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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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林陶有些出神,望着眼前紅着眼睛的小崽子,他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鬆開。”出乎林陶意外的是,軼堯竟然還真的鬆開了他,低着腦袋站在一邊,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衣角,乖得不行。
林陶挑眉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説什麼,抬腳就往院子裏走,軼堯就這麼亦步亦趨地跟着他,天水醉星閣裏粼粼的水光落在軼堯身上,給現實都蒙上了一層幻影似的看着不真切,林陶一皺眉,停了下來。
“你……是不是長高了一點兒?”朝夕相處的人一般不會注意到別人的細微變化,是胖是瘦、是高是矮,稍微心一點兒的即便是隔了了一段時間都不一定能觀察得出來。
但是林陶卻鋭地發現了,他伸手比了一下,然後就確定了這個事實,這個發現倒是值得高興的:“哈,畢竟不是真正的小孩兒啊,長得快,不錯!”這句話的確是出自林陶的真心,按照他對軼堯的觀察,這小子現在就和他五六歲的時候差不多煩人,隨着他年紀漸長,雖然還是愛哭,但是好哄多了,十一二歲以後大概是也知道了“要臉”,一般也就不哭哭啼啼地招人煩,要是現在的軼堯也按照這個趨勢長,那可不是一件樂事麼。
林陶笑着拍了軼堯一下,説:“天鏡天試煉還有一年多就開始了吧,你要是修為也能跟着長長的話説不定還能參加呢,走,回屋去。”只要軼堯能達到參加天鏡天試煉的水平,他就有絕對的把握把洛神劍給拿回來——不管他需不需要洛神劍,軼堯的東西,怎能如此輕易地落到外人手上?
林陶覺得自己有時候還不講道理的,不過身為魔尊最大的好處就是他不需要講道理,講拳頭就好了……比青冥宗大師兄輕鬆多了。
軼堯跟在林陶身邊,看着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心情似乎頗為愉悦,心裏那種慌亂痛楚終於被撫平了些。
雖然他知道林陶即便是在血池也不能説明什麼,但那個地方是他們之間的終結,只要把林陶和血池聯繫在一起就足夠讓人窒息的了。
天知道他是如何忍受着這種煎熬,剋制自己不要動、要在這裏等他,他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是個魂魄不全的稚子,在燒紅的熱油裏潑下一瓢冷水,然後密不透風地蓋上蓋子,還得糊上一層堅實的黃泥,確保腔裏滋啦沸騰的還惶恐與不安不會溢出來一點兒,哪怕那熱油已經燙得起了泡都得生生受着。
林陶所在意的只是少年或者孩提時期的軼堯,即便藏着不滿與怨恨也依舊清澈乾淨,他不喜歡成年的軼堯,他覺得噁心!
軼堯死死地攥着掌心,努力地剋制自己不去想,沒關係的,林陶現在只是出了點意外,他一定能把他帶回去……
人和人的心意並不能完全想通,尤其是在一方剋制隱忍、一方還眼大漏光的情況下。
所以林陶絲毫沒察覺到軼堯的異常,回到屋子後他更是心情不錯地嚐了一塊石樂樂送過來的栗子糕,口清、甜而不膩,還是人界的食物好吃啊,到青冥宗以後倒是可以下山嚐嚐。
魔君大人雖然有點兒喜怒無常,但卻向來不屑掩飾,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軼堯也不知是因為自我開解還是因為被林陶影響的,心情也一點點地好起來,他眨了眨眼睛,爬到軼堯身邊坐着,問:“師兄,你在幹什麼呀?”
“寫信。”林陶心情愉悦的時候就不和軼堯計較這些小事情,隨口就回了一句,連軼堯伸着腦袋往他這邊看的時候都沒説什麼,揮毫之間幾行字就已經躍然紙上。
“信是一種很纏|綿的東西,千里相思,寄託在幾張薄薄的紙上,在筆墨句讀間都能讀出萬般纏絲。”林陶情張揚,鮮少有有而發的時候,能用傳訊符傳音咒解決的事情就從不動筆,而且他也覺得寫信又膩歪又麻煩,這句話是他被軼堯纏得不耐煩了信口胡説的,那個時候的軼堯卻當了真,從此愛上了寫信這項活動,天水醉星閣裏已經存了一大箱子,百餘年來他一不輟,把他每做的事,想説的話全都記在了上面。
哪怕離塵劍尊的生活枯燥的要命,復一的修煉一點兒波瀾都掀不起來,他寫給林陶的信裏就全是些雞蒜皮的小事,什麼淥水峯上的靈樹生了蟲、青冥山下原來那家賣糖人的鋪子關了門、陸景宗新收的小弟子在山門的石獅上劃了道幾寸的劍痕……諸如此類,囉囉嗦嗦的比陸景宗還煩人,果真是如同林陶所説“又纏|綿又沉重”,帶着滿身的煙火氣,只是一封都沒有寄出去。
他不知道青鳥該往何處傳信,知道林陶壓兒就不會看,所以像個膽小鬼似的寫一封藏一封,一點兒也不敢出來,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軼堯也會給人寫信,逃避了幾的現實終於赤|地擺在了眼前,再也逃不得分毫。
作者有話要説:嘖嘖嘖,哭包得從幼年養起第15章魔君大人不是青冥宗的大師兄,哪怕他們同樣的高傲、怕麻煩、甚至能放下他們當年的決裂再次接受他,可他再也不會對他的哭泣有耐心、不會對生命抱有敬畏、永遠也不會飛揚跋扈地惹麻煩了——軼堯跪在血池中的情景尚在眼前,他知道那生機一切都回不去了。
軼堯不知道林陶還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習慣,目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