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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衣果fly2021年1月19北風吹來,萬樹銀花,遠方潔白的雪
此起彼伏,宛如戀歌般優美的冬韻,讓人恍惚神遊,幻入夢幻冰雪般的童話世界。
白雪吻過的這個城市,角角落落裏充滿歲末臨近時的歡歌笑語,四處張燈結綵,披紅掛綠,似乎歡快、愉悦、嫵媚彷彿要與人間共狂歡而我無暇欣賞美景,亦無法融入喜悦,揹着沉重的行李,拖着沉重的步伐,踏上了回鄉的歸途。
寒風呼嘯而來,空氣中似是夾雜着看不見的冰,刮在臉上刀割般的疼痛。
街道兩旁的樹孤獨地佇立着,枯黃的枝幹託着殘雪,陪伴它的只有雪後在道路上走過而留下的一串腳印。
滿城的建築灰白而冷酷,點綴其間的大紅燈籠鮮亮且顯眼,在我看來卻是那般的格格不入,正如這個喜氣洋溢的街道里分外行匆匆的我。
即使已近歲末,但在這樣的一個冰冷的季節,多少仍會給人一種淒涼的覺趕上要乘坐的那班列車,尋到座位,幸而,還是個靠窗的,我放好行李,舒緩了一下酸脹的肩膀,
了
凍僵的雙手,長長地吁了口氣,終於可以坐下來歇息。
列車開始緩緩發動,我側過腦袋看向窗外,車還未完全離站,而我因為即將徹底離開這座城市而產生的惆悵已經開始氾濫來到北城只有短短几載,可這裏卻飽含了我太多太多的記憶,難捨難分,還有太多想要告別的人,但最終卻又選擇了不告而別,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一人離去,正如當初我一人來。
其實之所以沒有告別,理由很簡單,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回到北城來。
心中有些酸澀,如果不回來,那麼那個她可能再也見不到了從今以後只能留在記憶裏,或許最終只會像窗外呼嘯而過的寒風一樣消解融散,只留下人羣中偶爾模糊依稀的面容。
「林冰,你這人做事,總是太猶豫不決。」暗戀許久的她當初對我説的這句話,徘徊在心間。
是啊,我到底是在猶豫什麼,每次躊躇不定,到頭來又是一場空,只剩自己一人忽然回首,又是一年,歲月以相同的方式經過每個人,每個人卻以不同的方式經過了歲月。
我收回思緒,迫使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事情,眼下最為重要的,還是先回家過年。
今晚就是除夕夜了,又是一年的團圓聚,近些年來和家人的相處時光變得越來越短,記憶中的那些温馨時光變得如此彌足珍貴。
姐姐,她同樣離鄉在外工作,不過應該好幾天前就回到家了吧,像我這樣直到大年三十才肯回家的人畢竟是少數。
一想到姐姐,我心跳的節拍莫名快了幾分家中,我最為想見的人就是姐姐,兒時便是同她一起長大,分別許久,心中自然充滿了牽掛,十分想要與她相見。
同時,我最為畏見的人也是姐姐,兒時頑劣可沒少挨她的打,即使現在我們都長大了,姐姐依舊改不了揍我的習慣。
更有甚者,在前些陣子的晚上,我想要打電話向那個暗戀的女生告白,為了壯膽而喝酒,結果醉得一塌糊塗,撥錯了電話通向姐姐,將她誤認為我暗戀的女生,醉言醉語的説了一大堆土味情話每當想到這件蠢事,我便懊惱不已,姐姐還拿這事笑話我了好久,一想到回到家後肯定還會被她當面取笑,那難以啓齒的羞恥更為強烈。
不過這羞臊的覺雖然難以言喻,但仍是讓我內心一陣暖熱,心頭的陰霾漸漸消散,嘴角忍不住地上揚。
或許若有旁人看見我此刻的樣子,怕是隻在心中嘀咕一句:這人笑得像個傻子原先是帶着對於離開北城的萬般不捨,上了這趟歸家的列車,此時心境卻已發生變化,我不停計算着到家的時間,殷切期盼着能夠早些見到她。
列車載着滿廂的遊子疾馳着,穿過雪嶺,躍過湖泊,連同着我淡淡的相思,穿透靜水深,微漾一波漣漪,悄無聲息的蜿蜓着人情冷暖。
原來,載不動的永遠是鄉愁別緒,醖釀着下一次更加熱烈地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