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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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殺人魔2019年12月14我已經忘記了殺死第一個女孩子時候的情形了,但是她的模樣我從沒忘記過——長長的黑髮紮成一股麻花辮,還未發育完成的嬌小身體,帶着略顯土氣的黑框眼鏡,眼鏡的內側是一雙透着清澈光彩的棕黑
瞳孔,在還沒有學會化妝的年紀,已經生得幾分姿
卻又稚氣未
的面頰。
或許是我對於自己的記憶進行了美化吧,因為在我的調查中她平時在學校裏只是一個「書呆子」的形象,而我開始跟蹤她的時候,她正在為中考做準備,每天一個人在班級裏學習學到很晚,之後還要去上補習班。
真是個勤奮好學的好孩子啊,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啊!當然,最後她想要考取市內的重點高中的心願沒能實現,甚至沒等到初三第一學期期末考試的到來,她就成了一具橫死路邊的屍體。
那個時候我在考慮什麼?對於死在我面前的她,我有過什麼想法嗎?比如……歉意?或許是有的吧,因為她明明那麼好學、那麼懂事,結果連中考都沒等到就死了,這麼一想我對她或許真的有幾分歉意——覺得殺了她的時間有點太早了的歉意。
「嘖嘖,竟然是因為這種事情而到抱歉,你還真是個不可救藥的殺人犯!」這好像是在我即將殺死第二個女孩——我記得名字是叫明馨然——的時候,老師對我的諷刺。
明馨然是省會大學二年級的學生,我認識她是因為她來打印社裏複印了一份獎學金申請表。
這女孩並不比我小多少,長相上來説並不能算是特別漂亮的,但是我還是被她那種文靜的氣質所引,最後不得不下了殺手。
「所以你為什麼非得把她殺了不可呢?」看着明馨然的屍體,老師用略帶抱怨的口氣問道,「我承認你的話術很厲害,三言兩語就能把這小姑娘給騙到這沒有監控設施和荒涼地方來,但是你為什麼就不能跟她多説上一陣子再下手呢?我其實期待的啊,你與這種文靜的美少女之間能擦出什麼樣的愛的火花……」
「你在説什麼鬼話?」我説道,「我們之間從來沒有愛的火花,我只是喜歡她……喜歡她是個愛學習的好孩子罷了。」
「那你還殺了她?」
「這是兩回事,我……」我也解釋不清,我為什麼那麼着急痛下殺手,雖然我心裏其實本不「痛」。
不過老師説得對,我也有點後悔,沒有跟她多説幾句話,就這麼結束了,屬實有些可惜。
但是就算繼續説下去又有什麼可以説的呢?老師誤以為我通話術,實際上我並不擅長跟人
,我也不喜歡跟別人説太多的話,甚至可以説害怕跟別人説話。
「不過仔細看看,這女孩子真的……還不錯的啊!」老師説着用帶着手套的手,解開明馨然的衣釦,「一般來説這種兇殺案,基本都是姦殺的,但是你卻對她什麼都不做,不覺得可惜嗎?」確實,對於一個殘忍殺害女孩子的殺人犯來説,不進行一些
體接觸實在不合理。
但是我卻沒有那樣的慾望。
姦殺真的是有必要的嗎?但是我卻沒有那樣的興致,哪怕面對着已經呈現在眼前的、明馨然的
房。
「死亡之後房的手
會變得不太好吧?帶着手套,摸也摸不太出來,」老師説着按壓了一下明馨然已經僵硬了的
頭,「這孩子的
房發育在同齡人裏還算是
不錯的,真的好可惜啊……你真的不享受一下嗎?」
「……算了吧!」老師嘆了口氣,對着我使勁揮了一下手:「你給我清醒一點,你可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
「不想做就是不想做,這沒什麼好説的,」我指着老師,有些生氣地説道,「而且你最好老實一點,別在現場給我留下什麼證據,否則我們都得完蛋!」
「哇哦,在這方面你倒是謹慎的啊!」老師笑了笑,「這個你儘可放心,別忘了你的本事都是誰教給你的!」我沉默不語,臨走之前又扭頭看了一眼明馨然。
已經成為一具屍體的她,前的衣服就這麼敞開着,
頭
立着,那鮮活的
頭彷彿是要讓我產生她還活着的錯覺。
如果她現在突然活過來,會對我説些什麼呢?這個我不敢去想太多了。
這之後過了好幾個月,在即將進入七月份之際,第三個女孩子進入了我的視野——她的名字叫閆靜,剛剛參加完高考,正在趁着假期的時間學車考駕照。
那女孩子看上去白白淨淨的,明明已經成年了看上去還像個小女生,估計還沒實際練車練多久,皮膚還沒有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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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孩子的模樣,我就十分擔心,擔心這麼白的小女孩,真的能受得了駕校的訓練節奏嗎?帶着這種擔心,我之後的調查、跟蹤顯得有些心急了,在發覺到她的皮膚正在逐漸曬黑,我不得已在預定的時間之前的八月初動手了。
