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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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要殺出一條血路。”蕭斂風回身把蘭花銀鈴還給澤蘭,“你有此神器,潛入將軍府時為何不用?”
“因為美珂啊。”
“是那神醫?”呵,愛稱都有了。
他再不能放這花心的亂跑,一把將他抱起,飛身踩上屋檐。澤蘭掛在他身上,看他借月光觀察府上佈局,最後擇定直穿花園,翻牆離開。澤蘭麻利地爬到他背上,摟着他脖子,做些完全沒意義的擔憂,“我重不重?”蕭斂風習武多年,負重是基本功,澤蘭於他而言:“怎會重?太輕才是,蘭蘭要吃多點,哥哥抱起來才舒服。”
“蕭斂風,你對哥哥這稱呼到底有什麼執念?”蕭斂風於屋頂瓦片上飛跳,答話竟還十分沉穩,“我家中排行最小,自小被姐姐們管着,很想要個弟弟或妹妹,試試為人兄長是何覺。可我孃親早因生我而離世,爹爹深愛她,始終不曾續絃。”澤蘭心中忽而柔軟。
其實連風的家世,他自是知道的,但聽他親口道來,終歸不同。未遇見他時,澤蘭只當穿書是遊戲一場,身邊人來人往全都是紙頁上的文字。遇見他,動了情,才發覺這豈止是一本小説,這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世界。各人有各人的喜怒哀樂,眾生有眾生的心志命途,而他,是其中之一。
終於告別舊鄉,投身此間,有了依戀,有了歸處。
“哥哥,”他與蕭斂風耳語,“謝謝你。”第48章兩人回到客棧,得悉江從岸已為他們付了一個月的房錢。蕭斂風道此次多虧他及時趕到潛淵報信,否則他未必能與澤蘭活着相見。澤蘭一時半刻不知如何向他解釋,反派只會死在男主手上,只親了親他,道:“我自是能活下來,你不必擔心。”茶桌上,猶擱着那盞蘭紋手爐。蕭斂風才知他吃毒吃壞了身體,底子極寒,畏冷。他説這話時上身衣衫褪盡,攏着爐子趴在牀上,背上青紫一片,觸目驚心。蕭斂風不止心痛,這心似被石磨碾過一圈接一圈,全成了血水。
“列沄會有報應的。”澤蘭道。
“他民望極高,北殷幾代將相不和,當今丞相與他卻有私。他在朝堂的地位,説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並不為過。”言下之意,誰能予他報應?總不會是烜珏。
澤蘭抬手,冷不防地冒出一句:“這暖爐是原珂買給我的。”
“哦?”
“你現在用來傷的藥酒,也是原珂留下的。”
“蘭蘭……”蕭斂風有些吃味,“你想説什麼?”澤蘭枕着臂彎,回首輕笑,“你在亂想什麼?我生來註定只與你成愛侶,原珂再美再温柔,我也不會動心的。阿風,你得對我有信心啊!我很專一的!”蕭斂風輕笑,説了聲好。將藥酒倒進掌心,擦熱了覆上他的傷處,一邊輕,一邊源源不絕地輸送內力。澤蘭閉眼呻,“好哥哥,再用些力……嗯啊,哥哥好!裏面、再往裏面一點……啊……對就是那裏,哈、好舒服……”蕭斂風尋到規律了,他平常喚他阿風,想勾引他時便叫哥哥。説來真是佩服佩服,分明是療傷,硬被他喊成了宮。他慾已久,以為自己坐懷不亂,澤蘭不過幾聲叫,就能把他起。恣情縱向來誤事,他將話鋒迴轉,問:“蘭蘭,是何報應?”澤蘭也恢復正常聲線,沉沉吐出八字:“人間極刑,愛而不得。”他已料到原珂不會和他走。他生善良卻軟弱,這十年來才躲身南山,未曾想過復仇。他軟成這樣,倘若真的愛上一個人,那便是全心全意地依賴他眷戀他,不是澤蘭三言兩語能帶走的。
或許真正的原因,還是他深知自己誤救仇敵已鑄成大錯,不能再隨澤蘭回金真,過無憂無慮的生活,定得將己身折磨,以死謝罪。
卻還抱着一絲希望,希望他能放過自己,隨他離開。
澤蘭將這一段孽緣道來。蕭斂風聽罷沉默良久,忽問:“這原珂,是南陳醫令王向進的兒子?”
“對,怎麼了?”
“你可知王妍是誰?”澤蘭努力回想原書劇情,尋到些許印象,“是不是和汪名燈暗相勾結、害死連相的那個王貴妃?”
“不錯,她是王向進的長女。”
“我靠!我也想起來了!這王貴妃是原珂的親姐!”原書作者曾被讀者吐槽問是不是對姐姐有陰影,因為這本書裏的姐姐,各個都是狠角。二姐連晴自是不用多講,這個王妍憑一己之力扶汪名燈建明鏡門,以便身死之後繼續禍國妖民。單是這一點,歷史上憑美誤國的諸位所謂妖妃,已然望塵莫及。
“蘭蘭,我預將有大事。”蕭斂風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潛——”卻是觸了澤蘭的神經,他一掌拍在枕頭上,怒而扭身想坐起,卻被傷痛刺,登時又癱了回去。蕭斂風趕忙撫上他的背脊,邊邊哄,“這次當真為你平安着想。”還想解釋,澤蘭打斷道:“吃一蟄長一智,我被你騙了這麼多次,再信你一個字我就是王八!你別以為你隱瞞身份要拐我去潛淵這事,掉幾滴眼淚賣個苦計,我就不計較了!”蕭斂風俯身親着澤蘭耳朵,誠心誠意地説對不起,“錯在我,只顧為這烜殷天下謀算,卻不問你受。”澤蘭別過臉去,發酸道:“世間安得兩全法,是我不自量力,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