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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超完美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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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楊凌也放聲大笑,笑完了他站起身來,慢悠悠地踱到牆邊,看着牆上的畫道:“二殿下和世子、還有郡主,小時候一起效遊釣魚,其樂融融,可真是有趣呢。二殿下,我當初看這幅畫,總覺地有點地方不和諧,什麼地方呢,我不知道。

可是現在我看懂了,不和諧之處就在於,兒童而已,釣魚還是玩樂的興趣大,又不是七老八十,就喜一個靜字。河邊只有你們三兄妹,你何必爬到高高的岩石上,離着別人那麼遠,釣魚又釣地那麼專心。”楊凌輕輕撫着畫道:“哥哥魚兒在手,弟弟竭力釣魚,好專心呢,哥哥釣到了魚。向弟弟訴説自已地喜悦,他卻看也不看,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已的魚漂兒,是嫉妒呢,還是在生悶氣?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好詩啊好詩,一個十歲出頭的少年,對一條魚都這般爭勝,他現在真的做到淡泊名利,視王位這條大魚如無物麼?”楊凌轉過頭來,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笑道:“你慕仿四個人的筆跡,妹妹放在前邊,把自已放在最後,其實就衝着‘徒羨釣魚情’這一句。以抒發你心中地鬱悶,是麼?呵呵,我真聰明,二殿下,你覺的呢?”朱讓槿看了他半晌。忽然啓齒笑了,他笑地走到自已地書桌旁,滿不在乎地拿過一把扇子,輕輕地扇着風,手指穩定。姿態優雅,對楊凌讚賞地道:“看來你是有了真憑實據了,否則豈敢對本世子説的這般篤定。

不過。我有什麼不對麼?同樣是他的兒子,我還是小兒子,我受到多一點關愛沒有?什麼東西生來就是我大哥的,他從小對我好,那是關愛兄弟,有長兄之風。我對他好,那是從小有心眼,奉世子,混帳!”他猛地頓住了話手掌按在桌上,微微地顫抖着,息道:“我好又怎麼樣,別人只會往壞裏揣測我,一次是這樣,十次百次還是這樣,為什麼以已度人、自作聰明的混蛋會這麼多?我恨不得把他們全殺光!”他大叫一聲,手臂猛地一揮,儒雅英俊的臉有點兒猙獰了,好半晌他才恢復了平靜,淡淡笑道:“於是…我就想,憑什麼老天對我就這麼不公?無論才學、能力,我哪裏比朱讓栩差麼?我和他差的,僅僅是生我們的母親不同!”他看了看門外,兩邊是密密竹林,通到殿前地是竹林中一條小道,太監宮女們都站在階下遠處,門口兒只有那個帶刀侍衞。

他輕鬆地笑了笑,問道:“我的計劃可以説天衣無縫,你是怎麼知道的?”楊凌也輕鬆地笑道:“天衣無縫?我現在不是知道了麼?我倒是想知道,你想害死世子,自已上位,有的是機會,為什麼現在才動手?”他自嘲地一笑道:“也是,我是楊砍頭、楊掃把,只會害人,哪會問案救人吶,想必也是被你利用的一枚棋子,二殿下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裏是吧?”

“你錯了”朱讓槿很誠懇地道:“我是真地把你當成了好朋友,而且當成極有才學、本領的人,楊慎已是我見過最博學的人,但是治世大才不需要懂那麼多、那麼細,你能給別人指出最正確的一條路,這就夠了。

開路、修路、破山搭橋,造車造船這些事,你可能本不懂,自然有別人去幹,但是最重要是,你指出了最方便、最快速、最省力的路線。楊慎是奇才,或許開山闢林,懂地好幾樣才幹,但你,是能指路的人,我真的很欣賞你。”楊凌垂下了眉,輕輕嘆道:“我也很佩服你,你幾乎成功了。”

“你錯了,楊大人,識破不代表能阻止,我還是成功了”朱讓槿泰然自若地道。

“要殺世子不是那麼容易地,我和大哥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他武功雖不如我,也差不了太多。如果下毒,沒什麼毒藥無無味,不留痕跡,如果世子被毒死或刺死了,我難免要受懷疑。於是我就想…我不能殺世子,能不能借刀,讓別人來殺?”楊凌看着朱讓槿眉飛舞的模樣,淡淡一笑:“你也是個好名的,唉,虛名害人。”朱讓槿不懂,繼續道:“於是我開始找一個和我完全沒有關係的兇手,能夠殺死大哥而絕不會連累到我的兇手…都掌蠻。阿大素來驕橫,惹事生非不可一世。

不過他沒想過造反,不是他不想反,而是這沒見過世面的蠢貨早就把自已當成皇帝了,於是我派人扮成行商,賣給他最美的,他從未見過的昂貴瓷器,絲綢,讓這個在深山裏稱大王地蠻子長長見識。又向他吹噓真正的皇帝應該怎麼怎麼樣。蠱惑他也坐龍椅、制龍袍。

