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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一馬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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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幼娘總算是徹底回了魂,聽請了這位結拜姐妹地話,她驚慌搖頭道:“不不。文心姐姐,我和雪兒、玉兒為相公守節是應該的,可是怎麼能夠拖累了姐姐一生?我要是答應下來。相公一定不會原諒我的”高文心黯然垂淚道:“文心羞於開口,卻也不敢再瞞夫人。文心對大人…早己暗訂終身。大人他…他答允我,回京之後就接我過門。如今大人雖己去了,可是文心情有所鍾、心有所屬,除卻大人再不作他想,求夫人一定成全”高文心説着,又深深拜了下去,韓幼娘急着想去扶她,可她雙膝麻木,已經動都動不了,只得急道:“文心姐姐請起,妹妹受不得這樣大禮,相公他…他不曾對我談起此事,相公對姐姐一直愛護有加,幼娘怕會錯了相公的心意,害了姐姐終身,到了九泉之下也無顏面對相公。

雪裏梅見高文心一臉決然,想起當初見過的那副‘宮圖’來,她和相公早已有了夫之實,以文心姐姐地貞烈,怎麼可能再許別人?她今身着吉服,直闖靈堂,如果幼娘不答應,只怕馬上就是一條人命了,所以她急忙對韓幼娘俯耳低語了幾句。

韓幼娘望向玉堂,玉姐兒也會意地點點頭,韓幼娘這才信了,她長長地吁了口氣,説道:“文心姐姐,是我家相公對不起你。姐姐本是大家閨秀,現在又是朝廷堂堂的女官,怎能讓你這般自輕自賤地上門?

相公已經…去了,楊府便是我做主,幼娘要行文聘之禮,三媒六證,八抬大轎地把姐姐接過來,時間…就定在明。姐姐,你我是金蘭之,姐姐又治好相公痼疾,對我楊家有天高地厚之恩,幼娘不敢委曲了姐姐,今後我還是你的幼娘妹妹,夫人二宇再勿提起”眾人聞言大喜,受高文心這一刺,夫人地氣神兒好象回來了,看到高文心也記起了孩子,知道為相公好好撫育後代才是為人的正責,口氣鬆動,似乎已消了自盡殉節的念頭。

“多謝夫人成全,文心…文心終身”高文心説完,一把抱住幼娘,兩個人相擁大哭,哀哀之聲今人心酸。

高老管家抹抹眼淚,趕緊出去張羅了。小妾過門兒,哪有那麼多講究,領進門來便是家裏的人了。如今夫人説要送六禮,下文聘,那是把小姐當成平了。

小姐官宦世家、年輕貌美,又是京城聞名的女神醫,可是命運多舛,家門中落,淪為侍婢,又被未婚夫婿一紙休書,惹得鄉鄰間不知多少風言風語。

如今小姐既鐵了心要嫁給老爺,大夫人又開口許了她平之喏,小姐就是國公爺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雖説一進門兒就守寡,可國公爺地大人是一品,那是幾世修來的福份吶。

高管家是高家的老人,聽了這請息又是心酸又是高興,尤其是小姐這一來,夫人消了殉葬的念頭,老爺雖走了,這個家還在,做為持管理着這個大院地管事人,他能不高興麼?

這喜事,怎麼也得辦的風風光光的,可不能讓小姐再委曲了。

高老管家雖見多識廣,也聽説過話人和死人、死人和死人成親地冥婚。可是具體儀式他也不請楚,倉促間想找個懂行地也不容易。而且家裏現在也離不開他,於是高管家忙喚過兩個家丁,派了去鄰近幾村保甲里正那裏打聽,尋找鬼媒人,要給小姐和楊大人地亡魂。辦一場轟轟烈烈地鬼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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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凌遇險的消息是八百里加急,來的快,直到今天。蜀王禪位於世子的奏摺才進了京,奏摺裏講述了禪位的理由,懇請皇上恩准,又詳細敍述了在平息都掌蠻之亂後,楊凌如何大智大勇,破解了庶子朱讓槿陷殺世子地陰謀。保住了蜀王一脈的賢譽,奏請皇上褒獎楊凌。

那信中並未提及朱讓槿有可能與某位藩王共同勾結,蓄意謀反的事。那件事只是朱讓槿地一面之詞,沒有任何證據。焉知不是他胡亂攀咬。

若説可疑,那只有寧王了,可是從楊凌派布天下的番子們送回的情報看。江西寧王那兒除了鄉下到處鬧土匪,城裏幫派林立。的烏煙瘴氣之外,寧王爺整裏花天酒地,沒有絲毫異動,你還真拿他沒辦法。

二來雖説蜀王府出了個不肖的朱讓槿,可是朱賓翰和朱讓栩確實十分賢明,一旦牽扯上造反,這兩位就得被撤藩,押回京師幽起來。於公,突然改變四川百餘年來的政治格局,在此微妙時刻,勢必造成動亂。於私,天下間魚百姓、禍害地方地藩王多了,偏偏把一對賢王給關起來,楊凌心裏也覺的不公。

最重要的是,如果此事公開上奏,又指不出和哪個藩王勾結,真正的叛亂者勢必有所警覺,更加偽裝小心,想抓他地把柄就難了,而且也要嚇的其他藩王疑神疑鬼,有些藩王怕皇室懷疑到自己頭上,受了無妄之災,為了自保,受有心人一鼓動,沒淮兒就來個先下手為強,不想反的也反了。

