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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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這一次的份。”遠坂凜拾起瓶子，遞了過去。

間桐櫻卻沒有第一時間接過，而是將目光停留在了仍在凜滴着血的左手。

櫻大膽地握住了那隻左手。

“沒事，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口——”遠坂凜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怔怔地看着櫻含着自己的指尖，用着無比輕柔的方式舐着，帶來一陣陣酥麻的癢意。

櫻含着指尖，微微仰着臉，從這個角度看去，凜甚至能清楚地看見櫻臉上未散的情，看見櫻饒有韻味地起耳邊的碎髮，含糊不清地説道:“遠坂前輩的血……不可以費。”聲音軟糯地像是兒時朝着她撒着嬌。

遠坂凜的眼神瞬間也柔和了下來，垂着漂亮的眸無比珍視地注視着在她面前俯身的紫發少女。

“嗯。那就拜託櫻了。”等到一行人來到衞宮家的時候，早已經過了飯點。

甚至沒有吃飯，間桐櫻就已經滿臉的睡意，遠坂凜二話不説把她趕到了衞宮家的客房去睡覺，毫不理會身後衞宮有些無奈地吐槽。

“我説啊，遠坂，你既然這麼喜歡櫻的話，為什麼不好好跟她説呢？”衞宮士郎目睹着遠坂凜壓着間桐櫻躺在牀上休息的整個過程，他甚至還看到了遠坂凜無比愛憐——原諒他用這個詞形容——給間桐櫻按了按被角，再小心翼翼地關上門，生怕有一點聲響驚醒正在睡覺的櫻。

“櫻那天可是難過的哭了，説自己‘不配和遠坂前輩結盟也沒辦法追趕上她’這樣的話。”

“……是嗎。她這麼告訴你了啊。”衞宮士郎無法確認這句話裏是否帶着一絲微妙的醋意，因為遠坂凜的神……像是故意為之的冷靜，“正如她所言。我並不會和櫻結盟。”

“我不會將後背託付給一個需要提防的人——你很清楚的吧，衞宮士郎。”遠坂凜鄭重地稱呼着他的全名，“櫻並沒有，或者説壓抑着自我意識。她歸結底還是間桐家的棋子，這種事除非她本人反抗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可是櫻已經——”

“即使櫻已經開始努力了。”遠坂凜不客氣地搶白了衞宮士郎未盡的台詞，“但僅憑這種半吊子的努力是遠遠不夠的。”殘酷地不講任何情面的説辭。

衞宮士郎忍不住出了無奈的苦笑:“無論是怎樣在意的存在，遠坂是那種，絕對不會回過頭握住身後的人的手吧。”

“的確如此。”出乎衞宮士郎意料又想着“啊，果然如此”的，遠坂凜僅僅沉了一瞬，就乾脆利落地點了點頭。

凜然帥氣得如此耀眼。

——誠如名字所言。

遠坂凜一直都在向前走，不知後悔更不會回頭。

頂多會有一些人之常情的懊惱罷了。

她可以保護站在她身後的人，卻絕對不會為身後的人而停留。

她可以成為弱者的英雄，卻不能長久的陪伴對方。

“衞宮君也是如此的吧？”遠坂凜緊緊地注視着衞宮士郎，不想錯過他身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動，“無論是怎樣在意的人，衞宮君最後也只會站在正義這邊。”遠坂凜無意斥責衞宮士郎這“倖存者內疚”的心理，這或許並不是健康的常態，可魔術師從來與常人不同。

“……我。想要讓所有人幸福——”

“那絕無可能。”遠坂凜殘酷地戳破了眼前這位少年的夢，“那或許是連聖盃都不可能實現的奇蹟。你應該很清楚才是。”她意有所指地提到了十年前冬木的大火。

「如果要拯救一部分人，就必須放棄一部分人。」耳邊，似乎回想起了養父衞宮切嗣傷的言辭。

衞宮士郎……垂下了眼。

“我並不討厭這樣的衞宮君。”衞宮士郎猛然抬起頭望着遠坂凜，遠坂凜亦回望着他，“正是因為你是這樣的人，我才會放心大膽地同你結盟。”對遠坂凜而言，即使她對勝利勢在必得，心底也是有數的。

在這場聖盃戰爭中，誰應該是最先解決的對手。

並不是以實力來判斷，而是以行為。

比如，已經造成了柳寺附近不少人口住院，大概率猜測陣營是caster組就絕對不可以。

以及……掌控着間桐櫻和rider的，那個還沒有出現的間桐髒硯。

“至少，我是説假如和萬一衞宮君得到了聖盃……我也不至於為此擔憂。”

“……謝謝你的安，遠坂。”

“沒什麼。我只是希望我的盟友能更充滿幹勁而已。”即使同樣多少有些不坦率的話，但此時的遠坂凜突然發現……她已經不會在衞宮士郎面前驚慌失措了，傲嬌地説着“什、什麼嘛！”這樣的話語。

原先在心底朦朦朧朧的情愫漸漸褪去了。

這或許是件好事。

遠坂凜笑了一下，畢竟衞宮士郎是間桐櫻喜歡的少年。

這也並不是一件好事。

遠坂凜轉過頭，看着身後的房間，好像這樣，就能聽見房間裏安睡的少女平穩的呼聲。

原因……也是如此啊。

“那我先告辭了。”遠坂凜起身，“櫻這幾天就拜託你了。有什麼事情及時通知我。”麻煩了呢。

告別完走出衞宮家的時候，遠坂凜望着身後的宅子，心想。

櫻……運氣不太好呢。

在意的人，一個兩個都是這樣的。

衞宮士郎將所有人的幸福放在首位，於是他會為了多數人而捨棄少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