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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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狼的肩上,蛇信子在夜月狼的臉頰旁邊輕輕低顫,連空氣中的細微粒子都在不安地低鳴。
蛇人的吊梢眼充滿危險的氣息,灰青的眼白幾乎佔據了眼球的全部,細小的瞳仁顯得異常詭異。
蟒蛇像是一位公正的執法者,對夜月狼吐着蛇信子,三白眼又看向對面的老鼠,用陰冷的聲音問道:“怎麼回事,你們這羣鼠輩在欺壓路人嗎?”蟒蛇一靠近,更是將那兩隻小白鼠內心的恐懼推向極致,這是面對天敵時的應反應,是銘刻在他們基因裏的顫慄。
蟒蛇的等級威壓讓老鼠急忙自辯道:“哎喲,我怎麼敢啊,是他們不給過路費,還挑釁我啊……”蟒蛇陰毒的目光轉向夜月狼:“哦?是這樣嗎?”尾音上揚,猶如蛇信子“嘶嘶”發響的警告聲。
冰涼的肌膚觸,自脖頸傳向夜月狼的全身,蟒蛇手持的炮筒也有過半的重量壓在他的肩頭。
這已經是赤的挑釁了。
在捕食者的眼裏,向來只分“好吃的獵物”和“危險的獵物”,儘管他也不太喜歡冷血動物,但是當利齒咬斷獵物的脖頸的一瞬間,自血管裏噴薄而出的那一口鮮血,卻是一樣腥甜。
夜月狼抬了一下微沉的肩。
想要不花錢通關,倒也沒問題,妖界向來尊崇實力至上弱強食的生存法則。
你強就是大爺,你弱就要跪下喊爹。
夜月狼的目光快速掃視了周圍一圈,冰藍的眼眸又投向暴躁易怒的灰狼,警告同伴先不要輕舉妄動。
夜月狼一行在這條道上混了數十年,你來我往,甚至還曾和駐紮在這裏的部分團伙攀上情,今在場的都是新面孔,月輪轉,換了一撥又一撥的妖怪,但水的守門人,卻是鐵打的規矩,今天也是他第一次遇上破壞規矩的妖怪。
蟒蛇和老鼠一唱一和,打定了主意要打破規矩加收過路費,在場不同陣營的其他團伙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果今天在這裏動手,蟒蛇和老鼠身後所屬的陣營必會羣起而攻之,他們最好的結果也是拼個全身而退,貨物打了水漂。
可是如若今天不動手,往後的過路費勢必會坐地起價。
夜月狼冷靜地權衡了一番,面對這迫不得已的局勢下,為了保證此行的利益最大化,他選擇了暫時妥協。
兩隻成年的袖珍白玉鼠小妖怪被人從荊棘車上攆下來,兩個小少年模樣的小妖怪如抖篩糠般,乾瘦的雙腿直打着顫。
他們這個種族,被迫以人形的美貌替代了實力,他們是貨真價實的廢物美人,也是身不由己的廢物美人。
袖珍白玉鼠妖法力低微得與人族近乎沒有差異,但壽命更長,身體的耐受和恢復力也更強,這不失為一個好玩物。
可悲的是,也正因為他們的壽命太長,飼主膩味之後就會隨便處置他們,因為他們身體的耐受和恢復力更強,反而無法滿足飼主侵犯時得到滿足,因此種種,他們的售賣價值甚至還遠低於人族。
他們只是人族養寵的替代品。
當妖界中的部分人族一邊憎惡妖族的強權鎮壓和絕對統治時,另一邊又埋怨自己沒能夠投胎成為人上妖時,絕沒有想過,有那麼一小撮小妖怪,在妖界的夾縫中偷生時,甚至也曾短暫地羨慕過人族。
比如妖界中的大妖物,不會多看他們一眼。
又比如此時此刻。
夜月狼一手拎着一個袖珍白玉鼠,毫不憐惜地將他們甩向老鼠,緊箍在脖頸和雙手上連體的鐐銬反向一拉扯,後頸的細白皮幾乎被削掉了一層,細細密密的血珠爭先恐後地沁出來。他們的血也是温熱的,也是紅的。可是沒有妖怪會在乎,甚至連他們自己,可能是置身在這巨大的恐懼之下而忘記了疼痛,也可能是他們早已習慣如此。
老鼠喜笑顏開地接住這兩隻便宜“小親戚”,左攬右抱,手腳地在其間掐了一把,他力道不知輕重,小白玉鼠雙腿發怵,站得不穩,險些癱倒,趔趄之下,骨瘦如柴的小胳膊不小心蹭到斜在一側的蟒蛇的大花臂,對方的臉當即一黑,振臂一揮,掌風如割,這一擊足以敲碎一塊頑石,竟然結結實實地砸在袖珍白鼠的太陽上。
“嗡”的一聲如同晴空之下的一聲炸雷,七竅見血,右眼突遭強橫的外力衝擊,又被眉骨碎裂的衝擊力猛力擠壓之下,眼球當時就充血爆裂,直接失明。
車上的人族驚嚇過度,小女孩張着嘴,眼瞳驟縮,腔震動,可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他們驚恐地看着車外的慘狀,這輛運載他們的荊棘囚車,在這一刻反倒成了保護他們的最後一座堡壘。
現場喧譁吵鬧,老鼠已經拋開敬畏蟒蛇的劇本人設,斥責蟒蛇損壞私有財產的尖鋭叫聲在整個平坦的空地上回蕩。
蟒蛇仍大喇喇地甩着尾巴,不以為意道:“這又不是人族,沒那麼貴,養幾天就見好了,你他孃的給爺閉嘴啊。”確實如此。
所以老鼠並非是真的心疼那隻小白鼠,他只是不容許蟒蛇隨手處置他們的私有財產這一進犯行為。
癱倒在地奄奄一息的小白玉鼠大腦空白,他的五被劇烈的疼痛和作嘔的眩暈撕扯着,眼眶被血水染紅,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血水與冷汗混,汗水裹挾着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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