不下東西,其人的臉亦是興奮地脹紅起來。

反倒是此間的主事蕭祿看着呈上來的禮單,臉上卻是愁眉不展,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顯然是非常不滿。

這時,門外的下人唱聲道,「廣寧郡使者到!」

「哦?」蕭祿神一振,廣寧郡乃是大宗主蕭螣的封地,先皇雲昌帝本不受寵,全靠了蕭螣的鼎力支持才能登頂帝位,其人繼位後投桃報李,意封蕭螣為郡王,並以廣寧郡為封地,只是當時蕭螣位極人臣,朝野非議沸沸,因此蕭螣選擇急勇退,不僅堅決拒絕了雲昌帝的封王之賞,還連帶着大御治的官銜也一併辭去。

雲昌帝無奈,只好封他為天陽侯,但封地卻保留了下來,蕭螣這才接受。

以往每年廣寧郡的歲貢幾乎佔蕭氏公族收入的三成,可以説是極為重要。

墨巴斯忙從廣寧郡使者手中接過禮單,呈給蕭祿,蕭祿捧着唸了起來,「廣寧郡遣使祝賀玉君子新婚大喜,旬月前起郡中百姓一百二十萬之眾,頌華容經三,為玉君子及新人祝福。」唸到此處,蕭祿對一旁的墨巴斯笑道,「雖是邊野之地,卻也知道討些吉利!」墨巴斯連忙道,「是啊,要不怎麼會説窮也有窮的活法呢!」

「嗯!」蕭祿點了點頭,繼續念下去,這是為了避免各旁系支脈覺得不公,故意念給他們聽的。

「廣寧郡合呈禮物如下:千年玉參十支、紫參十支、骨參十支,另有各類參藥一百斤;熊皮三十張,虎皮三十張,豹皮三十張,狼皮六十張,狐皮一百張,另有熊虎豹狼髓骨一千斤,鞭一百斤;純白馬六十匹,純黑馬六十匹,棗紅馬六十匹,另有雜花馬三百匹;牤牛六十頭,牝牛六十頭,牛一百二十頭,另有牛三百頭;雄鹿六十頭,雌鹿六十頭,子鹿一百二十頭;羚羊一百頭,白羊一百頭,羊一百頭,另有各菜羊五百頭;野豬一百頭,閹豬一百頭,花豬一百頭,另有菜豬五百頭,風雞、風鴨、風鵝,風雁不計其數。」唸到此處,蕭祿停下歇了口氣,院子前來賀喜的各支脈主事面面相覷,不屑者有之,眼熱者有之。

蕭祿繼續念下去,「紅粳米一千石,碧靈米一千石,紫青米一千石,另有各雜糧米十萬石,野菌,紅豆、蓮、棗、芡實、桂圓、杏仁、核桃、松子等各類乾果各一千斤。為賀新人新婚大喜,另有金銖六十萬呈上,充作賀儀。」蕭祿翻開下一頁,卻是空白一片,顯然禮物就只這些,他看向廣寧郡來人,訝異道,「就這點東西?」廣寧郡來人名叫蕭達,是一名身穿黃緞衣的半百老者,他畢恭畢敬地諂媚笑道,「回六老爺的話,自然不止這些。」説完,他從袖子裏掏出一本小冊子念道,「敬呈各位君子、淑女開心,特進饒舌、畫眉、紫目、白鴿等靈鳥各三十對,白兔、紫雁、紅雉等玩意各三十對,黃楊弓、硯筆、清溪紙、雲錦布共三馬車!」蕭達得意洋洋地將小冊子呈上。

蕭祿臉皮,也不去接,冷道,「你這老傢伙是跑來和我打擂台啊!」蕭達困惑道,「在下實在不知六老爺何意?」蕭祿怒叱道,「以廣寧一郡之大,我算定你們至少應該送上三百萬金銖,可眼下這些攏共加起來,也不過區區百萬之數,這其中的虧欠去哪兒了?」蕭達急忙解釋道,「廣寧郡這些年收成不好,不是雪災就是旱災,前些時還鬧蝗災,便是眼下這些都是從百姓口中摳出來的,實在是不能再多了!」蕭祿冷笑道,「你莫來煳我,大老爺是九卿之首,朝堂上的塘報送來我也看過不少,何處遭了災,何處風調雨順,我會不知?」

「蒼梧郡起風災,水陽郡鬧水災,東覓郡鬧海盜,唯有你們這處卻是風調雨順,你現在告訴我廣寧郡鬧蝗災,我是信還是不信呢?」蕭祿盯着他的眼睛道。

蕭達訕訕一笑,眼珠子一轉,卻是避開了蕭祿的目光。

蕭祿見此,對着院子裏的各支脈主事大聲道,「你們或多或少掌管着兩三個莊子,平裏在地方作威作福,今天卻跑到宗家來哭窮,你們都給我記住,要是把宗家吃垮了,沒人給你們遮風避雨,你們都得要飯去!」

「是!」院子裏的人紛紛有氣無力地應道。

蕭祿冷哼一聲,知道這番話起不到多大的用處,於是轉身便回了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