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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2第四章·雙鳳朝陽西南尚是仲夏,江南已經入秋。山上楓葉花紅,紅豔如火。
白雲霄在去無藏庵途中,真是彆扭透了,為了身上這件僧衣,要喝酒的時侯,只能晚上在客房裏偷偷地飲。看到漂亮女人,還要裝作目不斜視的正經樣,不能出輕佻之,唯恐破壞神龍寺的招牌。
上了棲霞,走到半山,就看到層層楓紅中,一座黑牆紅瓦,正是無藏庵,有許多人進進出出,擔土扛木,熱鬧非凡。
於是他繼續上山,到了山頂,卻見一名女尼面而來。這名女尼看來頗為年輕,眼如桃花,膚潔白,一身白衣,臉上還隱約有一絲香粉味。若不是她頭上是光的,他還以為是上山朝佛的哪家小姐呢。
白雲霄一想到自已的身份,不敢多看,裝作正經地合什稽首道:“此地可是無藏庵?”小尼姑道:“你從哪裏來?”白雲霄道:“貧僧來目神龍寺。”小尼姑皺眉想了想,道:“敝庵發的請貼,好象沒有神龍寺啊。你持有請貼麼,如沒有,大師請回吧!”她一付拒人千里的口氣,似乎神龍寺的名氣太小,本沒把它放在眼裏。
白雲霄道:“貧僧聽説貴庵要一統佛教,擴建無藏庵,所以想捐獻一點香火,既然師太拒絕,那就算了,貧僧這就告辭。”小尼姑臉上出笑容,連眼皮也有了情意,道:“想捐多少?”白雲霄道:“第一要看貴庵怎麼接待?第二嘛,貧僧也要看看少林峨嵋捐了多少?貧僧總不能搶這些名寺的風光。”小尼姑道:“少林已認捐五千兩,峨嵋是四千,你呢?”白雲霄笑道:“那貧僧就捐二兩吧——”小尼姑臉一沉道:“就是二兩金子,也沒人稀罕,大師你請回吧。”白雲霄在袖子中一摸,掏出四顆明珠,揚了揚,道:“貧僧説的是二兩這珠子。”小尼姑一怔,臉頓時燦若桃花,變得異常人起來,道:“大師怎不早説?”她正伸手接,白雲霄驀地收了起來,道:“小師太既認為這點不寒酸,那貧僧也要看看貴庵如何接待了,如果能讓貧僧舒服滿意,再多捐點又何妨。”説完,他地衝小尼姑一個媚眼。
那小尼看來也是個解風情之人,笑咪咪地道:“大師要本庵怎麼接待?什麼規格呢,”説完她用食指朝白雲霄勾了勾,隨後二話不説,轉身就走。
白雲霄跟在她後面,口中搭訕道:“説了半天,還沒請教小師太法號。”小尼姑道:“小尼無月,你呢?”白雲霄道:“貧僧法號藏龍,神龍寺主持。”小尼姑咯咯笑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是一位主持。失敬失敬。”無藏庵的格局走來並不大,只有一座神殿,前後二重院落,左右八間禪房,跟普通家庵差不多。走進神殿,無月笑道:“你請坐,我去稟報師太。”白雲霄不是真和尚,不習慣盤坐,只有站着,開始打量四周約佈局。察看之中他無意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這無藏庵顧名思義,應該供奉地藏王才對,可是殿中供的卻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而且是座千手觀音像,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神祉菩薩,一切顯得如此單調。
就在這時,殿後出來了兩名尼姑,二個就是剛才的無月,另一個年紀三十五左右,皮膚光滑,頭戴一頂尼帽,兩眼如秋水,風韻猶存,但臉上卻冷若冰霜。
白雲霄在心裏評估,看來這無藏庵別的沒有,可美人兒倒是不少,是個美人窩。無月急走幾步,搶在中年女尼面前道:“這位是神龍寺主持藏龍大師。”轉頭又對白雲霄道:“這是本庵的千山師太。”白雲霄合什道:“師太可是貴庵主持。”千山道:“主持不在,貧尼代管,無月,快拿化緣簿來。”白雲霄知道,這下要掏錢了,常言道,捨不得孩子,打不到狼,他慷慨地在化緣簿上寫上明珠兩顆,隨後將明珠遞給無月。
趁無月收拾東西,白雲霄道:“佛門弟子想多供佛祖,普渡眾生是好事,我若能多瞭解瞭解貴庵,説不定可以多認捐一些香火。”無月眼睛一亮,快嘴道:“大師還能捐多少?”白雲霄低頭故意用手指算了算,又瞟了那千山女尼,道:“本寺出個一、二萬兩是不成問題的。”千山頓時道:“白天工人眾多,人多嘴雜,大師既有這分盛意,無月,帶大師到客居休息,好好伺候。”白雲霄分明聽得那就後四宇説得意味深長。
