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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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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十字路口後再右轉,然後再左轉。我聽説那邊有家‘滿面風’的陽麪很好吃。”章言言從後座趴到我的身後揮舞着手臂,好象我是鄉巴佬進城,需要別人指路一樣。

“我知道在哪裏,別轉來轉去,聽得都暈了。”我乾笑兩聲,趁兩位小美女不注意,突然急踩油門。

兩位小美女猝不及防,紛紛東倒西歪。不用説,雨點般的粉拳伴隨嬌滴滴的叫罵聲全落到我身上,我哈哈大笑,車越開越快。一個左轉彎,差點與面而來的一輛紅金龜車撞上,幸好雙方都緊急剎車才避免車禍。我臉發白,慌忙下車查看,發現兩輛車的車頭只相差五公分。

“怎麼是你?”從紅金龜車裏走下一位美女,見到我,她大吃一驚。

我嘴發抖:“何……芙。”小吃店叫“滿面風”也許不是做生意的最佳時間,這裏冷冷清清,沒幾個顧客。我與何芙坐在一桌,章言言與樊約很識趣,遠遠地坐在另外一桌。她們風滿面、大快朵頤,吃得不亦樂乎,而我和何芙則冷冷冰冰的,坐了半天,不要説吃陽麪,就是茶也不喝一口、話也不多説一句。不是我不熱情,而是何芙非常冷漠。

“回來了也不找我。”我又一次打破沉默,眼前這個女人依然美麗,但憔悴得很。

頭髮油膩,估計因為髒才紮起馬尾,身上淺襯衫都是灰塵,白球鞋快變成黃球鞋,鞋底還有泥。一看就知道她要嘛從農村回來,要嘛去過工地。

何芙不好意思地拍掉身上的塵土,飛揚的塵土落到我們面前的兩碗陽麪上,我看得目瞪口呆。這顯然是何芙故意所為,她希望早早結束這次偶然的相遇,所以她不僅不覺得自己有失禮儀,還極盡挖苦我:“你現在是上寧市的大紅人了,炙手可熱,我怎麼好意思找你?”我嘆息:“你這樣説話不像你。何芙,你變了。”何芙淡淡道:“人會長大、變老,有變化很奇怪嗎?我不想討論這個庸俗的話題。有什麼話想説就説,我還有急事要辦。”看見何芙很不耐煩,我苦笑不已,只好直奔主題:“為籌集資金的事?”何芙皺了皺眉,很意外:“你怎麼知道?”我也不想囉嗦解釋,繼續説:“我現在可以拿出七億,明天中午還能籌到三億,一共十億。到時候這筆錢會先轉到市委那裏,不知道市委怎麼分,也不知道你們能分到多少,但我希望能先幫到你。”何芙這下不是吃驚,而是動容:“你們真的肯拿出十億?”

“是啊,作為換條件。我們希望息事寧人,大家別爭了。鬥個頭破血有什麼好?”我喜歡乾脆直接,懇切的語氣溢於言表。

何芙愣了半天,眼神充滿不信任,但我目光自信、語氣坦蕩,她看了我半天,態度悄悄發生變化:“我們沒想過再爭什麼。如今我爸生前幾個重要的工程紛紛出狀況,銀行撤資、政策傾斜,幾乎血本無歸,還有幾個企業幾近破產。”

“真的沒辦法了,找市政府出面,結果市政府推給市委,市委又推給市政府,就是不願意手幫忙。説實話,也沒有人敢手,一怕惹來麻煩,更怕是個無底,怎麼填都填不完。”我點點頭,何芙敍述的與趙紅玉説的差不多,這至少證明趙紅玉並沒有説假話。

何芙喝了一口綠茶,繼續説:“眼看全沒了指望,哪知禍不單行,幾個企業的負責人頂不住想自殺。雖然全力勸阻搶救,結果還是死了一個,死者的家屬哭鬧,大家於心不忍,都捐助一下。”

“後來大家想到與其全部等死,不如救一家算一家,救一個算一個,於是所有人開始籌集資金,集中幫助有機會生存下來的工程和企業,我還把我的房子給賣了。”

“賣房子的那天,趙紅玉找到我,她與我父親生前有些瓜葛,我對她沒什麼好,可沒想到危難的時候,她能站出來幫忙,還給了我三十萬。”

“為什麼不找我?”我給何芙斟滿一杯綠茶。其實她很渴了,但她不信任我的時候,一滴水都不喝,好倔強的女人。

“我沒想過你會幫。”何芙仰起頭,“咕嘟”兩下把半杯茶水喝掉。

我笑了笑,將何芙頭上的一片殘絮舍下來:“現在我就可以把七億給你。”

