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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邀寵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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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樓兒暗暗一嘆:“看來只有藏在自己珠寶匣中的二十六萬兩銀票還可以留下,如今莫清河倒了,以後要依靠誰呢?”黛樓兒雖然智計百出,手段比莫清河高明多多,但她的手腕再高明,也只能依附在男人身後,這個世界還沒有允許女人拋頭面,除非她甘於平淡,就此買一處宅院隱居下來過平淡生活。

黛樓兒想起此時處境心中有些茫然:布政使、指揮使都是一省的大員,他們雖然戀自己,可是誰肯真正的付出什麼?自己如今的身份比之當初地江南名還要不堪,她現在是太監的子,而這個太監還是個食人惡魔。

如果現在偷偷去拜訪這些大人,他們還會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拉上牀去吧?可是公開場合呢,只怕這些偽君子會象避瘟疫一樣躲着自己,我黛樓兒難道要從此默默無聞?或許半年、或許一年…就再也沒有人記得我了。

黛樓兒輕輕撫摸着自己仍然嬌光滑的臉頰,忽然覺得榮華富貴就象她的年輕美貌一樣,看着依然光鮮,可是不知不覺間已偷偷溜走,抓都抓不住了。

“罷了,跟着莫清河看似尊榮無比,我何時快樂過呢?我已不再年輕了,還是找一處山清水秀地地方,找一個知心識趣的男人,風嘯月,撫琴曲罷了”黛樓兒説服着自己。正神志恍惚地盤算着,張天師和楊知府已走出了小樓。楊知府走到她面前,笑地道:“夫人,夫人?”

“嗯?”黛樓兒茫的眼神怔滯了那麼片刻,又攸然清明瞭起來。訝然問道:“大人已經出來了?欽差大人可好?”楊知府比她的身材還要矮一些,他貪婪地在他弧線優美的高聳酥上狠狠地剜了兩眼,了口唾沫才道:“大人吉人天相,沒有命之憂,只是失血過多,現在沒有力見客。”

“方才欽差大人已命本官接手此案。調查…尊夫通敵賣國、殘害人命的案子,這案情本官還有許多疑團,可否請夫人去衙門一趟,本官再細細詢問呢?”他見黛樓兒怔了一怔,忙安道:“夫人大義滅親、救下欽差大人,居功至偉啊,雖是犯官家眷,也不應治罪,本官只是詢問案情而已”説着那咪咪的眼睛忍不住從他的纖上溜過。

黛樓兒瞧了他鬼祟模樣。不一陣好笑:這些人就象一羣狗,而自己。只要紅顏麗不曾衰退,就是他們口中地一骨頭。讓他們搶來搶去。現在莫清河剛死,這條本來不敢靠近的癩皮狗就來搶骨頭了。

他心中恨極,恨不得象殺死莫清河一樣,狠狠地一刀捅死這個咪咪的矮胖子,可是她的臉上卻慢慢溢起嫵媚之極的甜笑。

黛樓兒俏然舉手,無限妖嬈地將鬢邊秀髮掠到元寶般優美白皙地耳廓後邊,那姿態優雅之極,頎長如玉的脖頸讓楊知府的目光又定了一定。

黛樓兒這才嫣然一笑道:“好啊。那麼請大人侯我片刻,待賤妾見過楊大人便隨大人回府衙”楊知府笑道:“不必了,本官出來時,柳千户已吩咐番子,欽差大人需要靜養,不再見客了”黛樓兒説道:“賤妾知道,不過楊大人不見別人,怎麼會不見…啊呀…”她輕輕一呼,攸地伸手掩住了嘴,彷彿説漏了最似的,烏溜溜的大眼睛中閃過一絲慌亂和羞怯。

楊知府瞧她言又止的模樣,頓時疑心大起,那種很久沒有敢在黛樓兒面前擺出來的倨傲嘴臉刷地又收了回去,他汕汕地、帶着一絲謙卑地笑臉道:“呃…欽差大人還有話問過夫人麼?呃…這個…既然這樣,本官就先回府去了,如果案情有何不明之處,本官再過府請教”黛樓兒強忍住大笑的衝動:這就是官麼?都説我賤,我們青樓女子賤,這種男人就不賤麼?只是懷疑我攀上一個比他更大的官兒,他就馬上對我表現的比我這個卑賤的女更賤。他們賣的比我們更徹底!

