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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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過多的後遺症,機械但準地瞄準她的頭顱。
所有的玩家都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充盈在體內。
“我真不能撐了。”越青霆苦兮兮地把鬱謹放出去,“你加油。”鬱謹一被放出來,就理解了越青霆所説的“撐不住”是什麼意思。
一股無形的壓迫力從四面八方襲來,幾乎讓他跪下去。
他強撐着站住,集中神。
原本受到鼓舞的玩家們突然到一種奇異的力量在嘗試扭曲周圍的空間,彷彿在與他們體內的力量對抗。
就像是一條無形的蟒蛇,試圖絞死他們。
體內的力量被壓制了一瞬,又猛地回彈,將這種壓迫力退。
而這隻巨蟒的力量也在不斷增強,緩慢而不可逆準地將他們上絕路。
主神給了這些入侵者們高質量的道具和短時間內大幅提升的個體能力。也許他們的力量合起來,確實能夠超過鬱謹。
但是主神可能忘了,丁鶴也能在瞬間提升某個人的能力。
雖然副作用是過早的衰落,但鬱謹是有這樣的容錯的。
死亡對於他來説,只不過是收集技能的方法。即使疼痛,也只是轉瞬即逝的覺。
是的,死亡,從來都不可怕。
那,你們想不想體驗一下呢?
強烈的破壞慾充斥在他腦內,他眼前的一切都模糊成血的雨。
他就像是一隻被慾望控制的提線木偶,只想將面前的一切捏成齏粉。
一道閃電將天空映得亮如白晝,也將他腦內最後一代表着理智的弦割斷。
他將成為破壞慾的傀儡。有意義的,不是這些正存在着的事物,也不是戰事結束後的荒蕪,而是整個毀滅的過程。
很快,不僅是這些人,包括整個主神空間,都將毀滅。
這是一件多麼令人愉悦的事情。
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快樂。
他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受主神所支持的玩家們,幾乎無法睜開眼看他,只能驚恐地知着死亡的臨近。
馬上就要結束了——一種劇烈的疼痛突然襲擊他的大腦,不斷侵蝕着那股攻擊,企圖接手他的控制權。
鬱謹的眼前一片空白,整個人像羽一樣下墜。
因缺氧而視線模糊的玩家們接連睜開眼,大口呼着空氣。
那種強烈的要把人絞碎的力量突然消失了,原本細密的雨絲變成雪花,輕盈而靜謐地降落。
剛剛還強大而不可戰勝的血族正靜靜躺在地面上。
雪花飄落在他臉上,像是一層薄薄的面紗。
所有人的眼中都燃起希望。
結束了。
主神出手幫他們了。
正如之前所想,那隻血族,必定會死。
季輕歌茫地問何櫻櫻:“結束了嗎?”
“不,”何櫻櫻難得神凝重,“他們還活着。”季輕歌的意識漸漸恢復,她突然意識到——那些玩家還活着,倒下的是鬱謹。
所以鬱謹是失敗了?
他們失敗了?
她本能地反駁這種想法。怎麼可能會失敗,那些只不過是普通的人類,而且鬱謹不是——“他不是有一次復活的機會嗎?還老説自己不會死,一天到晚玩自殺的。”越青霆嘟囔,“怎麼?自殺不給復活?”
“他自殺過,活了。”何櫻櫻平靜道,“但我想他沒試過這種方式——這算什麼?被自己過度膨脹的野心所反噬?”雪花在臉頰上化成水,何櫻櫻抬手抹掉水漬:“主神好像真的想要他死。”但水漬好像怎麼也擦不乾淨,她只能兩隻手一起努力,臉上的皮膚都被得發紅:“主神不可戰勝。”這句話,像是幾聲警鈴,敲響在每個人的腦內。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主神親自幹涉遊戲進程。這算不算他給我們的警示?他在提醒我們,絕對不要忤逆他。”這是她第一次有那種絕望而無力的覺,就像是小時候費盡心思打開窗子,想出去玩,卻發現家長就站在窗外等着她的覺。
家長都喜歡乖巧聽話的孩子。
可是,他們難道就要在屋子裏待一輩子嗎?
她再次看向鬱謹的方向。
丁鶴輕輕拂去鬱謹臉上的雪,下外套裹在他身上,將他攔抱起:“回去吧。”他就像正抱着一朵輕飄飄的雪花,表情温柔而寧靜,動作小心翼翼,生怕説話聲音大一點,雪花就會融化成水。
越青霆收起嬉笑的表情,攔住他:“你冷靜一點,不要衝動。”
“我沒有衝動。”他微笑着低下頭,湊近懷中人的嘴,彷彿這樣就能聽到對方的呼喚,“我會找到他。”——鬱謹吃力地睜開眼。
所有的人聲都漸漸遠去,留存在他耳內的是一種類似於海的聲音,洗刷掉原本充斥在腦內的攻擊。
他正躺在柔軟的地毯上,垂在臉旁的是潔白的牀單。
一雙赤的腳出現在他眼前。
腳的主人很瘦,他一隻手就能把腳腕握住,但並不因此而顯出病態或者畸形。
他的皮膚瑩白如玉,修剪得圓潤整齊的腳指甲彷彿嬌小可愛的貝殼,而他本人就是那片在月光下熠熠閃光的白沙灘。
他穿着白的睡袍,衣襬一直垂到小腿中部,將緊緻又引人遐想的線條遮得嚴嚴實實。
“你醒了。”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