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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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衣裳……”畫也作完了,這衣裳是不是就也該換下了?
“陛下穿着好看。”四兩撥千斤的回了一句,卻並沒有要他換下的意思。
裴子西看着他去書架上取了一本書下來,一邊翻一邊説:“臣雖然答應陛下不考陛下的書,但是陛下也不可荒廢,還是要看的。”
“正好臣現在在這裏,陛下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問。”説着他把手裏的書攤在裴子西面前,竟然是一本/宮,那些
/亂/污/穢的畫面讓裴子西面熱難堪,尤其是面前這個人是一直折辱他的陳末年,尤其是他竟然一副公事公辦的坦蕩語氣。
“好好看,以備不時之需,萬一哪天晚上陛下看書忽然就開竅了,宮裏就該添一位皇子了。”暗暗攥緊了手指,有他在身邊,裴子西翻都不敢翻,視線左右閃躲就是不敢落在書頁上。
“陛下不想看這個?”裴子西還沒來得及説話,陳末年已經換了另一本書攤在他面前:“那這個呢?”裴子西看去,第一眼倒沒看出什麼分別,同樣都是衣衫不整袒的人罷了,但是很快又反應過來這上面畫的都是男人。
腦中一片空白,裴子西甚至忘了如何思考,愣愣地盯着書冊上的畫面好一會,耳邊再次想起陳末年的聲音:“陛下明明早該嚐嚐那般滋味了,卻一直拖到如今,陛下這身子是要留給誰?
““……你説什麼?”他恍惚而艱澀地開口。
“臣説,陛下是還想等着去青州好好把自己給長靖王吧,守了這麼多年,就是想要出乾淨的身子給他,所以才一直不碰皇后……可皇后是女子,並不會髒了陛下龍體。”
“你胡説!你污衊我們……我和阿虞才不是這樣……”憤怒,難堪,裴子西渾身發顫,那是太過於生氣,他覺得他和裴虞的關係被人誤解栽贓,明明他們不是那個樣子的。
明明他們只是家人,最親密的家人而已,為什麼要和這些不堪的事情聯繫到一起?
“我和阿虞才不是……”
“陛下不這樣想,長靖王未必不會,青州是個好去處?可是若真沒有什麼,陛下為什麼非要跟長靖王走?看陛下這樣子,很難讓人不懷疑陛下不是在心虛。”陳末年戳着他的痛點説,“臣其實很懷疑,陛下和長靖王同榻過不少次,夜深人靜共處一室,真的什麼都沒做過?”
“其實不只臣懷疑,宮裏還有不少人在私下談論這件事,龍陽之事自古有之,斷袖分桃天下盡知,陛下和長靖王……”不是心虛,不是他們有愧,是……什麼……
“沒有……”不想去聽那些玷污他們的言論,裴子西捂着雙耳不斷搖頭,“我們清清白白,我們什麼都沒有……”
“那陛下就該證明給臣看。”
…
…
那一把琵琶沒被宮人收走,一隻留在內殿,直到夜深三更,殿內才開始傳出隱隱約約的琵琶撥聲,到更晚更靜的後半夜,就越加明顯了。
陳末年要裴子西彈琵琶,穿着那一身薔薇宮裙坐在那裏抱着琵琶,要彈一整夜,到天明。
琵琶的聲音開始斷斷續續,曲不成調,同最開始的暢有了明顯的區別,彈琵琶的人也累了,裴子西的手指被磨得疼得很。
眼看着天都要亮了,他也早就撐不住了,一夜未眠他頭腦昏昏沉沉的,整個人都像大病在夢中一樣難受。
“好疼……我不行了……”燭火搖搖晃晃,好像隨時要熄滅似的,照着裴子西臉上兩行還未乾的淚痕,他應該是哭了許久,眼尾都帶着濕潤的紅。
“丞相饒了我吧,求你……我不去青州了,饒了我吧。”手疼得厲害,撥絃時針扎一般難受,但是他又不敢停,只能這樣含淚看着陳末年,嗓音裏帶着哭腔求饒。
絃音滴滴答答像是雨霽後屋檐上墜落的水滴一樣,一滴連着一滴的蒼白,並不多悦耳,沒什麼可聽,但是陳末年卻好像在細細欣賞品味一樣閉着眼,像是其間藏着什麼令人回味無窮的調子。
是裴子西的哭聲。
他又哭了,陳末年想。
琵琶聲每響起一次,那雙手就被折磨得更深透一分,每一聲清脆的絃音,都是他被蹂/躪到崩潰的泣音。
“不去青州?”緩緩睜開眼,看到那張哭花了的美人臉,甚至有幾縷烏髮貼在他濕漉漉的雪腮上,更加像個嬌柔惹人憐的小娘子,“陛下可是當真的?”不敢了,裴子西一邊落淚一邊搖頭:“不去了,我不去了。”他的淚像是琉璃珠子一顆顆的,順着小巧的下巴砸在琵琶上,隨着發顫的弦奏出完美而無助的哭聲。
“好,不去青州。”那邊裴子西的手剛多停了一瞬,陳末年的聲音又響起:“可是陛下也答應了臣要好好彈琵琶的,現在要停嗎?”這句話問得漫不經心,讓裴子西自己選擇,可話裏好像藏着什麼可怕的東西,如洪水猛獸,裴子西被駭得渾身一震,整個人都都僵硬了,手指停在弦上許久才忍着痛苦再次撥響。
他又哭了,這次不僅在哭還在發抖。
十指痛到鑽心,卻又被恐懼支配着不由自主的一次次撥絃,好像他若是不繼續,那隻猛獸就要再次被放出來,這次要撕碎了他這一身不得體的衣裳,更要撕碎了他的身體。
陳末年要他彈了一整夜的琵琶,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