“我不甘心,憑什麼我就得受人欺負?我有資本做人上人,心計、相貌有幾個人及得上我?我是回眸一笑雨滿江南的黛樓兒,楊知府不就對我垂涎三尺麼?我從未失敗過…從來沒有…唯獨…不,那不算是我輸了,他是因為身體有病,否則…”一個不願想及的念頭卻在此時怦地跳上她的心頭:“他説的是不是真地?他明裏安撫莫清河,暗地裏卻派人去抓了李貴,他對我説過的話還會是真的麼?”越是自卑的人越渴望壓人一頭,黛樓兒被楊知府一,剛剛有些頹喪地心重又燃起對權力和地位的渴望,她平靜下來,淡淡一笑道:“大人公務繁忙,若是大人還有事情不明,只需派來差役傳喚一聲,賤妾豈敢不去府衙?現在麼,賤妾先去見過楊大人…哦,是欽差大人”黛樓兒説完,膛,步若蓮花般搖曳生姿地走到樓前,向鄭百户嫣然笑道:“請大人代為傳稟一聲,就説黛樓兒有要事面稟欽差大人”鄭百户知道今設計讓莫清河自現原形,全是黛樓兒之功,她説有要事稟告,還真的不敢含糊,他客氣地拱手道:“夫人稍候,我這就去稟報大人”楊知府站在假山旁。瞧黛樓兒上施施然走上前去,只是低語兩句,那番子百户就返身稟報去了,不吃了一驚,本想染指黛樓兒。將她暗中收為李的念頭頓時化為烏有。

他領着人一邊往回走,一邊暗暗咒罵:“這個**,説不定欽差一來,就已被她勾引上了,難怪她不把我放在眼裏”想到這裏他忽地想起莫清河的下場,不由機靈打了個冷戰:“這位欽差查辦莫公公不會就是因為…紅顏禍水,紅顏禍水。避之則吉”楊凌不知莫夫人有什麼消息,忙道:“請莫夫人進來”他這時**着上身,右臂已被包紮了起來,聽説要見女客,高文心忙拿過袍子給他披上,又拿過大氅在他前繫上。

黛樓兒走進房來,見楊凌坐在桌旁,桌上還仍着一堆染血的棉巾布料和藥葫蘆,忙蹲身施禮,柔聲道:“大人身子安好麼?方才生怕大人真的有所差池。賤妾擔心死了”黛樓兒舉措優美大方,可是瞧在高文心眼裏。卻覺得有些做作。黛樓兒從小學就地手段,那大家閨秀的舉止風度無可挑剔。可是一個學時抱着取媚於人的態度,一個的確是大家閨秀的自然氣質,那之間的些微差別,別人看不出卻瞞不住高文心的眼力。

她不偷偷撇撇嘴,心道:“不管他是不是惡人,自己相公死了不擔心,卻要來擔心我家老爺?啊…是了,在蘇州時…”高文心眼珠轉了轉。暗想:“這女人這麼風騷,她要是敢勾引我家老爺,我就把在蘇州見到的事告訴他,這個女人可不是什麼好人,挨着她準倒黴”楊凌笑了笑道:“本官有傷在身,不克起身相,實在是失禮了。夫人不必客氣,這是你地家院,我這客人反做了主人豈不好笑?快快請坐,否則實在叫本官無地自容了”黛樓兒淺淺一笑,輕輕在一旁坐了,那雙美目一抬,恰看見楊凌的眼睛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不心中一跳,有些不自然地笑道:“賤妾可有失儀的地方麼?怎麼大人這麼…這麼看我?”楊凌一笑道:“哦,我只是瞧夫人身子嬌弱,一襲白衫,如同雨後梨花,想不到竟敢殺人…縱是男子,也未必人人如此果決呢,着實有些叫人意外”黛樓兒聽了眼圈兒一紅,眩淚滴地道:“大人是怪我…怪我沒有擒下活口還是嫌棄我心狠手辣謀殺親夫?”楊凌瞧他委屈模樣不似作假,雖覺這説哭就哭有點故意拿矯作勢了,仍下意識地舉手道:“夫人誤…哎喲…”他舉這右手本是習慣,不料一時牽動傷口,頓時痛得蹙起眉頭。高文心慌忙搶上一步,託着他手臂輕柔地放下,嗔怨道:“老爺…瞧你…”她本來還想埋怨幾句,忽想到莫夫人還坐在那兒,頓時又住了口。

但她語氣動作柔暱親密,已遠非一個婢子對主人的態度,以黛樓兒那樣的歡場高手眼力哪能看不出來?

