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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中鬼·第十六章·愛意與殺意2020年5月20“雖然我本來想説初次見面,不過今天傍晚的時候也算是在省會大學附屬高中的校門口偶遇了一次……”中年男人一邊説着一邊慢條斯理地關上鐵皮門,從內測上了鎖,“劉葉霞小姐,你現在看起來比那個時候……更加美麗了。”我踢了一腳還躺在地上捂着眼睛大叫着的劉建松,扭頭看向那個中年男子,問道:“那能不能重新介紹一下自己?”
“哦,差點給忘記了,我叫姚忠文,隸屬於省公安廳的心裏犯罪科,也是負責本次女學生被殺案的專案組成員之一,”姚忠文説着再一次拿出了他的皮夾,亮出了他真正的證件,“在此,劉葉霞女士……我將以警方的名義將你捉拿歸案,還請配合。”
“捉拿歸案?又在説什麼鬼話呢?”老師代替我冷笑着説道,“你他媽的一個犯罪心理科的有這個權利?逮捕令有沒有?而且你説要逮捕,我們犯了什麼罪?你想説我們故意傷害這個大叔?看情況也該知道,這只是正當防衞而已,你有什麼權利逮捕?”
“以故意殺人罪的名義,逮捕你……不是你們,”姚忠文笑了笑,“怪不得之前我一直在心理畫像上出錯,果然是這樣啊……”
“哦?心理學畫像嗎?那種唬人的把戲,你們警察那邊似乎很喜歡用,所以才讓你這種飯桶爬到了這麼個位置啊,呵呵……”老師依然不遺餘力地嘲諷着,“要我説,能留一個真正的殺人犯在專案組裏面的警方本身就是一羣飯桶,而這個殺人犯也不是什麼聰明人,只是比警方強一點的飯桶罷了!”
“還真是敢説的,雖然你也就只是一個衍生出來的人格罷了!”
“哦豁,你這麼説可能有失偏頗了啊,”老師又笑了起來,“這麼看來,在你眼中,她其實是個人格分裂症患者?”
“這差不多是形容你……或者説她的狀態的最準確的詞了,”姚忠文説道,“關於劉葉霞小姐的過去,我並沒有怎麼調查,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何時何地患上了人格分裂的症狀,但是我猜測那絕對是一件深刻到足夠刻骨銘心的痛苦回憶,不僅僅讓你產生了一個或許與你本來相識的某人相似的人格,也深深地影響了你的主人格的格及行為方式,也讓你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成為了一個連環殺人犯!”老師還想繼續説下去,我攔住了他,問道:“照你這麼説的話,我變成今天這樣,可能都是老師的錯嘍?”
“你管你的另一個人格叫老師嗎?呵呵,還真是有意思,”姚忠文笑了笑,“這麼來看可能真的是如此,他似乎對你做過什麼不可饒恕之事,你在心底裏對他應該是帶有着濃烈的恨意的,但是與此同時,在這之前你似乎又對他有一定的好,這種情上的衝突讓你在發生了某事之後將與他相關的記憶轉化為了一個新的人格,陪伴你到了現在!”
“聽上去像是在説鬼話,但是也不無道理,”我點了點頭,“可能我到現在,還是愛着老師的吧!”
“哦豁,你竟然説出來這麼噁心的話了啊!”老師對着我呲牙咧嘴了一番,“看來那個時候把我殺了的,果然是你!”
“是我嗎?我也不太記得了。”這倒是事實,我已經記不清楚老師死了的時候,我到底在做什麼了……但我記得那時候我對於老師的殺意,哪怕是對於這一年來被我殺死的女孩子,我都沒有過那麼強烈的殺意,唯獨對於老師……這個多少次令我噁心的男人。
到底是因為恨他?還是因為愛他?現在我越發搞不明白了。
“啊,姚警官,救救我,救救我……”一直在旁邊掙扎着的劉建松大喊起來,“你看看,我把這殺人犯給你逮過來了,現在她就是一塊任你宰割的魚了,咱們説好的……可別反悔嘍!”
“哦,劉先生,還真是多謝您的配合,”姚忠文笑着説道,“如果您有一隻繳納社保的話,到時候國家應該會給你報銷很大一筆醫藥費的……當然,您要是沒有的話,那就有點可惜了。”
“什……姓姚的,你他孃的在説什麼鬼話!”劉建松動地破口大罵,血還在從他的眼睛裏面出來,“我可試聽了你的,把她給拉過來的,你知道我跟一個殺人犯共處一室我心裏多緊張嗎?他孃的,這女的給我口的時候你可知道我時時刻刻擔心着自己雞巴被咬斷,我一直都是命懸一線,你他孃的想用這話把我打發了?你們當警察的就這點信譽?”
