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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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燈光並不明亮，兩旁的大樹在道路上投下幾道張牙舞爪的陰影。

“沒事，我車技很好。”杜汀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很快我們就能下山了。”繞了沒多久，道路越來越開闊，也漸漸能看見遠處點着燈火的樓房了。

鬱謹一直靠着窗，出神地看着窗外。

道路兩旁的樹木沒有經過修剪，天然長出各種奇怪的形狀，投在地上的影子也處處透着詭異。

他無聊地描畫着影子的形狀，突然目光一頓。

樹的影子看起來就像一隻高而瘦削的兔子，自然地向他張開手臂。

每一棵樹的影子都是如此，兔子們擺着不同的姿勢，向車包圍過來。

他不由自主地抬頭，卻發現樹上不知什麼時候掛滿了兔子面具，兔子臉在風中咧開笑容。

他輕輕嘖了一聲，把視線移向正前方，調整了一下呼。

但他的目光馬上被道路盡頭的景象所引。

車很快就要到達山腳，攔在他們面前的是那些高大柱子一樣的樹木，不同的是，能隱約看出一個門一樣的輪廓，現在門正徐徐打開。

這些樹就像欄杆一樣，組成了一個真正的籠子。

他沒有想到這些柱子會長到正路上，也沒有想到，一隻兔子玩偶會站在門口。

兔子安安靜靜地站在道路中央，張開手臂，一副要擁抱他的樣子。

杜汀猛踩油門，直接從兔子身上衝了過去。

虛影一樣的兔子被碾碎的同時發出一聲輕笑，身體化作一道白光籠罩了他們。

遠處山上的孤兒院，突然發生一場爆炸，整座建築物淹沒在火海里，整個森林都像被撕碎的畫布一樣變得支離破碎。

——鬱謹睜開眼時，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他無力吐槽這個悉的鏡頭，就聽到丁鶴欣喜的聲音:“你醒了？”他撐着身體坐起來，環顧四周。他現在應該在醫院的病房裏，自己身上還穿着寬大的病號服。丁鶴坐在病牀邊，神有些憔悴。

他的頭隱隱作痛，記憶如水般向腦海中湧來。

他按着太陽，勉強整理着腦海裏的信息，聲音有些沙啞:“我……我醒了。”丁鶴看他痛苦的樣子，先安道:“慢慢想吧，不急在這一刻。你現在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你……沒死？”鬱謹艱難地尋找着自己的聲音，“你來找我了？”他在紛亂的記憶中整理出自己的處境。

他現在應該在一家神病院。

“我沒死。”丁鶴抓住他的手，温暖的掌心覆蓋着他的手背，忍不住笑他，“我們都活得很好。”鬱謹專注地看了他幾秒，歪頭想了想:“我想吃水果，你幫我削個蘋果吧。”他很想把事情的經過整理清楚，但是這副身體的腦子明顯不太好，記憶缺失且混亂。

他看起來總歸身體沒什麼問題。丁鶴鬆了口氣，樂顛顛地給他削蘋果，説話輕聲細語，怕聲音大點就把他身子震碎:“還想要什麼？要喝水嗎？”

“我現在腦子有點亂，你能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嗎？”鬱謹把頭埋進掌心，自己抹了把臉，“就是，我們在這裏的原因。”丁鶴沒急着説，先把他身體的問題問了個遍，才悠悠然地一邊給他喂蘋果一邊開口:“你因為遺傳和成長環境的原因，分裂出了不同人格。”鬱謹抿抿。他一直以為自己小時候是被拐去孤兒院。但仔細回憶起來，那可能不是孤兒院，而是神病院。

“我‘死亡’的消息更是給你帶來了不小的打擊，你的神情況變得更加差。你分裂出了一個以我為原型的人格，這個人格開始經常佔領你的身體，和你的主人格通過文字進行，營造出我的‘冤魂’向你求救，希望你幫我報仇的假象。這個人格，就是你之前見到的那隻兔子玩偶。”鬱謹有些赧顏。這就説明，那隻黏黏糊糊的兔子其實是他想象中的丁鶴。

所有他和兔子的甜的回憶，都是他自己偽造的，是他需要那隻兔子。

“你堅信這個人格就是我，並且開始做一些危險的事情，以求復活我。無奈之下，你的家人把你送到了神病院，尋求治療。”丁鶴説到這裏，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這家神病院的醫生世界聞名。但相關案例在國際上都極為罕見，更不要説治癒了。你要知道，他們對你本身的興趣，比治癒你的願望要強烈許多，開始使用各種沒有得到足夠驗證的治療手段刺你。”實際上就是把他當成實驗品。

“我不知道你後來分裂的那些人格是不是他們刺出來的，總之你的情況並沒有好轉。”丁鶴淡淡道，“他們最後想出了一個辦法，想辦法讓你的那些人格在同一個空間中出現，並引導他們進行整合或者廝殺。你知道一部叫《致命id》的電影嗎？和那有些像。”

“整合的地點就是那個孤兒院。他們認為我的事對你的影響很大，因此他們以此為主題塑造了一個平台。你在那裏見到的每一個人，除了我——也就是‘杜汀’，都是你的人格。你將那些人格都認作是迫害我的兇手，通過對他們的懲罰將他們整合。但你每次整合最終都失敗了，因為那個以我為原型的人格，一直都不肯消失，你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重演那場遊戲。而我的任務，就是以一個外來者的身份，來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