她就是京師有女神醫之稱的高家小姐?她負責給楊凌治癒男人隱疾?若是楊凌和莫清河是一樣的人物,這個女子對他語氣動作會是如此情意綿綿?

黛樓兒頓時明白自己被楊凌騙了,不由暗暗提了分小心:次人比我還小着六七歲呢,願以為他當上內廠廠督全靠聖眷恩寵,如此看來此人隱忍定力皆非常人可比,倒真是不可小覷呢。

黛樓兒心中暗暗盤算着,卻抬起頭來瞟了楊凌一眼道:“大人,莫清河如何對你,如何對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我們…上次我們…”她説到這兒俏臉微紅,似乎想起兩人赤程相見時的情景,出一副羞不可抑的模樣。

隨即又幽幽一嘆道:“賤妾對他唯有恨之入骨,又怎麼會有一絲情意?賤妾也沒想到他的兩個貼身侍衞武藝如此高強,生怕大人有個好歹。賤妾可就陷身萬劫不復之地了,所以才莽撞出手,幸好大人的親軍機靈,此時也衝下樓來…”她將先後順序稍稍顛倒了一下,可那時楊凌只顧抓着掉進去的張符寶。楊凌的親兵剛剛衝下樓上,只顧盯着那兩個武藝高強的保鏢,整個事情發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她這一刀是先刺後刺誰曾看的清楚,誰還説地明白?

反正在他面前都寬衣解帶過了,也用不着扮淑女。黛樓兒大膽提起,倒讓楊凌臉紅了。高文心聽着黛樓兒語氣曖昧,不狐疑地在兩人臉上看來看去,不知道上次兩人我們…我們什麼了。

楊凌忙轉過話頭道:“本官只是好奇夫人一介女子,竟有這份膽識,倒也並無他意,夫人勿怪。不知夫人此時急着見我,有何緊要之事呢?”黛樓兒聽了一呆,她恨楊知府見她失了靠山,立即就想以權謀迫自己去服侍他,所以隨便找個藉口只想借楊凌的官威替自己出出這口惡氣,何曾有什麼要事想稟告他?

她匆忙想了想,隨意找了個藉口道:“莫清河密室中藏了大量銅錢。因倭國缺少可用地貨幣,他以銀子置換了銅錢與倭人易貨物,大明一千文錢一兩銀子,可是拿去倭國購買貨物可以換來值一兩二分銀子的貨物。我恐大人不知他庫中放了大量銅錢地用意,所以…”楊凌呵呵一笑道:“這也不是什麼急事,回頭官府清點時自然會發現,夫人告訴楊知府就是了,何必…”黛樓兒此時打起了楊凌的念頭。既然美不能讓他神魂顛倒,自然想顯示些才能,怎肯讓他就此看輕了自己?

拖延這片刻她已想出了一個理由,便啓齒一笑道:“大人説的是,其實賤妾此來…是想為大人獻計”楊凌目光一凝,收起笑容道:“獻計?夫人的意思是…”黛樓兒道:“賤妾知道大人初任廠督,京師基未穩。此次下江南,就是為了能順利接收税監四。江南税賦佔盡天下之六七,平定江南,則大局必定。如今江南三大鎮守去了其二,天下各地的鎮守必定人心浮動,如果因此導致税賦不穩,朝廷必亂,對大人不滿的人怕是要趁機羣起攻吁了”她的一雙美目瞟了一樣,見楊凌聽她入神,不由神一振,繼續道:“賤妾久在江南,平素又聽莫清河談起過一些税賦之事,所以…有些淺見薄識想説與大人,或許對大人有所助益”楊凌抓了袁雄後,就為不知從哪兒找個合適地關税鎮守發愁,隨便找一個不難,可是這裏的税賦能否按時是額徵收可就不好説了。現在一氣抓了兩個,要考慮的已不只是人選問題,還有人心。