“好髒,別碰。”何芙臉上有了一絲暖意:“説實話,如果你把十億拿到市委,估計到我們手中會一不剩,他們不會把錢分給我們的。我們現在已經窮途末路,都落到井裏了,他們不往井裏扔石頭已是大發慈悲。”

“我改變主意,把錢全部給你。”我很堅定地告訴何芙。對她,我沒有任何懷疑,也沒有任何遲疑。

“如果全給我的話,七億就足夠了,幾乎可以挽回所有的工程和即將倒閉的企業,包括這家‘滿面風’。”何芙有些興奮,她的眼睛迸出耀眼的光芒,這種光芒曾經令我印象極其深刻。

我大意外:“什麼?這家‘滿面風’是你們的?”何芙點點頭,不無遺憾道:“正確的説,是周秘書一位親戚的。為了籌集資金,這家店也要變賣。買家已找好,過幾天就轉手,以後這家店就不叫‘滿面風’了。”我連思考都不用,馬上大手一揮,説:“賣給我吧,我來接手。名字不改,還是叫‘滿面風’。”何芙想笑:“別逗了。你一家大公司的總裁,怎麼可能看上這家小吃店。”我很認真道:“我認識一個朋友,她做的牛麪很道地,我想讓她發揚手藝。這店以後既有陽麪又有牛麪,生意一定會更加好。”

“隨便,老闆現在就在,我叫他出來和你籤個字據。”何芙猛喝茶水,還咯咯直笑,我真怕她噴得我一臉。

我搖搖頭,平靜地説:“不用什麼字據,就算我把七億給你,也不用寫收條、立字據。”何芙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我:“為什麼?整整七億,你這麼相信我?”我知道何芙不一定全信,但我還是真摯地説:“你是我生命中的貴人,我對你好,就是對自己好。”

“咯咯……你哄我是不是?”何芙猛拍身上的衣服,又是一片塵土飛揚,估計我知道,她這次拍掉身上的塵土與前一次完全不相同。這時她心已大亂,又不想讓我看出端倪,所以才不顧一切拍身上的塵土來掩飾。嘿嘿,我老江湖一個,焉能看不出來。

“小芙。”我一拍桌子站起來:“銀行還沒關門,我馬上把錢轉給你。走,我們去銀行。”華夏銀行的劉副行長是一位看起來很明的人,他親自為我辦理七億元的轉帳手續。畢竟這是一筆不小的資金,他還親自將我與何芙送出銀行大門。此時已是萬家燈火,我知道,我要向何芙告別了。

“不送你了,身上的錢小心點。”來到紅金龜車前,我本能地囑咐何芙。她的手提袋裏有七張紙,那是每張價值一億元的銀行兑票。

“呵呵,你還怕有人搶啊?難道你忘記我是幹什麼的?”何芙絕對不是貪圖錢財的女人,但今天她確實為這一大筆錢動,我看到了她盈動的淚花。

“哦。”我想起來了,何芙是中紀委的一名幹員,不過我還是叮囑:“那你早點回家洗個澡休息吧。”

“大恩不言謝,這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你。總之……我先走了,再見。”何芙咬了咬嘴,瞄一眼civic裏東張西望的兩位小美女,轉身鑽進紅金龜車。

“再見。”我舉起僵硬的手臂。車走遠了,我的手臂還不願放下來。

“喂,人家走遠了還看?這麼留戀,為什麼不送人家?我們可是願意做電燈泡的喔!”章言言走到我跟前,擋住我眺望的視線。

我嘆息地解釋:“人家有人家的隱私,我們要尊重人家的隱私。”章言言酸溜溜道:“她曾經幫過你,你這次幫她算扯平嗎?以後會不會還繼續來往?”章言言見過何芙,那次在警察局裏是何芙將我救出去,當時章言言就在場。

我拉開civic車門時,側頭看了看章言言問:“你吃醋了?”章言言把她本來就很大的眼睛睜得更大:“我……我怎麼會吃醋?要吃醋也是樊約吃醋呀。”

“嘿嘿,是嗎?”我鑽進車裏,繫上安全帶。

章言言怒氣衝衝地鑽進車裏,嘴裏不停地損我:“説我吃醋?哼,自作多情。”我知道自己過分了,當着兩位喜歡自己的女孩面前,對一位大美女含情脈脈。

是可忍,孰不可忍?換成別人,後果早不堪設想。

我轉身對着後座的兩位小美女柔聲道歉:“真不好意思,本來是帶你們出去吃東西。沒想到了大半天,就吃了一碗冷麪,還要你們陪我辦事。我心裏非常過意不去,以後有機會一定補償。好吧,別生氣了,我承認自作多情、厚顏無恥、下行了吧?”