白雲霄跟着無月,出了大門,不問道:“無月,你們陪房不在庵內?”無月拋了個媚眼,道:“尼姑庵中怎麼能住和尚呢,客房就在左側,幹山師太説了,等明天再讓你到後院敍晤,那時,主持師父也回來了。大師今晚就先睡個好覺吧,一路上山高水遠,也好解解乏。”白雲霄此時已聽出了這話的弦外之音,暗忖道:“這無藏庵倒更像是個婦窩。本大爺乃一假和尚,難道還怕演這牀上戲了麼。”轉過圍牆,出一角木屋。無月推門而人,道:“請大師暫且將就,等晚餐好時,我會送膳來,那時再好好招待大師。”説完,吃吃一笑,一溜煙就走了。
白雲霄獨坐室中,想了一想,無月除了佻巧刁滑外,並沒有扎眼的地方,那千山卻是城府深不可測。想來想去,一絲線索也沒有,看看時間尚旱。枯思無益,他起身出門,踱步來到擴建施工工地。
白雲霄目光之利,自然無人與之能比。他看了盞茶功夫,已知道這些建築工人之中,竟混入了不少江湖高手,看來他們的目的,也與自己一樣,是前來探無藏庵的。
瞭解了環境,已是暮四分。不久尼庵送來了素膳,但並非無月,而是另外一名小尼姑,叫無雅。這無雅比起無月來,更是細皮白,面目嬌秀,兩眼秋水盈盈。彷彿要將人淹死一般,身材也是上乘,酥柳,前凸後翹,早看得白雲霄無心吃飯了。不過這無雅只將酒菜一送到,就一溜煙走了,只給白雲霄留下一個美麗的遐想。
白雲霄吃過酒飯,等到夜深,他紮緊僧衣,掠到後庵,就在這時,兩條黑影自右邊方向又撲向牆頭。為了不讓人發覺,他選擇了一棵高大的榆樹,掠身而上,找了一處樹葉茂密之處,伏身下來。
只見剛才撲入牆中的兩人,一個拿着虎頭鈎,一個手拿鋸齒刀,正小心地向屋子游進。從他們手拿的兵器和身材看來,這兩個莫不是:“鬼見愁金大膽”與“關東第一刀”王石頭。
白雲霄不暗暗一驚!
果然,他們還沒接近屋子,那禪房的門倏然打開,出來的人,竟是那個容貌美麗異常的小尼姑無雅。
即對上了面,金大膽也不閃避,道:“在下金大膽與王石頭今夜想拜訪貴庵主持。”無雅道:“白天我就注意上你倆了,果然深夜闖了進來,我不但知道你們來者不善,而且還想趁機欺侮我們。”王石頭道:“殺你這小尼姑不算好漢,叫老尼姑出來。”無雅道:“若我殺了你們,算不算英雄?”説完她欺身近,竟真的動了手。
只見她雙袖一拂,一雙手掌突然向二人同時拍出。只見金大膽與王石頭同時悶哼-一蘆。身形竟倒飛出去,同時分別撞在牆上,兵刃落地,垂頭坐在牆邊,再也爬不想來,竟已死亡。
那情形如同捱打一樣。他們當然不甘坐等捱打,可是無雅出手太快,快得連白雲霄都沒看到小尼姑是如何出手結束了這兩條命。想不到一個小尼姑竟有這等功力,莫非就是“神龍斷脈震陽功”想到金大膽,一柄虎頭鈎曾力拼蒼八怪,使八怪五死三傷,可算得一高手;而鋸齒王一刀,見了聞風逃,王石頭的刀功稱霸江湖,誰又知曉,沒想到兩位武林豪傑,卻在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尼姑手下喪身。
白雲霄在樹上看得驚心動魄,下面的無雅已進屋叫人收拾屍身,他趁此機會。
悄悄溜下樹枝,溜回木屋客房。
哪知他剛踏進門,不由倒一口涼氣。因為屋中早已有人坐在燈下等他。等他的不是別人,竟是嫵媚騷妖的小尼姑無月。
卻見無月笑咪咪道:“大和尚到那裏去了,害得小尼一番苦等,不是説好晚上來服伺師父的麼?”白雲霄笑了笑,道:“獨對燈影,難免寂寞。所以出去散步。”無月道:“除了散步,有沒有看戲?”白雲霄暗吃一驚,道:“此地既無戲台,又無伶人,那有戲白看。”無月道:“那你何妨自已演場戲,自娛自樂。”白雲霄道:“我?演什麼?”無月道:“演牀上戲,小尼特來與師父同演。”白雲霄已雖然看出無月的輕佻蕩,但這句話從一個尼姑口中説出來,不但讓他到新鮮,而且也具有刺。
無月眼波一蕩,媚聲道:“你為什麼還不過來了,師父不是説過是個喜歡喝酒,還要吃的葷和尚麼?小尼今天就讓師父嚐嚐的滋味。”白雲霄此時已拿定了主意,與無月假戲真做,再從她口中探點消息出來。
白雲霄笑了一笑,走過去正摟無月入懷,只聽見窗外“卟嗞”一聲嬌笑,嬌聲道:“無月師妹有這等好事,也不叫師姐一聲,自已獨自享用。”話聲一落,一條俏影已閃身進屋。
來者竟是剛才在後院殺死金大膽和王石頭的無雅。
此時的無雅已一掃方才搏擊時的兇殘相,只見她,臉如明月,眼如星,柳酥,儀態萬千。尤其是那一雙似醉非醉似醒未醒的明眸,在白雲霄身上上下打量,左顧右盼,早讓白雲霄的靈魂飛出了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