「所以説啊……你的‘不得已’到底是什麼意思?」老師對於我這次出手很是失望,「如果不按照計劃的時間來進行的話,可是有可能暴的!你既然不想被警察抓住,就老老實實按部就班的來,在這種時候動手,你也該知道後果的吧!」我無言以對,也不得不承認這一次的出手相對而言確實草率了很多,如果就這麼把屍體留在現場的話難免會留下證據,所以這一次,我被迫把屍體帶離了現場——閆靜家以及駕校都距離我藏屍體的地方很遠,一時半會兒還不會被發現,但也不能拖太久,我是相信警方的搜查速度的。
我花了兩個夜晚,將閆靜的屍體肢解成幾十個部分,用保鮮膜跟除臭劑一起包裹起來,每天去上班的時候拿一部分放在挎包中,在上班的午飯時間扔在省會大學食堂旁邊的垃圾桶裏。
這段時間裏可以受到,就算是離得那麼遠的省會大學附近的氣氛也很緊張,時不時就有警車從附近駛過,搞得我也很緊張。
不過這倒也正常,從去年十二月份到八月,省會大城市裏連續發生了三起殺人案件,到現在為止懸而未決,犯人逍遙法外,就算是消息再怎麼封鎖人們也差不多瞭解了一些,市民們很不安、警方也很焦躁,但是案件不破,警方能做的也就是加強搜索,並提醒市民們注意安全,之後兩個月中我也數次被警方提醒注意不要晚歸,其中有兩次我的包裏面還裝着閆靜的屍體碎塊,只能説幸好碰到的警察沒有帶警犬。
最後最難處理的頭部,我趁着休息坐了輛很破舊的違規載人三輪車,到了城郊很遠的地方,又獨自走了一條差不多三公里內都沒多少人煙的土路,扔在了一條據説水很深的河
裏面。
這個過程中如果哪怕被多餘的人看見一眼,我估計就要被警方鎖定了,某種意義上確實也很危險。
也就在那一陣子我更加頻繁地嘗試自殺的方法,似乎是想要趕在被警方逮捕之前自殺成功,畢竟被判了死刑的話我就沒法自殺了——這個邏輯連我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但我當時確實是這麼想的。
在我丟棄了頭顱之後過了大概過了一個月,也就是差不多兩個月前,據説有幾個釣魚愛好者去到那邊,將頭骨釣了出來,其中一個年齡大的嚇得直接送進了重症監護室,所幸是救了過來,讓我免去了多擔一條人命的風險。
不過發現的時間確實有點太晚了,最後也沒有查到有關於我的目擊證明……
不對,説到底犯罪嫌疑其實一直都沒有落到我頭上。
「這就是被你殺害的三位少女,她們燦爛的青還沒來得及開花就被你給扼殺了,而你卻連為什麼非要殺了她們也説不出個所以然來,真是可悲喲!」萍水公園裏,我和老師並排坐在長椅上,聽他敍述着我過去的惡行,聽那義正言辭的口氣彷彿他不是我的共犯一樣。
這渣滓,在我耳邊説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明明知道我就是個不可救藥的人——至少在生理上還算是人類——還總是説些沒用的話,也不想讓我悔改,只是想讓痛苦罷了。
但是我心裏從未痛苦過,唯一能讓我痛苦的只有自殺失敗後因為自殺手段造成的身體上的痛苦。
我也不理解,我明明殺死了我那麼喜歡的女孩,為什麼就沒有受到任何痛苦?甚至連一丁點的歉意都沒有。
殺死她們的那一刻,唯一讓我有實的
覺,大概就只有一種虛無
——彷彿是一場美好的白
夢突然間驚醒一般的虛無
。
我到底是在渴求着什麼呢?我到底是為什麼非要去殺了我喜歡的女孩、又為什麼一直在嘗試自殺?矛盾點實在是太多了,讓我自已來解釋也解釋不通。
大概這就是很多無理由殺人案件的犯罪者們的心裏狀況吧,可能自已也不知道自已到底是在幹些什麼,總之就這麼順水推舟,做到了這一步,等到一切都變成了事實後再回過頭來看,不免會到可惜,但也不會有更復雜的想法了。
「怎麼?你那鄙夷的眼神是什麼意思?」老師看着我,笑着説道,「我每每勸你回頭是岸,你都是這副表情,白瞎了我的好心了!」
「每一次你都在場,也沒有阻止我。」我冷冷地拋出了這句話。
「這我沒辦法嘍。」老師聳了聳肩,繼續假裝無辜。
「不管怎麼説,那三個女孩子也沒辦法死而復生了,還是得往前看,」我一邊説着,一邊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四點半了嗎?我得去張紹馨家附近蹲點了,你想跟過來也隨意,但注意不要暴自已的行蹤。」
「我憑什麼跟着你去做這麼無聊的事情?」老師站起身,準備離開,「一路走好嘍,殺人魔!」説完這句話,老師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很不喜歡老師這種人,但是他確實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所以如果我哪天被逮捕的話,也希望老師能夠平安無事。
一股寒風突然間吹過,將本來還算暖和的氣温一下子吹得七零八碎,我也注意到,天氣逐漸暗了下來。
我裹緊了大衣,彷彿讓自身融入了黑暗中後,朝着萍水公園的另一個出口走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