“知道就好。”樊約悶了半天終於説話了。我知道她更吃醋,剛才一直憋着不想説話,如今見我一番道歉,她的臉好看多了。

我回頭髮動引擎:“提醒你們一下啊!今天的事你們別隨便説出去,否則……”章言言問:“否則怎樣?”我出兇狠的表情:“怎樣?哼哼,男的發配充軍,女的先殺後。”可惜,兩位小美女一點都不怕我,反而對我痛下毒手,我一邊閃避一邊求饒:“哎喲、哎喲,説錯了、説錯了,應該是先後殺。”這次我開車異常小心,人不會總有好運氣,撞上陌生人倒黴,撞上人就更倒黴了。不過與何芙的幾次相遇都有驚無險、平安度過,她是我生命中的貴人。冥冥中上天安排我們相見,那七億似乎為她而準備。

在吵吵鬧鬧中我回到kt,卻意外發現戴辛妮的寶馬。她的辦公室窗户亮着燈光,我辦公室的窗户也亮着燈光,公司大樓幾乎全部燈火通明。

怎麼回事?這個時候能大張旗鼓地用我的辦公室的人,相信不會超過三個,她們是姨媽、戴辛妮、郭泳嫺。

章言言興奮道:“幸好跟總裁出去了,要不然一定被要求加班。”我笑問:“你怎麼知道是加班,或許是大家忘記關燈了。”章言言看了看戴辛妮的寶馬説:“這種機率很小,何況辛妮姐也在,她提倡的環保節約誰敢不遵守。”戴辛妮非常小氣,能休息就一定休息,所以我很贊成章言言的判斷:“你們的辛妮姐是世界上最討厭跟班的白領,除非工作非常重要。嗯,言言留下跟我上樓,小樊就回去吧。”樊約大聲問:“我為什麼要先走?”我解釋:“言言跟辛妮住,她等會跟辛妮一起回去。”樊約看了看章言言,很堅定地説:“我也要加班。”

“好吧。”我暗暗好笑。女人的直覺很鋭,章言言對我格外熱情令樊約起了疑心,儘管她無法阻止我獵豔,她只是儘量避免好朋友成為我的情人。

走入公司大樓,兩位保全笑臉上,我問:“怎麼回事,加班嗎?”保全連連點頭:“是是是,郭總裁吩咐全體員工都加班,剛才還送上去兩百七十三份餐點。”我關心道:“哦,你吃了嗎?”保全很高興地點頭:“吃過了,謝謝李總裁關心。”

“好,我們也是來加班的。”説完,我帶着兩個小美女走向電梯。保全那表情告訴我,他心裏一定在嘀咕:“既然你是來加班的,為什麼還要問我?是故意消遣我還是故意找藉口問候我?”電梯裏,章言言歪着腦袋看着我説:“總裁真好,故意找藉口問候那些保全。”樊約哪有這些心機,聽章言言這麼一説,她傻傻地看着我。

我笑道:“怪不得我最近老是肚子痛,原來肚子裏有蛔蟲。”章言言一愣,急忙問:“樊約,總裁是不是説我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樊約吃吃嬌笑:“我不知道。”

“叮!”電梯到了四樓秘書處。

“哼。”章言言一甩長髮,狠狠地瞪着我,樊約趕緊把章言言拉出電梯:“哼什麼?出去呀。”章言言擋住電梯門,氣鼓鼓地不想走。我笑嘻嘻地靠在電梯裏向章言言眨眼放電,樊約臉微變,將章言言硬拖出電梯:“走啦、走啦。”電梯門重新關上時,我聽到章言言仍然不依不饒:“他説我是蛔蟲,怎麼能就這樣走了?”

“他是總裁……”樊約説得不錯,我是公司的總裁,更是我女人的總裁。

我可以容忍我的女人自私、懶惰、亂髮脾氣、耍小聰明、愛亂花錢、兩天不換內褲、三天穿同一件衣服……但我絕不允許我的女人對我不忠。

跨出電梯時,我的心情突然惡劣到極點,因為我又想起郭泳嫺對我的背叛。

“總裁晚上好。”杜鵑見到我馬上站起來,她的小嘴似乎剛停止咀嚼,我柔聲問:“餐點味道怎樣?”

“當然無法跟總裁叫的外送相比,好難吃。”黃鶯從休息室走出來,她手裏捧着飯盒。

“我嚐嚐。”拿起小勺子,我裝模作樣嚐了一塊小片:“嗯,還不錯,你們可別嘴刁喔。”黃鶯和杜鵑伸了伸小舌頭,小聲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