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守林人分手的前夜究竟應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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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burningpunch字數:110662021年5月26夏是讓人煩躁的季節,燥熱的太陽直直地灑在泰拉大陸,沒有風,聒噪的蟬鳴卻比什麼都傳得快。幹員們有些慵懶,在等待一個假期當作放鬆的機會。
守林人可不這麼想。
她最近的狀態不算太好——戰鬥並不需要她手什麼事,哪怕是尋幾隻源石蟲打打的活兒都沒有,常的支援任務來得也不算頻繁。她有些急,既然沒有事情便去找事做。想着想着,她敲開了博士的門。博士説她其實可以不用敲門自由進出的,不過她還是這麼做了。
房間裏,風扇在嗡嗡地轉,博士看見了守林人,慌慌張張地把手頭的文件藏進屜裏,迅速站了起來去守林人。房間比過去稍微整潔了一些,這讓守林人的心情變得稍微好了點,之前她來這裏的時候,博士的水杯和襯衣團在一起,上面還有濃濃的速溶咖啡的味道,拖鞋一隻在腳上,另外一隻則在窗台,牀鋪也亂糟糟的,牀邊的廢紙簍全都是用過的紙巾,也不知何時才會清理。那時,守林人只是稍微提了一句「若是這裏乾淨點就好了」,誰能想博士記了下來,要改這些病可不容易,她頷首偷偷笑了幾下,很快整理了表情不讓對方發現,切換到了看起來很嚴肅的,需要談論工作的表情。
「博士,我有些太閒了。」
「閒着不好嗎?不用被工作束縛,多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我想做什麼博士您應該都明白。不然我真的無法理解我加入羅德島的意義在哪裏。」博士的眼神向斜上方飄了一下,很快移了回來,沉默了很久,他説:「正好,守林人,我想和你説的是……我打算解僱你。」守林人摔門出去了。摔門的聲音很輕,她做什麼都很輕,就像是森林裏的微風那樣,可是博士能夠覺出來,她是在生氣,門並不是從半扇的時候就開始加速閉合,反而是在接近門鎖處被加了力,導致撞門的聲音沉悶而短促。博士説完話,他長舒了一口氣,終於説出來了,他這麼想,可是又回憶起守林人陰暗的眼神,她的眼神從未有剛剛那樣陰沉,在某個瞬間博士甚至受到了一絲殺意,不過更多的是疑惑,那樣複雜的表情只在她的臉上停留了很短的時間,而後便離開了。可這眼神並不能讓博士完全忘記,像是巨大的手掌拍在後脖頸處殘留的火辣的劇痛一樣,博士開始猶豫是否自己這樣説明太過直白了。他的額頭泌出細汗,於是他把風扇開大,在僅剩他一個人的房間裏嗚嗚嗚地轉,不一會兒又覺得太吵太煩,便關了它。
解僱,解僱,解僱。
守林人在走廊裏走着,越想越氣,她氣博士這決定的草率,也氣自己當初像是一張白紙一樣聽信了羅德島的謊言——來這裏就有力量和報仇的可能,怎麼會呢?她很快又覺得自己不能這樣孩子氣,天真都是過去的事,為了復仇她要洗這種模樣,她做了幾次深呼,掉頭想要回到博士的房間,找他理論清楚。剛剛走得太快了,連理由都不曾問過,如果要讓她離開的話,至少要又一個適當的原因吧?
