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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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明應該是欣喜若狂的,可難言的悲傷卻不知從何而起並且糾纏不休,於是軼堯只能苦笑了一下,他幾乎是貪婪地盯着眼前這張臉,百年時光對於他們這樣的修為來説原本是彈指一揮間,唯有他度如年。
而如今林陶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他面前,也只有在林陶昏的時候,他才能肆無忌憚地盯着林陶的臉,翻湧的驚疑不定和惶然猶豫終於認命地沉了下去,出斑駁的內裏來,軼堯輕嘆了一聲,兩指如刀在自己手腕上劃出一道傷口,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那些翻湧的黑霧就如同聞到了血腥氣的野狼,瘋狂地向軼堯撲過來,但是無一例外地在距離他身周幾寸處消散,軼堯神不動地掰開林陶的嘴,將自己的血滴在了林陶口中,看着林陶的臉逐漸好轉,那些黑霧的衝擊也逐漸弱下來,軼堯才終於笑了一下。
魔氣對於正道修士而言的確是毒物,但以軼堯的修為來説並非無法忍受,他只是單純無法忍受魔氣的腥臭,這是他幼年時落下的病,若不是林陶身邊能少讓他受些折磨,他也不想提心吊膽地跟在林陶股後面,還是以這樣鋌而走險的方式,天知道林陶會不會因為嫌棄他礙事直接殺了他。
可軼堯卻沒想到林陶會以損耗自己的方式修補他的魂魄,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軼堯對林陶的情很複雜,愛是真的,恨是真的,怕也是真的怕,他摸了摸額間的劍陣,這是軼堯當年親手畫在這裏的,可以在他生命危急之時保他命,可這麼多年來軼堯的修為旁人難以望其項背,基本沒有陷入絕境的時候,因此他也一直不知道,這劍陣居然還在這裏,他以為林陶入魔後會切斷和寒霜降的聯繫的。
因此今寒霜降爆發的時候,軼堯比別人更加震驚,甚至生出了一股不敢妄想的情緒,而多年前他的希望一次次地被碾碎,以至於軼堯竟不敢深入去想,在那妄念冒出來的時候瞬間掐斷了,這會兒四周無人,他的膽子忽然大起來。
軼堯將自己手腕上的傷抹去,然後湊到林陶的邊,盯着他因為沾染了血跡而顯得分外妖異的薄,膽大包天地伸出舌頭將他邊的血跡掉了,這動作像是貓兒似的,粉的舌尖在林陶上輕巧地一捲,然後嚐到了味道似的得寸進尺。
這是一個時隔了百年的深吻,原本應該是烈纏綿,充斥着人間、百年纏思的,可因為其中一人昏不醒,單方面的情緒便如同陷入了泥沼裏,即便是重若千鈞,也不起一點花,軼堯抬起頭來死死地盯着林陶,最終怎麼也不解氣似的咬了他一口:“你真狠啊師兄……”百年時間過去,林陶的樣貌沒有一點改變,這讓軼堯有一種宗門未破,他們還在隱世桃源裏拌嘴打架的錯覺。
林陶的脾氣一直都算不上好,少年時期更是無法無天,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看誰都不”的表情,沒心沒肺地整找惹麻煩,比現在的魔君大人要鬧騰不少。但睡着的時候樣子倒是差不多,上挑的眉眼在睡時會變得柔順下來,蜷曲的睫有時會因為噩夢微微顫抖,看不出多少少年的跋扈,有着十足的欺騙。
軼堯沒忍住,又在他的眼睛上輕吻了一下,這才任由思緒沉了下去……
對於人魔兩界來説,離塵劍尊的死都是一個重磅炸彈,上魔君殿“商討”了一番的魔族眾統領們,對於魔君大人給出的答案卻並不怎麼滿意,迫於魔君的威勢,誰也不敢明説,可焰磷君的那一番話卻着實讓眾魔心中不安。
離開魔君殿後,眾魔又開了個小會,原本是想探討一番魔君究竟是個什麼態度以及那軼澤青是不是真的能拿到洛神劍。可焰磷君不知從哪裏得到消息,竟然也過來了。
他今被魔君斬斷了一臂,魔息還有些不穩,要知道這魔族可沒什麼情誼可言,他一受傷,有多少魔盯着他的那個位子,還敢來這種地方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因此一見到他的身影,眾魔的表情各異,驚訝、貪婪、兇狠……各懷鬼胎!
可焰磷君像是完全覺不到這些視線似的,輕飄飄地嘲諷道:“你們以為魔君當真是想拿到洛神劍才留下那個小雜種的麼?簡直愚蠢!”梵殷——就是那個瘦高的魔族聞言道:“哦?那依你看是個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軼堯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幅模樣,但是我很肯定,他就是軼堯!魔君和軼堯同門多年,我都能認出來他的氣息,你們覺得魔君會認不出來麼?還出個‘私生子’的名頭蓋彌彰,他想做什麼?”
“焰磷君。”因為焰磷君和魔君之間的矛盾,這兩個人説的話眾魔都是將信將疑的,這個時候一個胖墩墩的魔族卻説話了:“你和魔君大人都是人族出身,現在你又挑撥我們和魔君的關係,你又是和居心?魔君大人可能和人族勾結,難道你就是真的心向魔族?畢竟焰磷君當初自願入魔的理由也太牽強,魔君大人可是被人族的!再説了,你口口聲聲説魔君和那軼堯有私情,可你不要忘了,你可還和軼堯血脈相連呢,你憑什麼覺得我們應該相信你的話?”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不少附和,焰磷君嗤笑了一聲,説道:“莫大人,換個角度想想吧,我和魔君,哪一個是人族的細對你們來説更加可怕?我一個魂奴,即便是細還能奈何得了你們不成?但是魔君……”他這話沒有説話,但氣氛卻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