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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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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一時説不上來,滯了一滯,狠狠罵道:“揍他!”蕭斂風挑着火,不把魚煮得太爛,想起那冷情孤僻的少年,守在熱泉邊一夜未曾閤眼。

“不説那玩意了!”金昭玉咚咚咚把魚湯喝完,恢復了氣力,一抹嘴,開始從包囊裏往外掏東西,“上次出了意外,空手而來,這次我護得可嚴實了,來來來,蕭師叔,這都是給你們的!”書、笛子、筆墨紙硯、髮帶……他大概只記着蕭斂風的文雅,千辛萬苦跋山涉水而來,什麼實用的東西都沒帶。好在蕭斂風也不太需要,化雲巔並不缺什麼,六年來他就地取材,這屋子不也越住越舒服。他笑着看向澤蘭,只要他在就好。

第110章金昭玉看着他的笑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六年前那一劍穿心過於震撼,時值今依然歷歷在目。原大夫説澤蘭只是自斷神識了,他以身做毒爐,為捱萬毒於體內攻伐之極刑,練出了這門招數,能自止血,不進食水,陷入昏死。

化雲巔是天境,處處都是靈氣,蕭斂風帶着澤蘭離開潛淵在此棲身,冀盼天時地利能讓他斷去的神識重新續上。他心上的傷已然漸好,只是還未有半分甦醒跡象。

金昭玉言又止,他、他了兩聲,蕭斂風接道:“他會醒過來的。”

“六年了……”

“我能等。”永不離開,他發過誓的。

金昭玉嘆了口氣,託着腮幫子盯着澤蘭發呆。

他的容顏停留在了六年前的那場月夜花雨,躺了六年皮膚依然緊緻,眉樑、鼻骨、瓣,一線高低起伏。面冰寒帶些許透明,偶能看見其下青絲迤邐,像是被化雲巔的積雪封凍,凝滯不覺淌。

金昭玉不慣此處冰冷,夜時宿在廚房。他是無心偷聽,可他自幼習武,聽覺自然格外靈,又躺在地上,屋子那頭一聲聲温言細語,在柴火噼啪間全鑽進他的耳裏。

“蘭蘭,魚都給粹粹吃得只剩骨頭了,心不心疼啊?”

“沒事,等我把油瀝好,下次伴着花籽煎。”

“他給你帶了話本,不是最愛看這些了嗎?以後讀給你聽。”金昭玉鼻子一酸,翻了個身捂實了耳朵,不忍再聽。

潛淵公告江湖,蕭斂風魔意熾,摔落潛龍深淵,伽澤祈蘭不知所向。天下人都道蕭斂風手上沾了人命,落得這結局實是應當。並非如此。金昭玉如今長大,人情世故見得愈來愈多,便就明白這世間遠有比死更痛苦的事——深愛而不可得。

澤蘭説,我與他同為一人,自是要一同受罰,他的血債,由我來償。

他一劍穿心,再要他受這無盡等待。等一切兩清,他便會醒來,可他到底幾時才會醒來。

原大夫在離淵濟世之前和他説,粹粹,情這東西,很好,但碰了也得遭罪。他便説,那我不碰了。原大夫只是微笑,撫過他的褐發,道:“但就為了那份好,人是心甘情願去遭罪的。”他起身時看見蕭斂風在為澤蘭梳髮,木齒磕磕絆絆地自捲髮繞過,他小心翼翼地分着他髮尾的結。而未醒人倚在他的頸窩處,雙眸依然緊閉。

金昭玉呆呆地立着,然後他看見蕭斂風捋過己身一縷墨髮,併入澤蘭髮間,一道長梳直下。

他真的要掉眼淚了,走近跪到牀邊,聲音已有哭腔,“澤蘭,醒醒好不好?”他這般痴心苦守,求你了,給他一點回應,哪怕只是一聲呼

可他依然毫無反應。蕭斂風看着兩人相纏的發,喚了聲粹粹,“我送你離谷吧,路程艱險,趁着天光多走些路。”此處也有野獸,蕭斂風離開時一再確認木門栓好。金昭玉來時帶了許多東西,現下除卻乾糧,只有一柄天璇,走起遠路甚為輕便。

他如今是個八尺男兒,幼時的劍早不夠重了。背上這柄是重鑄以後的天璇,兩尺利劍出鞘,他邊走邊揮了幾道劍招,“蕭師叔,你來掂量掂量,我這把劍怎麼樣?十九歲成人,特地請銀光山客給我鑄的!”

“我不碰劍了。”金昭玉一愣,“你自入魔復歸清醒,六川劍法……不是已經練成了嗎?”蕭斂風眸深邃,看着金昭玉,道:“都已過去了。”金昭玉忽然記起多年以前那間潛淵石室,蕭師叔説他不會成為掌門,自己反問潛淵還有誰更合適,他也是這般看着自己。兩人默聲又走了一段路,金昭玉忽而抱拳行禮,“師叔,我明白了。”他的確長大了。

那麼他應當告訴他,“粹粹,小白是待你好的。”

“待我好?!”前一秒那穩重的少年,立刻又變回了昔躁的小孩,心情全寫在臉上了,“那他還突然消失!一個字都不留!”蕭斂風道:“你既明白各人皆有各人的責任,也當明白他的苦衷。”

“當然!他心心念念,不就是他的拜劍山莊!”金昭玉冷笑一聲,神情竟與白木有幾分相似,“我潛淵供他衣食授他武學,他半點恩情不念。一朝成人,削走了板冊上的名字,拍拍股就走!蕭師叔,你清楚我的脾氣,我要是不揍他一頓,我一輩子咽不下這口氣!”蕭斂風便不再多言,聽他説淵內諸事,一字不肯再提白木。

兩人一道朝谷口走去。一個個悉的名字,一位位故人。原珂離淵前往四方救濟病苦。江從岸考上了武試第一,如今已是軍中紅人。舒瑛與一位書商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