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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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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斂風杯中舊水往地上倒灑,斟上温熱新茶,“我給你介紹一下企業願景,懸蘭關是一個以研究毒藥為目的的組織,誒誒,不要用這種表情看我,你先聽我説完。古語有云,毒藥同源,是藥三分毒。現在的醫道都太正路了,不知道曲線救國。我們就是朝這個方向進發,希望能從毒藥中找到解藥,以毒攻毒,醫治世間頑疾,造福黎民百姓,為天下人謀福祉!”蕭斂風聽他口若懸河,心想這小皇子可真是滿腹歪理,的都能吹成正的。

“救國?救什麼國?你是金真人,我是漢人。”澤蘭鄭重地放下茶壺,神情嚴肅,“你思想覺悟不夠!什麼漢人金真人,大家都是中國人,頭頂同一片青天,腳踏同一片土地。再説了,殷金早簽了和約,經濟發展才是硬道理,大家和和氣氣地做生意,等我們打響懸蘭關的名號,有錢一起賺!哦對,這麼説來,懸蘭關可是第一間殷金合資企業,是兩國和平友好的象徵啊!”蕭斂風聽他這番話荒腔走板,只當他摻雜了金真俗語。他天辰八年失蹤,應是那時候入關萬毒谷,數來已經五年不聞世事。今只知殷金議定和約。蕭斂風雖久居六川,對朝廷之事,還是有所耳聞。兩族結仇已久,矛盾重重,單是盛疆三郡的歸屬,至今還是各執一詞。和平友好?不過粉飾太平的説辭。

這個伽澤祈蘭果真是個天大的變數。他此行是來殺他,卻為他揮起了劍,如今還得邀成為他的手下。説來全是因他神秘莫測,除卻喜愛蘭花,再無一點和傳聞相符。他本應殘暴無情,卻養活喪母小貓,邀乞兒共餐;本該驕橫跋扈,卻為不犯殺戒而忍氣聲;金真人崇武,他身為皇子卻連個紈絝子弟都打不過。石渠閣的消息絕不會錯,但他前後分明判若兩人,五年萬毒谷,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想要答案,只有一個方法。蕭斂風萬千心緒,滿腹狐疑,最後只化作一句:“那我該做些什麼?我不懂毒。”澤蘭知道有戲,高興地直拍他肩膀,“我懂,我特別懂,你負責保護我就行。衣食住行我全包,你今起就跟我混了。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他抱起瑟瑟發抖的橘貓,“這是鎮關神獸澤小喵,多謝你剛剛為它出頭。”

“澤君似乎很喜歡貓。”

“長得漂亮誰不愛呢?”澤蘭説着不再看阿風的臉。可惜可惜太可惜了!他懸蘭關第一位弟子竟是個歪瓜裂棗!他急需一針美,對準太陽,醒腦提神,疏通鬱結,“得罪了那個江孫子,這裏久留不得,我們明天就出發去陵州。”原來他一路向東,是要去陵州。蕭斂風不動聲,“所為何事?”

“找一個人。”澤蘭起筷吃魚,“一個大美人。”阿風依了澤老闆的安排,沐浴束髮換上新淨衣物,雖則身形依然佝僂,總算神幾分,有了人的模樣。澤蘭上下端詳,連道幾聲不錯,而後把小喵往他身上四處蹭,“小喵喵,咱們認認味道。”蕭斂風笑道:“它是貓,不是狗。”

“你不知道,它是隻野貓,聰明厲害着。”小喵似明白自己是被人誇了,昂起頭喵了一聲。澤蘭滿懷父親的驕傲,把它揣回懷裏。蕭斂風看這一人一貓,逗趣得很,又聽澤蘭問他:“你會不會騎馬?”他已在他面前使過劍,其他武藝自沒必要隱瞞,“當然。”

“那好,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教我騎馬。”蕭斂風覺得事情愈發蹊蹺,“澤君是金真人,怎會不懂騎馬?”這倒是個bug,金真是逐水而居的遊牧民族,小孩都是天生的騎手。澤蘭擼着貓,想了個一勞永逸的回答:“我失憶了。”蕭斂風不信,卻又不得不信,因為他的的確確不懂騎馬,連上馬都折騰了半天。馬通人覺得到背上的人是個新手,就開始欺負他,前蹄一蹬想把他甩下去,嚇得他趴下身摟緊馬脖子。斂風立刻命道:“坐直!”

“我會摔的!”

“不會!”他沉聲道,“用壓它!”澤蘭硬着頭皮照做,堪堪坐直身,那馬又像玩他似的,竟放開蹄子跑路。他只聞耳邊一陣疾風,把上馬之前聽的課忘得一乾二淨。誰記得繮繩怎麼握?只攥成一團,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攥進手心。失速帶回前世的回憶,閃爍的車燈,刺耳的鳴叫,他不過一粒微乎其微的沙塵,任命運裹挾,拋向空中,狠摔在地,又一次支離破碎。

可這些都沒有發生。他只覺身後一沉,有誰飛身上馬,雙手自後扯起繮繩,無意間也將他圈進雙臂,劃一片安全地帶。銜鐵提拉,後身更重,馬兒終於不再鬧,顛簸漸平。澤蘭聽到阿風柔聲和他説:“沒事了,手給我。”澤蘭緩緩睜眼,“和你商量件事。”蕭斂風仔細地把他的手指逐套進繮繩裏,一邊等他開口。

“那個……剛剛的事情,你千萬不要説出去。”慫,真幾把慫。差點被馬甩到地上,他身為反派的尊嚴呢?!

蕭斂風就猜他要説這個,輕笑一聲,配合道:“是這馬生暴躁,不適合你。可惜只找到這一間馬場,如果有温順的母馬就好了。”

“看來,明天不能動身了?”

“你還不懂騎馬——坐穩,我下去帶着它走。”蕭斂風翻身下馬,在旁扶着馬鞍。馬兒亦步亦趨,對上他倒是很温和。澤蘭痛批世風下,連馬也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