在返回的路上她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她的步子慢了下來,用牙齒輕輕齧咬着手指,貼着牆邊緩緩向博士的房間走去。會是什麼原因呢?自己的績效成績不夠導致體制內的開除?不至於,最低體量的工作是有做好的。自己的什麼行為惹惱了上級被報復嗎?最近對博士的越界動作是存在,但是很難判斷。或者説羅德島遇到了什麼巨大的危機,博士實際上是想要保護自己?她停在博士門前,臉紅得發燙。
咚咚咚。她還是敲門了。
反覆幾次沒人響應,她從懷裏摸出博士送給她的電子通行權限,她過去從來沒有主動用過它。她抬起手,刷開了門。
整潔的房間裏空無一人,只剩下開着的窗子和投進來的,悶熱的一角夕陽。
一無所獲的守林人生着悶氣回到自己的卧室,關門的聲音很輕,她怕吵醒室友,只是門鎖釦上的聲音還是讓對方有所察覺。
「守林人小姐您的臉不是很好。」獅蠍蜷縮在角落裏顯了型,怯怯地説,「是和博士吵架了嗎?明明這幾天好不容易才和博士相處好……啊抱歉,是我胡亂猜測了……」獅蠍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用手壓住粉紫的頭髮,把嘴和下巴埋在衣領,偷偷望着守林人。
守林人看看獅蠍,沒有説話,自顧自把自己的外套下來掛在牆壁上,獨自走進衞生間洗了一把臉。在衞生間的鏡子裏,她看見了獅蠍送給她的金屬掛墜,她輕聲罵了一句自己,走出衞生間,發現獅蠍還在角落,只是身體已經變得有些透明,她走近獅蠍,在和獅蠍距離30公分的位置靠着牆坐下。
「他不要我了。」守林人失望地説。
宿舍只住着她們兩個,不知是誰安排的,非染者和染者的搭配並沒有讓她們二人產生什麼不適,相反,守林人和獅蠍因為某些地方實在是太過相似,反而有時會多些親暱和默契,埃拉菲亞的小鹿被叫做靜謐的森林,茫茫的氣息卻尋不見身影,而獅蠍的存在也並不算強烈,這樣的兩人在初見時便發現了對方。
守林人最初和獅蠍的相處——或者不能叫相處,她也不能很輕鬆地看見獅蠍,直到在某一夜守林人值夜回來的時候,她為獅蠍放了一包牛乾,清晨起牀她發現牛乾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枕邊的金屬掛墜——帶着紫羅蘭的香味,巨大的蠍尾在守林人身旁呼呼大睡。獅蠍比守林人更不擅長際,在房間裏時她就蹲着等守林人回來,出任務時她就會變得慌張起來,若是能恰好撞見守林人在外面,兩人相視一笑,守林人點點頭,獅蠍才會安心不少。
獅蠍不知道怎麼安守林人,空氣裏有沮喪的味道。她清楚地記得守林人在來到羅德島後的一段時間裏,話多了起來,而「博士」這個字眼出現的頻率也變多了,有一天獅蠍和她提起了這個小細節,守林人立馬坐直了,喝了幾大口水,開始自言自語説有嗎沒有之類的話。即便如此獅蠍也明白是什麼意思,她能窺視到博士和守林人對視時候的表情,那男人的眼裏放着光。「或許是博士有什麼難言之隱吧?」獅蠍説。
守林人咬着嘴,她很希望是這樣的結果,至少這證明了情的沙包投擲到了合格的竹籃裏,可又不希望是這樣,有什麼困難,是博士不願意他與自己講的呢?為什麼不把難處説出來呢?她想不通,也不知道怎麼辦,帶着憋屈,守林人撅着嘴睡着了。
獅蠍經常單獨出動,隱匿,暗殺,都是她過去的工作。所以偷聽什麼的,應該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吧?獅蠍這麼想着,在守林人不在的時候,偷偷溜出了宿舍,她怕得要死,一邊隱藏自己的氣息,還要時刻控制不安分的尾巴,萬一扎到人就不好了。她得幫幫守林人,她不能看着自己的朋友這樣悶悶不樂。
夜晚,她看見博士拐進了凱爾希醫生的辦公室。凱爾希醫生隻身一件單薄的淺青睡裙,博士,或許是因為天熱的緣故,鬆了鬆自己的領帶。
男人!女人!孤男寡女!燥熱的天氣!繁衍的本能!
獅蠍跟了進去——沒人發現她,她做好了覺悟,準備把這對男女的飢渴與背叛盡收眼底,她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守林人,讓她趕快離開羅德島,守林人留在這裏只會受傷……
房間裏的氣氛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甜膩,恰恰相反,博士和凱爾希醫生只隔着一張一米長的辦公桌,兩人的四隻手重重壓在桌板的複合塗層上,獅蠍覺到了桌板有一些微妙的形變,是快要碎裂的力道,她屏住呼,收好自己的尾巴,繼續看下去。
凱爾希先開了口。
「我明白,解僱守林人的事情你已經和她説了,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我無權制止你,但是你是否知道這對於她和羅德島意味着什麼?你因為一個幹員而拋棄了羅德島的力量維繫,這是領袖應該做出的決斷嗎?更何況我攔你不住,你連一個確切的答覆都沒有給我,又怎能固執己見?幾天前我問過你的問題我現在再問你一次,你還能夠答上來嗎?我知道你什麼都説不出,就因為你做了那樣的蠢事,一定沒有思考過。我重申一遍我的立場,想讓守林人走,是不可能的。」
「我説了,我只是不想看着她每天無所事事。你心裏藏着事的時候,比誰都着急,換位思考一下你自然會明白。」
「可我並不會表出來——更不會像你這樣沒有腦子。尤其是你現在的表情,像極了理智盡失相反多巴胺分泌過剩的靈長類動物。你最後能得到什麼呢?一切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到那個時候,所有人,包括她都會明白你的自私和偽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