“你不用嚷嚷這麼多,”我回頭對劉建松説,“他本不是代表警方來調查的……畢竟他自己就是個殺人犯。”
“你這麼説可就有點過分了,劉葉霞小姐,”姚忠文搖了搖頭,“我只是在進行秘密探案而已,劉建松同志只是自願配合了我們的工作,再説我有成為殺人犯的理由嗎?動機?證據?殺人對象?你能説出來些什麼東西?”永`久`地`址`www.91ks.online地·址·發·布·頁dybz1.me地·址·發·布·頁dybz2.me地·址·發·布·頁dybz3.me地·址·發·布·頁dybz4.me地·址·發·布·頁dybz5.me地·址·發·布·頁dybz6.me地·址·發·布·頁dybz7.me地·址·發·布·頁dybz8.me地·址·發·布·頁dybz9.me“張紹馨其實就是你殺的吧,”我冷冷地説道,“昨天……十二月二十四晚上,張紹馨同時把你和陳琳約了出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是想把陳琳介紹給你,想要與你一同玩三人運動的。不過時間和地點很可能是你定的——約在工作的下午的工作時間是為了儘量減少目擊者,約在萍水公園的小樹林裏是為了減少被街道攝像頭排到的風險——你藉口説想在陳琳來之前享受一會兒二人世界,但是你的真實目的應該是殺了張紹馨,而且你也確實成功了。”
“説的不錯,但是我為什麼要殺了她?”
“因為你們兩人現在是戀人關係。”
“你這真的是一派胡言,沒有任何證據就可以這麼説嗎?”
“如果我的推測沒錯的話,你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證據,現在你的同事們可能已經搜索到了,所以你來這裏……其實算是很緊張的。”似乎是被我給説中了,姚忠文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很凝重,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説道:“寄希望於不存在的事可不是什麼好習慣……那好吧,就假設我跟那個受害者張紹馨有戀愛關係,但我還是沒有殺了她的動機啊,我作為省公安廳的人員,自己也有家事,何必在沒有任何值得動手的動機的情況下去殺人?這對我來説純粹是自毀前程。”
“那你應該也是渴望毀了我的吧,畢竟我也是那麼喜歡你的那個……小女朋友。”我也出了冷笑,一時間我不知道在説話的究竟是我自己還是老師了。而姚忠文的表情逐漸變得有些憤怒了……搞什麼,犯罪心理科的專家還不會管理自己的心裏狀況嗎?頗有醫者不能自醫的味道。
“雖然説是人到中年,不過看得出來你還真的很沉於這段婚外戀的啊……喜歡上跟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女孩是種什麼覺?哦,抱歉,你或許沒有女兒,你或許至今未婚,你所説的有家室也就是隨口説説,你可能這輩子沒跟女人戀愛過……”姚忠文搖了搖頭:“那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的女兒最近剛剛讀大二,確實跟今年為止的受害者們一樣,都處在一個最為寶貴的年紀,我很愛我的女兒,因此我也很清楚在這個年紀失去了寶貴的生命是多麼痛苦的事、兇手是多麼的罪不可赦,所以我必然要將那個兇手——也就是你,繩之以法!”
“漂亮話説的真的不錯,但是實際上呢?你是不是曾經每天晚上都在對着你的女兒發情呢?你是不是一直在剋制自己?你的家庭生活在你自己看來真的幸福嗎?”
“別再説這種刻意抹黑的胡話了,乖乖認罪對於你來説就那麼難嗎?”
“不,當然不,但是我想聽聽你……親手殺了自己最喜歡的女孩的你,聽聽你心裏的話,你對於殺死自己最喜歡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是跟我一樣的,還是殊途同歸?”
“……”這一次姚忠文沒有回話,而我的內心也在彷徨,某種情正在湧上來——是恨意,對於殺死了張紹馨的、這個名叫姚忠文的男人的恨意。
確實,我有足夠的理由恨他,恨他明明是一個警方人員卻如此墮落、恨他殺死了我如此深愛着的張紹馨、恨他……奪走了張紹馨的純潔。
最後的恨意莫名其妙,因為就現在我得到的消息來看張紹馨本就不純潔,但是我在心裏依然努力美化着她……或許這也是一種愛吧,希望自己所愛的人永遠保持着那最為美好的一副面孔。
這説不定……就是我一直殺死自己喜歡的女孩的理由。
那麼,你又是怎麼想的呢?姚忠文啊,某種意義上你是我人生路上的長輩,我真的很想聽聽你的説辭。
“……但是我們終究不是同路人。”姚忠文猶豫了很長時間,但最後只是説出了這句話。這傢伙……膽怯了?這麼害怕從自己嘴裏説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嗎?真是讓我失望啊,我決定直接把我的想法説出來。
“這麼説吧,你殺死張紹馨,本質就是出於一種獨佔的衝動,你作為心裏犯罪科的專家,你本人的內心卻是脆弱無比的!你以為你總是表現出一種遊刃有餘的模樣就可以糊過去嗎?你真的對得起被你殺死的張紹馨嗎?你本不是出於愛意,你只是把她當成了撫自己的工具罷了!”
“你還沒資格跟我説這些,你這渣滓!”姚忠文一邊説着,一邊從大衣內側拔出了一把小型的警用手槍,迅速拔掉了保險栓,對準了我。
“你説我對不對得起她?你又對得起被你殺了的女孩們嗎?拿着愛意來當做自己殺戮的理由?媽的,你這臭婊子,那些孩子就這麼活該被你奪走她們最寶貴的生命嗎!你算是個狗的愛,你只是個嗜殺成的魔鬼,我現在就要為民除害!”槍聲響起,我覺有什麼東西貫穿了我的口。隨後我重心不穩,緩緩倒下,意識也在逐漸離我而去。
“喂,你給我振作點,可別死在這種爛地方了,喂……葉霞,可別死了啊!”老師在呼喚着我的名字,但我的意識依然在衰退。
在我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我聽到了鐵皮屋外傳來的警笛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