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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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生重新踏上這片故土,難掩心中的動,終於回來了,三年了,三年曆盡艱辛九死一生,終於回來了,也不知老婆孩子怎麼樣了?自己沒有音信,趙家人定是以為自己死了吧,以餘桂蓮的脾氣秉,芳枝與三個孩子還不知過什麼樣的子呢。
三年前,他們押着貨物往南邊走,登上船後,在平千江上被江匪裏應外合圍攻,打鬥中,貨船着火,大家不得已只能棄船逃生。
這一招可苦了他們這邊北方來的旱鴨子,為了逃命,只能閉着眼往波濤洶湧的江水裏跳,好在孟虎抱着個木板,救下他和孟大叔,才沒有讓他們被湍急的江水捲走,但卻無力靠岸,只能隨波逐。
這一漂不要緊,竟然漂到一處無人煙的地方,孟大叔年歲大了,哪裏受的了在江水裏泡這麼長時間,還沒等上岸就病倒了。
他與孟虎着急地往周圍尋找,這才發現,這裏竟然到了南邊邊陲,在往下游去可就是跅弛領地。
跅弛不是國家,是個信奉哚義神的部落,部落很是龐大,最可怕的不是他們怎麼兇悍,怎麼野十足,而是他們的信仰,哚義神的宗旨:不留下骨之軀污穢這個純淨的世界,魂靈才能得到神的庇護,才能得到天道眷顧而正常輪迴。
所以他們無論是死人或是活人,只要落入他們手裏,都會被分食掉。
即便部落裏的人病死或是戰死,也會被族人吃的骨頭渣都剩不下,因為骨頭會給他們養的獵犬吃,也讓這些打獵幫手,得到哚義神的保佑。
用方知的話來講,這是古代的食人族。
趙生他們既慶幸又焦急,慶幸的是沒有漂到跅弛地界,焦急的是孟大叔病情越發的嚴重。
趙生只能尋找邊界的哨卡,看這些守衞南疆的軍兵們,能不能伸出援手。
還算不錯,走了一段路便碰到巡邏的士兵,這才將孟大叔送到附近的望江鎮上,雖然也缺醫少藥的,但總歸讓孟大叔好轉,由於幾個人身上都沒有錢,就成為軍隊裏的僱傭兵,幫着耕種軍户裏的土地。
原本想掙點錢就讓人往家裏捎口信的,可是這裏通閉,往北邊去的人很少。
終於盼來北邊來人,是朝廷派來巡視的官員,這是每年例行的模式,每到這個時候,所欠的士兵銀兩或是武器盔甲配備,才會補全,所以最歡巡視官員的就是最底層的士兵。
可是就在這時候,跅弛部落突然越過平千江過來搶奪食物,當然,食物在這裏指的是人。
雖然軍隊全力出擊,可是跅弛人的戰鬥力很強,不僅要防備他們的毒箭,還要防備他們的厲齒,這也是吃人傳統進化而來的,他們都長着虎牙,而且虎牙比正常牙齒長得尖利。
趙生與孟虎不得已捲入戰爭中,可是這次跅弛人攻勢很猛烈,人數眾多,將大梁國的軍隊打的是落花水。
趙生與孟虎,護着孟大叔開始往蹤山上逃去,所謂蹤,就是山上霧氣茫茫,很容易失方向。
在進山途中,見到幾個穿着盔甲的軍人正被圍攻,他們便出手救下這幾個人,然後一起躲進蹤山。
由於地形不,加之後面還有追兵,他們沒走多遠就華麗麗地路了,就這樣,在山上被困了將近兩年,好在是南邊,氣候温暖,加之山上獵物很多,又有鹽樹,這才讓他們得以活命,在一次圍剿獵物中,意外發現一條地下河,這才順着河艱難地走出蹤山。
因為有了救命之情,又經歷生死考驗,兩年的同甘共苦,讓這六個人的情誼變得很是深厚,尤其是趙生與龔明奇,更是無話不談,只是出山後才知道,這個龔明奇竟然是守衞這邊陲的龔大將軍孫子,為了得到邊陲第一手資料,隱姓埋名喬裝打扮,混在巡視官員護衞裏,來到最前線調查情況。
只是沒有想到,遇到跅弛部落的攻擊,由於他身份是個護衞,自然沒有人護住他的安全,只有他自己帶着的幾個手下幫着抵擋攻擊,後又有趙生的相救,這才逃過一劫。
出山後,找到軍隊,龔明奇表明身份,所以趙生他們便一躍成為朝廷駐守邊陲的小武將,從此改換門庭,變成官宦人家。
後來,龔明奇又通過關係,將他們安排在連山縣附近的衞所,成為衞所裏的百户,正六品的官銜。
幾個人上岸後,都覺得是猶如隔世,三年時間,越河的碼頭都有着很大的變化,尤其是岸邊新建的客棧,比幾年前多出一倍了。
突然,趙生似乎見到個悉的背影,他顧不上跟孟虎打招呼,就拔腿往那邊飛奔,想看看是不是思夜想的人兒。
可是,那瘦弱的背影還是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羣裏,讓他心裏很是難受,不過仔細一想,一定是自己太過於思念,這才出現幻覺,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不由自主地微笑自嘲,只是他這一笑,差點將路過的大姑娘小媳婦們給晃暈了,不説俊美的容顏像是陡然盛開的曇花,就是那嘴角邊的小酒窩,像是散發美酒香氣般,燻得一片人醉倒。
哎…。。,男人長得漂亮就漂亮吧,為啥嘴邊還有兩個小巧的酒窩呢?難怪趙生繃着臉不願意笑,就這兩個小酒窩,不説讓不懷好意人垂涎,就是一般人都難以抵抗。
見到街上人們看他的眼光,他立刻又恢復成冷若冰霜的樣子,等到孟大叔和孟虎、小豆子、小鐵的到來,才一起往客棧那裏走去。
小豆子叫於豆,小鐵叫李鐵,都是孤兒,成為趙生和孟虎的手下後,就跟着回來了,一方面在路上幫着照顧孟大叔,另一方面打理路上的住宿僱車等事項。
孟大叔在山中身子骨一直不好,出山後,龔明奇就給了他一筆錢,並以百户身份回家休養,這樣地方官員會將他當成六品武將尊敬對待。
方知她們住在和順客棧,而趙生他們則住在隔壁的萍水客棧,一牆之隔,夫倆就這樣錯過了。
當然,在方知的認知裏,趙生是個縹緲的陌生人,連想都沒有多想過,目前她心裏只有三個孩子,尤其是最小的那個兒子,也不知長什麼樣兒,自己能不能憑着做孃的直覺,一眼就將他認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