政治上地事就是這樣,一件事處理不慎,不但會產生後患,在其他勢力的縱推動下,還會產生衍化其他難以預料地後果,有此考慮,楊凌和朱讓栩才商量議定,暫時瞞下此事,待楊凌回京後再同皇帝私下計議,因此正德還不知道其中詳情。

看了這封信,正德更加鬱悶。楊凌是他派去四川查蜀王謀反案的。楊凌在攻破九絲城,取得平蠻勝利後將捷報飛呈京師,奏摺中就已經為蜀王釋疑,詳述了金磚乃都掌蠻阿大王效仿天子所為。

他受人吹噓奉承,自立為王,置龍椅、着龍袍、鋪金磚,為了象模象樣,這才花重金購買的,事情是辦的大白天下了,可他也因處送了命。如果早知會有這種結果,正德皇帝寧可自已當初不曾下過那道旨意。

正德袖子裏攥着這封蜀王的奏摺登上鸞駕,臉朋沉的就象今的天氣,鉛雲密佈,瞅哪兒哪不順眼,嚇的儀仗隊噤若寒蟬,誰也不敢稍做一聲,數百號人到了金鑾殿前竟是肅然齊整,鴉雀無聲。

正德皇帝升駕金鑾殿,登上明間寶座,雙手扶着龍頭緩緩就坐,文武百官齊刷刷地走到大殿正中,俯身拜倒,山呼萬歲。

正德陰沉着臉擺擺手,敷衍道:“眾卿平身”眾大官拾起抱笏,爬起身來,整理衣冠,好一通雜亂才按文武退至左右分班站立。正德道:“諸位愛御,昨晚,朕接到四川蜀王的奏報,説是身體多病,力不濟,所以…”眾大官雙手抱笏,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正聽着皇上講話,忽然覺聖上的語速越來越慢,不奇怪地向寶座上看了一眼,只見正德手裏舉着一封奏摺,兩眼盯着前方,看了一奮忽然道:“這是誰的東西掉啦?”眾人順着正德的目光一看,大殿正中地上,一個紙卷兒就擺在那兒,紙卷不算大。不過光滑如鏡的金磚地面上就那麼一樣東西,又是正對着宮門。天氣陰沉,反光不強,所以那紙卷兒摞在大殿中央看地清清楚楚,很是乍眼。

當下便有一位離的較近地御史大人走過去把紙卷撿了起來,一見有封口。有捆線,顯然不是隨意棄置的東西,再説也沒有人敢在金殿上亂丟垃圾呀。他左右看看無人認領,便躬身施禮,雙手將那紙卷捧起,説道:“皇上…”正德擺擺手,寶座旁侍候的小太監忙走下一個來,上前接過。又返回去恭恭敬敬地遞給正德,正德舉在手裏高聲道:“這捲筒兒是哪位愛卿的呀?都看看,是誰掉的呀?”上百位文武官員下意識地摸模袍袖、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一個吱聲兒地。正德皇帝見沒人認領失物,就打開絲線。展開紙卷兒看了起來,他只看了幾眼。便臉攸變,看着羣臣冷冷一笑,説道:“這是誰給朕寫的柬書?站出來説話!”眾大人這才知道是有人用這種方式給皇上遞匿名信呢,可是百官起立,各自整束衣袍、牙笏,擺正烏紗,誰沒事往腳底下看吶,再説也習慣了金殿上一塵不染的模樣,誰會想到腳底下會出現東西?

正德心情正不好呢,見沒一個人答話,不由然大怒,拍案道:“若是言官,言而無罪,若是其他大臣,也當據理進諫,難道朕是聽不進東西地昏君嗎?需要鬼鬼祟祟,匿名投書?”羣臣彼此相望,還是沒有一個站出來承認的,正德憤然起立,一拂袖袍道:“擺駕回宮!”文武百官面面相覷,皇上又沒説散朝,走又不能走,留着又沒意思,直到正德皇帝氣憤憤地帶着小太監去了乾清宮西暖閣的老住處生悶氣去了,金殿上才熱鬧起來。

文武百官三三兩兩聚作一堆兒,互相打聽:“唉,老張,你看清楚沒有啊,寫的什麼呀,惹皇上生這麼大氣”

“劉大人,你不是瞧着呢嘛,我撿起來沒人認,不就馬上呈給皇上了麼,我哪知道寫什麼了呀”

“陳大人,掉東西的位置好象剛才參見皇上時,是你站在那兒吧?”

“哎喲,李大人,,你可別開這種要命的玩笑,你沒看皇上生多大地氣嗎?這個進諫的人連名兒都不敢寫,裏邊的東西不用問,肯定不中聽,你看我象是忤逆君上的人嗎?”

“説地是,陳大人可是謹小慎微的人。再説了,人擠人的,爬起來地時候,誰順手一丟,就貼着金磚出蹓過來了,這地面天天見誰還盯着看吶,可不好説是誰丟的”奉天殿上一時跟菜市場似,鬧鬧烘烘亂七八糟,李東陽做為內閣首輔,看看不象括,便揚聲道:“肅靜!肅靜!這裏是議政地早朝,是金鑾殿,都守着點規矩,如此喧譁,成何體統?站殿將軍,維持秩序”有和李東陽相的官員,便大聲道:“李大學士,皇上拂袖而去,這朝政也議不得了,下官這裏還有三樁要事準備向皇上啓奏呢,您得想想辦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