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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忙問道。

“不，尊神眼光……甚好，甚好！”明溪這次語聲裏都帶了點笑。

第72章孤僧靈然（志怪）38“沒捉錯就好！”青柳大郎如釋重負，隨後催促明溪。

“快些吧！”明溪道，“取一隻碗來。然後將你三人的血各取三滴，混在一處。”

“只要三滴血？早知道，當場取了不就完了？”青柳大郎不解道。

他話説的輕巧，地上兩位李家皇子卻唬了一跳，翻身從地上爬起來。

“你們，你們究竟要做什麼？”年幼的那位小皇子明顯被嚇到了，緊緊繃着一張小臉兒，強自鎮定地道:“我乃當今聖上的嫡三子，受封為晉王，你們如此膽大妄為，須……須考慮後果！”青柳大郎冷嗤一聲。沒搭理他。

魏王泰眯起眼睛。

“爾等好大的狗膽！就知道你這禿驢不安好心，你憑什麼敢取孤……”

“聒噪！”青柳大郎一抬手，啪一個耳光，直接將魏王泰扇的閉過氣去。

“吾忍耐很久了！”他冷冷地將魏王泰一腳踹翻在地，足尖踩在口，直碾得肋骨咯咯作響。

“你還是安穩些吧！否則，吾當真會殺了你！”隨即衣袖一拂，魏王泰瞬間暈厥，直躺在地上，肚皮彈了兩下，然後就不動了。

“二哥！”晉王李治忙踉蹌撲來，兩隻手抱住青柳大郎的靴子。

青柳大郎皺眉。

“你這小兒怎地如此痴憨！”李治仰起臉，賠笑道:“尊神説的是！自幼大哥二哥都常説我痴，可能是我當真生的笨。”他説完，又忙忙地道:“二哥説話直，還望尊神開恩則個！”青柳大郎皺眉，斷喝一聲:“囉嗦！”隨即衣袖一抬，將李治也暈了過去。

“要取哪裏的血？”他回頭問明溪。

明溪張大嘴，一臉詫異地看着他發呆，聽到這話像是才回過神來，忙道:“心頭三滴血。”青柳大郎上下打量了一眼昏過去的兩位李唐皇子，尤其是李治，打量的格外久，像是嫌棄分量太小隻，不夠取血。看夠了，從懷中摸出一片似金似玉的鱗片。這鱗片是暗黑的，在燈燭下幽幽泛着冷冽光芒。

他手持鱗片，劃開兩人衣衫，各取了三滴血。隨後又自然而然地放到自家口，刺啦一聲輕響。

“尊神不須如此……”明溪話還沒喊完，鱗片入聲傳來，從鱗片處沾染了三滴玄龍血。噗噗噗三聲，血滴入碗中，瞬間騰起一片雲霧。

“……尊神不須如此的，真龍血無論取哪處都可以的。”明溪一臉惋惜道。

“眼下，恐怕真神得平白損耗三百年以上修為。”

“不妨事。心頭血是不是更好？”青柳大郎擺擺手，隨後一臉希冀地望向明溪。

明溪老和尚只得道:“……當然更好！”

“那就是了！”青柳大郎説完，喜滋滋地捧着碗送到明溪身前。原本就白的臉，此刻在燭光下幾乎與白窗紙一般顏了。

“只是到底可惜了！尊神失了這三滴心頭血，恐怕勉強只能再化一次原身。隨後長達三百年，短則百年內，再不得變化成……”明溪刻意地將“龍”字入口中。

青柳大郎神不變，淡淡地道，“一次，帶寶貝兒離開此方小世界即可。以後的事，以後再説吧。”他看起來滿不在乎。

明溪心中一震，抬眼仔細地看了他一眼。

青柳大郎卻毫無所覺，只盯着那碗血。玄龍血混入人類的紅鮮血後，變成了一種暗紅，隱隱的泛着光澤。

“這血如何施法？”

“直接灌入他口中即可。”明溪道:“小和尚有我等靈氣護體，只須下這碗血，將養半月大約就可復原。”

“好！”青柳大郎小心地抬起靈然，咕嘟嘟，將一碗血盡數灌入靈然口中。

慘白的瓣沾染了血，靈然看起來像是死了一樣。血灌下去後，口微弱地起伏了幾下，隨後鼻息悠長，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青柳大郎一臉驚喜。

靈然只看了他一眼，然後頭一歪，又沉沉睡去。

*待靈然醒來後，東安寺內一眾山木怪及明溪老和尚絕口不提昨夜是如何救的他。青柳大郎伏在他指尖變成了一條沉睡的黑蛇。

他對自己曾經身中劇毒一事毫無所覺，只道自己是受傷過重昏睡了一夜。見寺內靜悄悄的，詫異地從榻上起身，問一旁斜靠在窗下閉目養神的明溪。

“今寺內怎地如此安靜？”

“昨夜你帶傷回來，驚動了老松他們。他們奔走一夜，眼下都有些累了。”明溪淡淡地道，隨即一陣劇烈咳嗽。原本就蒼老的臉，經過一夜後，越發衰敗下去。眉間霜白侵染，氣息重而又促急。

“老和尚你怎地看起來……”靈然遲疑了半晌，道，“不太好。”

“本就是行將就木，老朽了。”明溪抬起雪白長眉，吃力地笑道:“恐怕坐化也就在這幾了。”靈然大驚。

“怎麼如此快？上次分明……”他想説，上次從大理寺詔獄救出明溪時，分明看着還像有活頭的。然後他目光落在明溪已經化作樹樁的半截身子，後頭的話就説不出來了。

靈然只是覺得很難過。

“咳咳咳！咳咳！”明溪又是一陣劇烈咳嗽，像是嗆的連話都説不出來。

靈然忙起身穿鞋。

“我去替你尋些米湯！”他話是這樣説，但人一走出舍，在門口回望了一眼咳到蜷縮成一團的明溪老和尚，不知為何鼻頭一酸，眼中險些要掉下淚來。

這人間太苦了！

那伺候明溪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