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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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裏面繼續拍攝。
北電對此非常支持,不僅大方地給他們批了假,讓他們暑假學期再回校補修學分,還在四月中旬組織了一些學生過來看他們拍攝現場,當做實踐學習。
雖然這次過來是自費,但學藝術的大家基本都不缺錢,幾乎全員到齊,謝執班上人最齊,只有齊昊沒有來。
蔣凡之抱着一束花送給謝執,然後大家一起去看嚴肆今天拍戲——今天拍攝時需要爬一座近乎垂直的山體,雖然有威亞做保護,但一邊爬這種山一邊表演可想而知有多困難。
嚴肆拍攝了六個小時,反覆爬山,但還是很敬業地按照潘言要求去打磨。
最後嚴肆從山上下來的時候衣服浸濕了後背,整個人都快虛了,雲老師就站在山腳,看着謝執過去把嚴肆扶過來坐下,這才大發善心地給嚴肆拿了瓶水。
嚴肆抬眼看到是系主任,苦笑道:“謝謝雲老師。”雲老師知道嚴肆手腳發軟,便親手將水給他擰開,遞給他,笑道:“現在覺得老師當年軍訓往死裏練你們很有道理了吧?沒有體能,演戲要演好簡直就是痴心妄想,對不對?”身後一羣跟着雲老師出來學習的人不敢説不對,只能拼命點頭。
嚴肆捏着水瓶仰頭喝了口,有點松的白襯衫袖口往下垮了一段,出一截白的紗布。
“喲。”雲老師眼尖地看到了這塊紗布,“受傷啦?”
“哦。”嚴肆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不動聲地把襯衫袖子放下,笑了笑,“演員不受點傷,演戲要演好簡直就是痴心妄想,對不對?”
“嗤。”聽到嚴肆直接把自己剛才説的話拿過來回答自己,雲老師笑着拍了把他的腦袋,又推了他一下。
一羣跟過來的學生都笑起來你,唯有謝執站在嚴肆身邊,沒笑,眼中光線起伏明滅——嚴肆説的是對的,演員都會受傷的,尤其是他們拍攝的主題,這麼極端的拍攝環境,加上嚴肆格外拼命,小傷幾乎是家常便飯。
謝執知道心疼沒有意義,但他就是心疼。
不過全世界可能也只有謝執還有嚴肆的粉絲在心疼,其他人對於這件事情則是佩服驕傲多過心疼。
尤其是五月初開放媒體探班之後,媒體們一起看了一小段拍攝實情,回去之後,溢美之詞都差點兒直接把嚴肆的廣場給淹了。
什麼敬業啊,拼命啊,未來希望啊,粉絲驕傲啊,這些讚美不要錢一樣地往外扔,粉絲們被砸得暈頭轉向,對外瘋狂吹哥哥真的了不起,只有在好友圈裏面在嗚嗚嗚嗚地心疼。
五月之後,劇組把拍攝地又往深山裏挪了點,不再接受任何外來訪問,進入最後一段緊鑼密鼓的拍攝時期。
七月火,在漸漸涼下去的秋風中,所有機器按關機鍵,清掃山中垃圾用卡車運走,鳴鑼收金。
一部電影到拍攝完成,一共也就走完了電影製作的第二步,後面還有剪輯,調,特效,配樂等亂七八糟一堆事情,都需要潘言去頭禿。
潘言從九月份一直頭禿到次年一月份,整個大三上的學期所有課餘時間都泡在剪輯室內,甚至神經質發作地給剪輯室換了三個鎖,就怕有人偷他素材。
公曆一月八,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北京冬,晚上十點鐘,潘言手邊一碗只剩湯的泡麪,對着電腦屏幕,帥氣的臉有點油,目光呆滯。
把一段素材從十五分二十秒挪到十七分十八秒,潘言退出剪輯軟件,回到素材庫,又看了看另一個機位的素材,想了想替換進去,過了一分鐘後,又把素材刪除,留下空空的一塊時間軸。
“啊!!!!”潘言絕望地往他的椅背上一倒,“我剪不出來!!!!”潘言捧起方便麪碗把剩下的調料幹了,回頭看着正在小沙發上名為陪他,實為換個地方談戀愛的謝執和嚴肆,淚滿面:“兩位,能不能在談戀愛空隙幫我看個東西。”
“什麼?”謝執和嚴肆放下正在建設的動物之森,很有兄弟情地走過去幫潘言看。
潘言把剛才刪掉的素材重新放回去,這段素材是嚴肆眼睛部分的特寫,給兩個人播放了一遍。
“然後是這個。”潘言説着,把特寫素材替換成大全景,再給兩個人看,兩遍播完,潘言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兩個人,徵求道,“你們覺得哪個版本好?”謝執:“……”這差異也未免太微小了嗲,總共就一個不到十秒的鏡頭,謝執覺哪個都行,不太明白潘大導演在糾結什麼。
隔行如隔山,謝執劇本寫得好,不代表鏡頭語言就運用得好,謝執看了看嚴肆,嚴肆非常沒意氣地一拍潘言肩膀,笑道:“兄弟,我們聽你的。”
“你覺得什麼好就用什麼。”謝執真誠地補充,“我們相信你。”潘言:“……”潘言:“怎麼會這樣?????”説好的兄弟情呢???説好的兩肋刀呢???為什麼到最後又變成了聽我的呢???
潘言手指進自己的秀髮之中,往下輕輕一梳,彷彿是準備梳去自己的煩惱,但下一刻,潘言忽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他看向自己的手指,只見上面纏繞了四五黑頭髮。
在室內暖風中飄搖。
禿然的。
“我是不是要禿了????”潘言驚恐萬分地舉着自己的頭髮,回頭問兩位又窩回去打動物之森的男人。
“禿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