各地的税‮聽監‬到消息恐怕全都要惶恐不安了,那時又沒有電視電報視頻會議,怎麼安撫他們?税收收不上來,莫説監税司要重新司禮監,恐怕西廠都得撤了。

以東廠打蛇打死、不留後患的作風,不趁勢把自己打的永不翻身才怪,如何安撫天下税監,如何選拔這兩個最重要的税監人選正是他目前最需要解決的問題。

找出證據拿下他們雖難,卻沒有那麼多需要思量的後果。安排新地税監雖然容易,可是牽一髮而動全局,一個處理不當,便連剷除惡的功勞都要抹除了,所以楊凌聞言不豎起耳朵,追問道:“哦?莫夫人有何妙計?快請説來聽聽”黛樓兒嫣然道:“其實這兩件事,是一而二、二而一地事,解決了人選問題,也就解決了安撫人心的問題,新地鎮守税監,必須有能力迅速接管税務,同時要對大人忠心耿耿,又能起到安撫天下税監人心的作用,還要能起到此次大人懲立威的作用,要達到一石四鳥此次江南之行才算功德圓滿。”楊凌急忙捧過一杯茶,欣欣然道:“楊某願聞其詳。請夫人多多指教”黛樓兒聽他語氣親熱,與方才態度大不相同,只當已討了他欣賞和歡心,不心花怒放,燦然笑道:“這個容易。那就是就地取材。大人可以從嘉興、麗水等小地方調關税、糧税税監,改任蘇杭要地的鎮守。他們久居江南道,悉此地情形,只要上任就可順利接手,不會影響今年的税賦收成。”這些人一直不得提拔,現在陡然升至江南道舉足輕重的鎮守司。大人對他們有提拔重用之恩,再加上袁雄這樣不聽話的税監下場,他們不忠於大人您難道還忠於司禮監那羣人麼?

至於調他們原地產生地空缺,卻不可再使用京師地人,一來時間上來不及,等大人回了京挑選了人手,他們再趕來上任,招兵買馬、悉情形,一切按部就班時,恐怕要到明年六月了。

而且。京師的內監大部分是司禮監的人,大人不知底細。一旦選錯了人,不是把權柄又回司禮監了麼。大明税監一直由公公們擔任。這公公可不只是京師才有…

楊凌眼睛一亮,口道:“金陵!”黛樓兒眼睛眯成了兩輪彎月,微笑道:“正是!”

“所以…這鎮守人員…大人可以從金陵出,金陵的內監全是閒的,那些人全是以前在京師爭寵失敗被趕過來養老地,鬱郁不得志,他們能辦事、悉江南風情。而且一旦有機會走出那座等死的宮牆,有點小小甜頭就會死心塌地的為大人辦事。”大人就地提拔原來税監司的人擔任要職,就會給各地的税監鎮守們吃下一顆定心丸,讓他們知道只要認真聽差辦事,大人就會重用他們。

從金陵調人既可以解決新任税監的忠誠問題,還可以給各地税監一個警告,如果他們三心二意,有地是人等着給大人效忠呢。如此一來,要將天下税監掌握手中,何須大人親自東奔西走?江南一子既落,天下局勢已定!

楊凌聽得眉飛舞,與黛樓兒越談越是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黛樓兒本來就乖巧能言,又是曲意討好,那份嫵媚神態把個高文心看得上丹田以酸,下丹田發漲,酸溜溜氣鼓鼓,恨不得把她那對飛來飛去的眼珠子給挖下來。

最後楊凌竟帶傷起身,親自將黛樓兒送出樓去,看着他翩然遠去,才折回房來。高文心立即忍不住説道:“大人,你怎麼對她…她的身份…你要是帶在身邊,那名聲…,而且你還不知道,她在蘇州時…哎呀,我沒法説,反正她不是好人”楊凌見一向文靜的高文心臉蛋兒紅紅的,連頸子都象塗了一層胭脂,不呵呵地笑起來:“怎麼好像老爺我馬上就掉進虎口似的,有這麼恐怖麼?是不是瞧見人家比你漂亮了?呵呵呵!”高文心見他不以為然的模樣,不跺了跺腳,焦急地道:“哎呀我的大老爺!你怎麼這麼糊塗啊,無故獻殷勤,非即盜,我看還不止是虎口呢!”高文心見他仍笑嘻嘻的,忍不住扭過臉兒去,悻悻地嘟囔道:“好心當成驢肝肺,人家老爺有美女垂青,心裏美着呢,我真是多餘,皇帝不急太監急”説着説着覺着委屈,眼淚忍不住劈里啪啦地掉下來。

楊凌沒想到逗逗她,居然把人逗哭了,慌得連忙上前哄道:“我的文心大小姐,你是水做地不成?別哭了別哭了,我這不是逗你呢嘛,你當老爺我是傻瓜麼,她不是好人有什麼關係?主意是好主意不就行了,我的慧眼女神醫?”電腦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