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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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砳砳。
許砳砳腿肚子哆嗦,心臟狂跳,大腦嗡嗡作響,牙齒也打磨,但他仍咬緊牙厲內荏地對犀牛説:“我不准你動他們,你要是把他們殺光了,誰去幫我砍柴?誰去幫我生火?誰去幫我捕魚?誰去幫我採摘果子?你要來頂替他們幹苦力活嗎?!”許砳砳一口氣發出五連問,每一問都擲地有聲,一時間把犀牛都給問懵了。
犀牛遲疑了一下,站在他肩頭的犀牛鳥嘰嘰喳喳。
犀牛倒是樂意給許砳砳當牛做馬,可惜他即將要遠行……
犀牛的雙手握成拳頭,拳拳相碰,手臂上的肱二頭肌突起,他擺出健美的標準動作,急於向許砳砳宣示自己的武力。
他讓雄鄰居們排好隊伍,挨個站出來,也算默許了不殺有用之妖。
鄰居們像是一羣過安檢的鵪鶉。
犀牛拎起鹿幾醫生。
許砳砳説:“他是醫生,全年無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隨傳隨到,要為我調養身體。”犀牛捏着駱主任後頸。
許砳砳説:“他負責每天替我去跑腿傳話,跑斷腿也得拄着枴杖繼續跑。”犀牛掐着鬣狗。
許砳砳説:“他替我的牧場收雞糞牛糞。”犀牛推搡李公豹。
許砳砳説:“他每天都要為我捕魚,我只吃現殺的魚,所以他一天要捕魚三次。”犀牛又指向牛哥。
許砳砳説:“我出門從不走遠路,他要為我拉車送行。”犀牛盯着福先生。
許砳砳説:“我需要他為我燒玻璃,杯碗碟盆缺一不可,哦他還在為我燒水晶棺。”聞言,犀牛不太能理解,皺眉問道:“燒水晶棺做什麼?”許砳砳閉眼瞎幾把胡説八道:“我要提前做好準備,死也要死得美美的。”
“……”犀牛覺得ovary果然想法清奇。
真不愧是他看上的ovary。
犀牛最後把目光投向他覺得存在威脅最大的對象——黑大壯和不聽先生。?二妖身形高大健碩,威猛雄壯,和犀牛是同一類型,站在氣質參差不齊的鄰居當中格外突出。犀牛危險地眯了眯眼睛,不聽先生臨危不懼,黑大壯則縮着肩膀。
許砳砳意識到犀牛對黑大壯和不聽先生抱有敵意,不等提問就搶答道:“黑熊每天要為我砍柴挑水,還要為我的雞棚搭建籬笆,獒犬每天定點敲鐘提醒我要堅持合理作息,晨六點昏七點,確到分分秒秒,才能起到美容養顏之功效。”總之,許砳砳的意思很明確:在場的一個都不能殺。
犀牛把手背到身後,又趁機對身後的許砳砳顯擺了他的背肌。他見沒有機會向許砳砳直接展示晉升為b級兇災級別的大妖怪的威風,恨恨地繞到黑大壯背後,突然一把劈向他背後的竹揹簍,找茬道:“這背的什麼破東西,真他娘臭!”黑大壯許是覺到了犀牛的掌風正勁,説時遲那時快,他哆嗦着側身一閃,竹簍勉強躲過一擊,但是犀牛在他閃身之時已經趁勢追擊,出手將他竹揹簍裏的東西震跳而出——只見一隻老舊的桃粉小豬布娃娃,掉在地上,滾了幾滾。
“……”桃粉小豬的身上灰撲撲的,現在更是粘了泥,本該是絨絨的稻草絨都結成一縷一縷,手怕也是硬得扎手。
小豬的嘴巴是用灰線縫製的,灰線一斜一槓來回叉,像是一口獠牙。它的心臟位置也用同線縫了個輪廓。
黑大壯一見自己的布娃娃被拋在地上,黝黑獷的臉龐上愣是煞白了一個號,可見他非常珍愛這個布娃娃,但礙於犀牛當前,又想到他成天與娃娃不離身的癖好暴於鄰居之前,他又怕又羞赧,瑟縮着五大三的身子不敢上前撿回布娃娃。
而犀牛在看清了黑大壯這麼個外型威猛雄壯的假想敵,竟然還有玩布娃娃的娘們嗜好,頓時輕蔑地嗤笑出聲,再一回頭看見許砳砳也是一臉詫異,顯然是之前沒看過黑熊藏着掖着的布娃娃,他便徹底放心了。
犀牛確定過整個終南沒有一個妖怪能打的,也沒有一個妖怪能和他相提並論,便揹着手,又晃回到許砳砳的面前,他的注意力這一次落在了現場最不具有威脅的幼崽身上——這隻幼崽之所以引他的注意力,除了它毫不掩飾對犀牛釋放敵意之外,還因為犀牛看到許砳砳將它緊緊摟在懷裏。
它的身子“依偎”在許砳砳前。
它的腦袋被“按”在許砳砳口。
它的尾巴被“捂”在許砳砳手心。
犀牛看得眼熱,老繭橫生的手指一指許砳砳懷中的初初,便惡狠狠道:“這隻幼崽既挑不動水,也砍不了柴,我今就拿它開刀。”聞言,許砳砳將初初往懷裏藏得更深了,恐極懼極反倒讓他生出橫豎不過是一死的魄力,他的聲音穩得失常,語調平緩又冷靜地對犀牛説出兩個字:“你敢。”犀牛沒有什麼不敢,只是他今的目的是來尋他心心念唸的配偶,求歡時討好配偶是雄之本,他耐着子問:“既然其他妖怪留着有用,我便留他們一命,這隻幼崽對你而言又有什麼用處?”許砳砳:“……”留着初初對他又有什麼用?
這個問題讓許砳砳腦子空白了半晌,剛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