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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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什麼時候，什麼樣的都能讀嗎?」

「客觀上來講，是的。但系統主要分析的是指令內容。」如果真是這樣的當然好，但是這後半句話其中藴含的信息和邏輯卻耐人尋味。

不論如何，我的思維現在確實是透明的了，單向透明。

早先我以為這個功能是在方便使用者，那時我還高興，可是一旦意識到靈兒不一定是我「最忠實的僕從」的時候，這種功能就變得苦澀不堪了。

這就是力量的代價嗎?我嘆了口氣。

穿好衣服之後，我出房門洗漱，客廳裏果然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文婷在對着電話罵街。

這個人真是既不文，也不婷，白瞎了這麼好一個名字。

洗漱完，我走到廚房裏拿了一瓶牛一袋麪包當做早餐，本來還想煎個雞蛋什麼的，但是想到昨天被我在廚房殺死的慧怡，覺還是稍微有點奇怪。

文婷在家又沒法讓靈兒代勞——雖然我目前還不知道她會不會做飯。

「靈兒會做飯，主人。」來了，這種被窺透覺實在是讓人極度不舒服。

「我沒明確問你的時候，不許你對我心裏想的東西做出口頭的回應。」

「靈兒明白了，主人。」這算是自欺欺人吧?但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我一邊慢慢地吃着早餐，一邊注視着如同凋塑一般沉默地立着的靈兒。

她照例用着空無一物的眸子和我對視。

「……我不發指令的時候，你也不許盯着我看。」

「是，主人。」那令人坐立不安的視線移開了，我的神總算也為之放鬆了一些。

然而隨之而來進入我的耳朵的就是文婷那尖利鄙的聲音，着實讓人胃口大倒。

「你他媽説誰呢?你這個有媽生沒媽養的賤，你等着，老孃遲早他媽找人死你!」我心頭一陣無名火起，衝她喊道:「大早上的你嚷嚷什麼呢?」文婷當即反罵:「關你他媽事!」

「你他媽早上幾點就起來吵吵?老子都被你吵醒了知道不?你能不能有點基本的素質?」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4ⅴ4ⅴ4ⅴ哋址發咘頁/迴家鍀潞www.91ks.online文婷明顯一愣，然後嘲諷地笑了起來:「喲，幾天不見廢物長能耐了?你算個什麼雞巴東西?老孃就這點素質了怎麼着吧?」我「騰」地站了起來，從身邊的刀架上順手出一把剔骨的尖刀:「我警告你你不要欺人太甚，老子今天本來可沒打算跟你怎麼着的。」這句是實話，我直到剛才為止心思都在靈兒的事情上，還真沒打算把她怎麼着。

文婷見狀，電話也不打了，「啪」地一聲把手機丟到了茶几上，幾步走過來近我，臉上嘲諷的表情更濃:「還敢拿刀?來呀，有本事你捅死我!你試試，捅不死我今天就把你胳膊給卸了你信不信!」我偷偷瞄了靈兒一眼，她當然還是面無表情，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見她的時候就會讓我堅定自己確實擁有着力量的信念。

坦白來講，拿着刀的時候不比拿着皮帶，沉甸甸的覺確實讓人心裏有點緊張。

文婷顯然把我剛才目光一瞬間的遊移當成了心虛的表現，更加得意地往前了一步，但下一秒她的表情就徹底轉變成了難以置信和驚恐。

我沒有選擇攻擊柔軟的腹部，而是將刀身從下向上地深深地刺進了文婷兩之間的空隙，那是心臟所在的位置。

但是我深知以自己貧瘠的經驗恐怕很難一刀找準位置，所以我立刻回尖刀，在文婷反應過來之間再次一刀捅進了她的膛。

第二刀紮在第一刀偏下一點的位置，如果運氣好的話，這一刀應該能徹底刺穿她的心臟。

痛苦似乎終於傳入到了文婷的大腦之中，痛苦的表情從她漂亮的面孔中浮現出來。

不得不説，只有這個時候我才終於能夠開始欣賞到她的美貌——在她臉上的輕蔑和惡毒全都消失不見之後。

她現在總算是做回那個最真實的她自己了，可惜，她的自己還能繼續存在的時間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她有點從震驚當中反應過來了，這大概花費了她兩三秒的時間，我猜是疼痛稍微讓她清醒了一點點。

人類的身體是何等的悲哀，手指破皮這樣的小傷會讓你在零點幾秒之內就受到鑽心的刺痛，致命的重傷卻需要長得多的時間才能用鈍重的痛驚醒你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