因為我知道,他的地盤有限,在山裏再怎麼鬧,父王也不會太在意,但是如果他逾矩稱帝,父王就無法坐視了。必須得處理此事,他近年多病,出馬的人自然是世子,呵呵,其實我比他更合適,但是我是沒有機會出頭的,我永遠只是個備用的貨。”楊凌忽然嘴道:“金磚呢?也是你有意賣給他地?”朱讓槿不屑地道:“一個山裏的蠻子,件黃袍子就是龍袍了,椅上雕兩條龍就是龍椅了,他見過真正的龍袍龍椅麼?不過…這金磚卻糊不了他。我也不得不冒險去,只為了讓他的聲勢鬧的再大一點。”朱讓槿道:“他身邊有投靠的漢人,那裏邊有個傢伙是蘇州御窯村犯了罪的工匠,逃來逃去投靠了他,他雖沒見過龍椅龍袍。卻是見過金磚的,眼見阿大特別在乎這個,就告訴他,光穿上龍袍坐上龍椅還不算皇帝,他的腳下得鋪上金磚。”原來如此。金磚盜賣案的來由,竟是由於一個蠻族酋長地荒唐要求,世事真的是很難預料。楊凌慨不已,問道:“你處心積慮,費心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就是為了殺世子?”

“是!”朱讓槿正容道,端坐在那頗有王者之風:“這件事不能和我有絲毫關聯,父王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如果等他承了王位,我想動他就更難了,所以我必須的抓緊時間。

他逾矩稱王地事終於傳出山了。身為藩王如果到了這一步還置之不理,那就是嚴重失職,父王只好命大哥趕去處理此事,呵呵,大哥就和父王一樣,泥古不化,不知變通,對土匪也大講仁恕之罪,我只略施小計,他果然就聽信了這種話入山化蠻子去了。

而我呢,就趕去望竹溪遊山玩水,整件事和我全無干系,等到事態不可收拾,父王自然就會把我這個備用貨派上用場。”他説到這兒,輕輕嘆了口氣:“我當然會大仁大義的要救他出來,可是我也安排了人,安排了和鄢高才一樣的有關土木堡的説詞,到時候當眾向我苦諫,我也只好從善如,用兵而不屈服,大哥不死也難。誰料…老天派來一個你…你這個大掃把呀。”朱讓槿搖頭苦笑,仍是一副對楊凌十分欣賞的模樣:“整件事就是這樣,被你破壞了,我沒想到一向呆板地大哥這回居然學聰明瞭,懂得用金錢和權力來‘化’惡人了,呵呵,金錢和權力,是無往而不利的武器,是渡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真經,難道不是麼?”楊凌淡淡地道:“於是一計不成,你又施一計?”朱讓槿搖搖頭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計不成,我也不會怨天尤人,我會再耐心地等下去,等到第二個好機會。父王要禪位,那就禪位好了,只要他死掉,我還是有機會。禪位那天,我將拓拔和吉潘讓內總管帶去拜見王妃,就趕到花園去找你們,無意見發現大哥和夢璃在説話,而你們也站在暗處觀看,我就隱起了身子沒有過去。

後來經過水池旁,我看到夢璃望水垂淚,就把她喚到林後問個緣由,她和我地關係比大哥要親密的多,我答應一定替她進言,她才告訴我,她和侍衞唐家山有了私情,並且已經有了身孕,如今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楊凌冷冷一笑,説道:“於是,你這個最受信任的兄長,幫她選了一條路…不歸路。”朱讓槿眼神一厲,隨即斂去,輕鬆自若地笑道:“富貴險中求,無毒不丈夫。”楊凌想了想,目光一凝道:“你陷自已於死地,用連環計引出你大哥這個‘真兇’,這計策…就是在這倉促間,聽了朱夢璃的事情後臨時想到的?”朱讓槿傲然一笑道:“不錯。”

“天…才!”楊凌喃喃一嘆。

朱讓槿得意地一笑。

“犯罪地天才!”楊凌又補充了一句。

朱讓槿笑容一僵。然後不以為意地笑道:“我馬上想到,老天送給了我一個好機會,就象都掌蠻人憑仗的天險,略加修飾,就是一道奇險難越的險關。既然我不能殺世子,借刀殺世子又敗了。那麼我能不能換成世子來殺我呢?”楊凌打斷他的話道:“你還是借刀殺人,借我地刀殺世子。”他搖搖頭道:“你是個梟雄,你很象一個人,很象彌勒教主李福達,他也善於隱居幕後,借刀殺人。”朱讓槿笑容可掬地道:“李福達?一介草寇耳,成得甚麼大事?我要借的不是你地刀,而是按察司的刀,不過你肯留下來為我出頭,換成了你的楊家刀。我從心眼裏你,以前我是欣賞你,現在越來越喜歡你了,你沒看到你三番五次的譏訥我,我都絲毫沒有生氣?”他蹙起眉道:“雖是倉促間想出的計劃。可是源頭卻是我借勢而起,先真後假,整個計劃可以説是天衣無縫,你到底怎麼識破的呢?”楊凌笑笑道:“天衣無縫,我卻有織女相助!”

