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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他走了過去,坐在葉和澤身旁的椅子上,瞥了一眼他手裏的病危通知書,沒有再問,只輕輕地把手覆在葉和澤的膝蓋上。
葉和澤反應似乎有些遲鈍,過了幾秒才抬起頭來,看着韓染擠出一個笑來説:“你來了。”韓染看他的樣子越發心疼,只説:“嗯,我陪着你。”葉和澤太累了,獨自面對至親的病危,獨自撐起來家業,獨自照顧孩子,這些從前他總覺得是應當,可到了這一刻卻無比想要幫他分擔。
葉和澤握住韓染放在他膝蓋上的手,平淡地説:“好。”不止一次從韓染身上汲取温暖,葉和澤對韓染的依賴越來越明顯。
兩人靜靜地坐在醫院的長廊上,誰也沒説話。
過了很久,葉和澤才慢慢説道:“大哥可能要不行了,他讓我幫他準備身後事。”葉和澤説的雲淡風輕,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這種事我有經驗,之前大嫂的後事是大哥帶着我一起辦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當時就想到了今天……”葉和澤越説越多,邏輯有些混亂,一會兒回憶,一會兒又開始講述着早上急救時候的驚險,跟他平時穩重地樣子判若兩人。
韓染沒有打斷,安靜地聽着,深刻地到了他話語裏的哀傷。
第八十章(捉蟲)葉友蕭幾次都被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只是一直住在急救病房沒有出來,整個人虛弱地只能睜着眼睛,胳膊都抬不起來。韓染陪着葉和澤熬了一夜,第二天凌晨親眼看着葉和澤洗了把臉去工作,韓染沒有勸,雖然有心想他休息,可畢竟葉和澤身上的責任太重,一刻都清閒不得。最後轉而代方淨言不要讓葉和澤開車,目送他們的車開遠了才上了潘瑩來接他去機場的車。
有責任的不只是葉和澤一個人,韓染自己也是。雖然心繫對方,可總有許多需要面對和分離。
年三十那天,葉和澤意料之中的失約了。韓染自掏包請全組留下來工作的人吃了一頓年夜飯,完成工作之後,租了酒店的一個會議室,全組的人聚在一起喝酒吃,看着電視節目等待着新年的鐘聲。
韓染和彭輝一起喝了酒之後,眼看着他有些醉了,便找了個空自己溜出去給葉和澤打電話。
自從上次回來之後,不論多忙韓染都會出時間跟葉和澤聯繫。聽他發發牢騷,聽他説説葉友蕭的情況,家裏的情況還有壹壹。韓染儘自己所能地給葉和澤提供一個情緒的宣口,小心翼翼地生怕戳到他的傷心處。
在葉和澤的表面下有很多不完美,其中最甚的是他不主動表達自己的情,難過的,喜悦的亦或是傷心,如果不是經過相處和觀察,幾乎無法從他的表面上分辨出來。他總是温和幹練的,出門收拾的乾乾淨淨從沒有過頹廢的樣子。韓染剛開始無法適應他這樣的格,幾次為此而與葉和澤發生爭執,可後來就習慣了,有些事情並不是葉和澤自己能夠控制的,既然他無法表達,那只有自己去試着理解了。
成長環境塑造了韓染卻又懂事得令人覺得懦弱的格,而這樣的他卻正好適合葉和澤。以致於,葉和澤不主動開口,韓染即使心裏着急,卻硬是能忍下來陪伴在一旁,等待他心境平和的時候主動開口。
韓染避開人羣,獨自到了酒店外面,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給葉和澤打起了電話。
因着是除夕,街頭掛着喜慶的燈籠,看上去格外喜慶。路上沒有行人,只偶爾路過一輛車而已。外面掛着風,風裏還帶着羅川江的水汽,吹亂了韓染額前的頭髮,還順着衣領往脖子裏鑽。
韓染裹了裹身上的棉衣,把帽子扣在頭上,看着手機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給葉和澤打了電話過去。
可等了很久卻沒有人接通,不遠處有人在放炮,砰地一聲炸了開來,隨後的是順着風吹來的硝煙味和飄到韓染腳下的破碎的紅紙。韓染的心隨着忙音一點點地沉了下去,他不知葉和澤發生了什麼事,卻又像是猜到了些似得,只能一遍一遍地打着電話。
韓染的擔憂並不多餘,葉和澤剛收到新的一張病危通知書,並且在免責書上作為葉友蕭的家屬簽字。
雖然是新年,可家裏的保姆和傭人都沒有放假,葉和澤特意給她們加了工資。除此之外,方淨言也沒有離開,即便是大年夜裏依舊守在葉和澤身邊,葉和澤代他去聯繫殯儀館以防之後的手忙腳亂,而保姆牽着壹壹的手站在葉和澤不遠處。
葉和澤把病危通知書隨手摺了一折,從口袋裏掏出一疊放在一起,又都放回口袋裏。他今天穿了一件墨藍的夾克,口袋被他的鼓囊囊的,平白少了許多瀟灑帥氣,可葉和澤並不在意,他只愣愣地看了一眼緊閉的急救室的大門,回身對壹壹招了招手説:“過來叔叔這裏。”壹壹其實有些困了,他這個年紀熬不得夜,但還是乖巧地翻着手被了眼睛,放開保姆的手邁着短腿走了過去。
葉和澤一把將壹壹撈了起來,抱在懷裏,看他眼睛都紅了,便將他的手拉了下來。他的聲音有些疲憊,眼下的青黑和眼袋令他看上去多了些憔悴,可對着壹壹説話卻還是輕言慢語地,與往常沒有區別,他問:“困了嗎?”壹壹點了點頭,泛紅的眼眶看上去有些可憐。
葉和澤心疼地捏了下他的鼻尖説:“再忍一會,我們一起陪陪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