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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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混蛋!疲憊，憤怒，瘋狂，我已經失去了冷靜。

一拳將鏡子砸得粉碎。

左手的劇痛令我清醒過來。

愣愣得看着自己的血滴落在地磚上。

「小為?你怎麼了?」慧嫺姐焦急地握住我的手，滿臉關切。

我抬起手臂，摸了摸她的臉，軟軟地，滑滑的，突然想到，她曾經去陪那些老闆，用她的臉，她的脯，她雙腿間的柔軟之處，去合那些男人們。

我的血，染紅了她的半邊臉。

「慧嫺姐。」

「我在這裡。」

「我哥，是怎麼死的?」突然，我到天旋地轉，眼前黑了下去。

太陽出來了，又是新的一天。

那晚的事情，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慧嫺姐還是笑得那麼温柔。

她説她準備去辭職了，不想再這麼繼續生活下去。

她跟我説了分手。

「小為，這些子，謝謝你。」那天早上，她送我出門的時候，突然間説。

話語裡帶着分別的意味，讓我的心揪了起來。

都是我一直以來拖拖拉拉，什麼都做不了，才令慧嫺姐傷心的吧。

我從未真正表達出我對她的心意，只是為了利用她才接近的，才假裝包容她所做的一切。

「他走後，我失了方向，做了很不好的事。我配不上你，你那個同學，周瑾，是個好女孩!別辜負了人家。」慧嫺姐衝我笑了笑，我彷佛又變成了從前那個羞澀膽怯的小男孩，在她的面前，説不出一句話。

再見了。

我真的不適合做員警，我都沒辦法追問她。

我不忍心開口。

我相信她。

從那以後，我就失去了慧嫺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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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有時候，真令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