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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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全靠聲控，簡直是妖界求生、居家必備的神器。

牛煮好之後，一股淡淡的香在屋裏飄散開。

由於小啾啾不愛喝牛，許砳砳就只倒了兩杯，他和李公豹坐在爐火旁邊，一人腿上趴着一條蛇，一妖腿上趴着一隻貓，各自捧着一杯温熱的牛。

許砳砳沒有加糖的習慣，一邊吹着熱氣一邊小口抿。

許砳砳穿到妖怪世界半個月，三餐將就不講究，只圖填個温飽，這會兒難得能有個悠閒的午後可以喝着味道悉的熱牛，哪怕是和一隻豹子一起共享下午茶也覺得很愜意。

許砳砳把牛吹涼了，才餵給初初一口，體直接滑過初初的喉口，一下子就進了肚子，嘗不出任何味道來，初初只喝了一口就興趣缺缺地又趴下去。許砳砳摸摸初初的小腦袋，抬頭時注意到李公豹雖然要了杯熱牛，但加了糖融化後，卻捧着杯一直吹到牛表面結出一層膜，掉膜之後又把牛吹至完全涼透了，這才喝了兩口。

——就像貓舌頭一樣，喝不了燙的東西。

——可他又特意要了杯熱牛。

李公豹滿足地着，抬頭見許砳砳也看着他，便眯着眼睛微微笑道:“謝謝砳砳先生的款待，牛還是這麼好喝呢。”許砳砳對李公豹的用詞到奇怪，但表面不聲，像閒拉家常問了一句:“你以前也喝過嗎？”李公豹點點頭，捧着杯子回憶道:“上一次喝牛已經過了好久好久了，我那時才剛出生沒多久呢。”許砳砳沒接話，妖怪之間憶往昔怕都是從幾百年前開始講起，他實在是沒法接。

李公豹出了一會神，回神就對許砳砳微微一笑，笑容很温柔，他輕聲笑道:“我記得當時我的母親覓食未歸，我餓得不行，從窩裏偷偷爬了出來，當時我只有這麼一丁點兒……”他伸手比劃了一下，臉上帶着笑意，聲音輕柔地説:“還是一個人族的小女孩兒看到了我，是她餵我喝了牛。那是我第一次喝到牛。當然，那也是最後一次。”李公豹説起這段往事的時候，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意，很温柔，温柔得讓人放鬆戒備。

小啾啾躺在地上閒得慌，吐出一口火氣又燃點壁爐裏的灰燼，暖黃的爐火為李公豹的面龐附上一層薄薄的暖光，高的鼻樑落下陰影，甚至淡化了他臉上那一道豹子特有的標誌淚溝，使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人”。

李公豹雖然是公豹，但小豹時期應該也萌化人心，小女孩給他喂牛也不奇怪。

許砳砳若有所思地接話:“原來是這樣，難怪你之前説你不討厭人族了。”李公豹只是微微笑，又低下頭撫摸黑貓的背部，道:“但是這個小可憐，在我救下它之前，它遭受過人族的待……”

“……”聞言，許砳砳跟着沉默，隔着校服外套把鈦金吊牌攥得更緊了些。

許砳砳在同情黑貓之餘，也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黑貓第一次見到他就產生敵意，只怕是黑貓被人類待後就對人類產生應反應，黑貓雖然沒有成，但動物天和對人類的恨意反倒讓它第一眼就辨認出許砳砳是人類。

李公豹沒有覺察到許砳砳的緊張，他舉杯對許砳砳笑笑，説:“今天是我第二次喝到牛，真的很謝您，砳砳先生。”許砳砳回以微笑，客氣地説:“是第二次但不會是最後一次，只要你喜歡，以後每天都可以過來喝牛的。”李公豹受寵若驚，連連表示謝。

但趴在許砳砳懷裏的初初聞言則不滿地昂起頭，重音“chu！”了一聲，這聲抗議還沒對李公豹造成實質的威脅，反倒是驚得團在爐火裏面取暖的小啾啾還有趴在李公豹懷裏的黑貓都嚇了一大跳。

黑貓渾身炸拼命往李公豹的懷裏鑽，那天可憐見的模樣勾起了許砳砳的回憶，許砳砳放下杯子，把初初抱起來安撫它。

這個午後安逸得讓許砳砳放下了心防，難得能有個説話的對象，他對李公豹説:“在來終南之前，我也遇到過一隻野貓，大小和你這隻差不多，可能要更瘦一點，很兇，也養不，但到了後來它也容許我摸它的腦袋。”許砳砳無意識地捻着指尖，回憶道:“它還過我的手指，我才知道，貓的舌頭上真的有好多倒刺。”李公豹聞言就笑道:“小貓會你的手指代表它已經接納你了。那它現在在哪呢，砳砳先生為什麼不把它一起帶到終南來？”聞言，許砳砳沉默了一下，握着藏在校服裏的鈦金吊牌，只説:“它沒法跟着我一起過來。”李公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道:“砳砳先生當時的處境應該也很艱難。”李公豹覺到了許砳砳的沉默，顯然不想多説，便貼心地轉移話題，自顧自地聊起其他:“妖界近百年來越來越亂，幸好還能有終南這最後一方極樂淨土，大家在這裏既是鄰居又是朋友，而且都非常善良，不會互相欺騙，還會互幫互助，大家都為了保住終南的和平生活而共同努力着。”許砳砳安靜地聽着。

就見李公豹唏噓道:“善良之輩在外界只會反遭利用，像大壯，他就是被他曾經最好的朋友豬欺騙和背叛，但即便是這樣，大壯也選擇原諒了他的朋友，自己則躲到終南裏傷心難過，再也不願意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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