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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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了不遠進屋人的背影,抿了下,到底還是納納的抬步進了屋。
這還是江靖越第一次走進人的房間,屋內雖顯的簡陋了些,但各處佈置還是能看出清幽的靜雅,如同眼前這個眉眼清冽的男子。
拿出碗筷,顧唯舟盛了兩碗飯,見人站在門口沒動,開口道:“過來坐下吃吧。”説完自顧自的用起了飯。
看着桌案上香噴噴的米飯,江靖越本想抬手去端,但想着自己髒兮兮的手掌,猶豫了一下,用力在身上稍微乾淨的地方了後,這才小心翼翼的端起來。
分明只是一碗米飯,連配飯最基本的小菜都沒有,但這刻吃在江靖越的嘴中卻分外的美味。
自小江靖越也算是享盡天下珍饈,但他卻好像從來沒有覺得過,原來米飯也可以這麼好吃,好吃到他眼中的淚水,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止不住的往外湧。
人生跌宕起伏太過劇烈,從華服錦衣,到人人唾棄,從高高在上的順親王世子,到裝瘋賣傻才能苟延殘的怪物,這短短不過半年時間,江靖越第一次明白,原來他以前活着的那個世界,是多麼的美好。
那是他的父王母后,拼盡全力與生命為他營造的,但他卻寧願自己從小活在殘酷中,至少這樣,他不會突然發現原來他自詡的全世界,在最上位者眼中不過一場脆弱過份的笑話,至少這樣,他不會發現,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是一無的所有。
“眼淚這東西是最沒價值的,因為強者從不需要它。”清清泠泠的聲音自旁響起,一如他往淡漠的温度。
江靖越邊往口中扒着飯,邊努力想忍住眸中不止的淚,他知道他要聽這個人的話,不然,他真的會連最後的機會也徹底失去。
可是無論他怎麼做,無論他怎麼忍,他就是止不住它們,鹹濕的淚水混合着清香的米飯咀嚼在口腔中,令他自口腔苦到了嗓子眼,苦到了心田中。
正待怎麼也止不住淚的江靖越,覺得自己會被厭棄,想放下碗筷衝出去尋個沒人地方好好哭一場時,忽的他受到了一隻手臂自旁伸來,緊接他只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滿是淺馨的懷抱。
後背上,有一隻温柔的大手,輕柔的撫着,掌心中的温度,像是滿落全世界的温柔。
而伴隨着這個輕柔的安撫一起而來的,是那人依舊清冽的嗓音。
“最後一次,哭吧,哭過這次之後你就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被父母保護在身後,無憂無慮的江靖越了。”一句話,似無情的敲碎了江靖越那些無數過往的曾經。
那些畫面中,單純的他,覺得世間永遠都是陽光明媚的他,覺得皇帝是個大好人的他,覺得荷月是最關心自己的他,覺得來皇宮是件很好玩的事情的他……
那些曾經,都如同鋒利的玻璃,將他刺的遍體鱗傷。
他的父王沒了,他的母后沒了,他的家沒了,甚至他自己也隨時命有不保……
洶湧的淚水似一朝的決堤,他死死的攥住人的衣襟,在人懷中哭的狼狽不已。
江靖越告訴自己,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過了這次他就要努力成為一個強者,而強者不需要眼淚。
正午陽光落滿院,簡陋的房屋中,那個小小的少年,人生中的最後一次,哭的這般狼狽的傷心。……皇帝因之前‘悲傷過度’癱瘓在牀,卻不知什麼時候,皇宮暗地裏有小道言傳出,稱皇帝這是殺了王爺老天爺降罰,遭了天譴。
這話愈傳愈廣,就連這偏殿中的顧唯舟也聽到了風聲,面對這開口閉言間的神鬼之説,顧唯舟沉默了良久,只對001號説了一句話:身為一個社會主義接班人,我現在覺很自豪。
完全不知道人就是純粹酒中毒導致的中風的古代羣眾們,只能將這不知明癱瘓的鍋給甩到了萬能的鬼神身上,最後皆大歡喜,這事終於如願的傳到了皇帝耳中。
當天,癱瘓在牀的皇帝直接杖斃了百人,鮮血的腥味瀰漫在大敖皇宮上頭久久都未散,而死亡的威脅同樣也籠罩在了大敖皇宮的每個人身上。
比起那些愛嚼舌的炮灰下人們,那麼一小撮能在混在深宮中混的如魚得水的寵臣,在皇帝震怒的這個時間可就顯得極為重要。
深知皇帝忌諱的他們也不硬懟,而是開始轉移所有人的視線。
皇帝誕辰快到了!
此諫一出,不出任何意外,被嚇的瑟瑟發抖的大敖皇宮所有的視線,全部被牽引走了。
對皇宮內的眾人來説,不管是勤風殿的怪物也好,還是杖斃百人也罷,到底還是比不上那最高位上人的誕辰這件事,所以一昔間,整個大敖皇宮忙了起來的同時,也被濃厚的喜慶團團包圍。
只是不管外界到底是何種熱鬧,被一旨聖旨隔離的偏殿,依舊是一片歲月的靜好。
七月火,深秋的梧桐枝頭是一片的好不漂亮,簇簇的豔麗如同一團耀眼的火燒雲。
樹下,倆人都坐在石凳上,顧唯舟手拿剪刀,正在給人修理着因前段時間裝瘋賣傻,而咎成一縷縷凌亂不堪的長髮。
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偏殿這裏沒有來過任何外人,因皇帝的誕辰之喜,原來被派來這裏叮哨暗閣的眼線也全都收回了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上了最上位的皇帝身上。
那些人走了,顧唯舟也着手打算着為人換個新形象了,畢竟那些暗處的人這些天也看到了,這傳説中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