“什麼?”朱讓槿惑然。

楊凌笑着岔開道:“頃刻間。想出這樣的計劃,自陷絕境,真是太完美了。如果我直接陷害令兄,在他即將成為蜀王的時候,只怕所有的人都會認為他是被人陷害,而最大的得利者…你,就是最大地嫌疑人,這樣繞個彎兒,再把劍鋒指向他,就無人懷疑了。”朱讓槿哈哈一笑,説道:“那是自然,我殺了她。又故意把玉佩留下,製造了一個完美的騙局,想出一個完美的計劃,然後便立即趕去和師傅講,因為我在獄中,外面許多事情必須要由他來完成。”楊凌聽到玉佩二字,就詫異地道:“你故意讓她抓住…你師傅?

小聆子?!與你合謀的人就是他?”

“哈哈,沒想到吧?玉佩的事簡單,我不想留下痕跡,她一個深閨弱女子又怎麼抓得到?西域武功,有種筋縮之法,就是人死了,如果趁屍體未僵,點中此處,筋脈也縮地緊緊的,要讓她做出掙扎抓下玉佩,以便造的更象,又有什麼難的呢?”楊凌現在已經對玉佩不興趣了,他瞪起雙眼道:“小聆子?他是你父王的貼身侍衞,又是你和世子兩個人地師傅,他為什麼肯這樣幫你?就算你們早有勾結,你一個無權無勢的二殿下,他是一個無慾無求的老太監,為什麼肯冒這種風險?”

“誰説…老太監就無慾無求?”朱讓槿慢條斯理地道:“小聆子本來是西域草原上一個最大部落地酋長之子,他在和兄弟爭奪汗位時失敗了,被閹割了然後放逐到中原,這麼些年來,他最大的願望就是重返草原,登上汗位,可是這件事,父王幫不了他,可我答應他,只要一心一意的幫助我,我就會助他奪回屬於他的草原和土地。”

“就算你登上王位,也無權調動大軍對外作戰,幫助一個幾十前的失勢王子奪回汗位的,小聆子在王宮呆了這麼多年,不會對王爺的權利一無所知,他會信你的鬼話?”朱讓槿笑而不答,臉上的神情十分詭譎。

楊凌心中電閃,忽然吃驚地道:“你…你所圖不只一個王位!你還要造反?!”朱讓槿不以為然地笑笑,説道:“一個也是放,兩個也是趕,初一都過了,幹嗎不過十五?”楊凌啞然,喃喃道:“好大地野心,人有了第一份**,野心就會不斷膨脹,你倒是不知足,若真讓你當上皇帝,你就該追求秦皇漢武、成吉思汗的功績了。”

“大丈夫,生該如此,不是麼?”他見楊凌不答。無趣地一笑,繼續道:“有小聆子在父王身邊,我就可以盡情地演戲,而不必擔心父王真會傷了我,等我入了獄,如果沒有能人看出其中地蹊蹺。我的人就會主動放出點線索來給官府追查,幸好…主審官換成了你,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入獄後,萬萬沒想到父王以為是我作下醜事,竟要我自盡以全名聲,呵呵,我的心真是寒透了,對自已做的事更是沒有一點愧疚。我連夜偽造了堂妹的手札,我的人一早趕來取回去,放在夢璃房中。加上我前邊給自已設下地死局,一旦發現此物,按照常理,就很難有人再懷疑第二個兇手會是無辜的了。

但是這樣還不行,還有一個唐家山。大哥這人雖然呆板,可是並不蠢,從他在九絲山‘教化’漢人羣盜的行為就可以看出來了,冤死關頭,他一定會供出唐家山。開心就好整理那樣就不會坐實他的罪名了,所以我的人在知道你搜走了信物之後,便立即執行下一步計劃:殺人落罪!”朱讓槿眉一揚。漫聲道:“要殺人落罪,就得坐實殺人者~~朱讓栩也。在此之前他已經洗摘不清了,如果給他身上點血跡,你看會怎麼樣?”楊凌目光一閃,恍然道:“這個人,自然就是令師小聆子了?只要趁世子探問蜀王傷勢時,他這個形影不離的侍衞破手指什麼的,把血跡彈上去,就成了。”

“不錯!楊兄也是天才。犯罪的天才!”朱讓槿擊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