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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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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

裏面確實放着一封信,就在最上面蓋着,但是信封上已經浸濕了星星點點的血跡,從背後透出來。

拿開那封信,那瞬間信封跌落在地,裴子西失手把木盒也掉落在了地上,隨着“咚”的一聲,盒子裏掉出一雙染血的手。

血淋淋被砍下的手,血腥燻人。

這詭異的一幕倒映在驚恐的雙眸裏,裴子西一陣噁心,撐着地直接乾嘔了起來。

*錦屏斜,紗簾如煙雲暈開連枝宮燈上的燭火,玉爐生煙霧,嫋嫋淡淡,靜靜悄悄。

軟底緞面靴落在鋪了錦繡緞的地上沒有一點聲音,緩緩一步一步踏來,陳末年到殿內的時候起先沒有看到人,裏面空蕩蕩的,過了一會才順着那邊微小的動靜看到了縮在角落裏的裴子西。

地上是一雙僵冷帶血的手,那手原本是極漂亮的,現在慘白慘白地瘮人。

地上還落着一封信,陳末年沒有過去,自己找找了就近的椅子坐下,對抱膝坐在地上的裴子西招招手:“陛下過來吧。”他又恢復了尋常那副模樣,偽善,皮囊底下藏着的是陰沉的狠辣,裴子西就這樣隔着一段距離看他,陳末年很耐心地等着,等他慢慢饒過那地上的一雙血手走到他面前。

“跪下。”依舊很聽話,裴子西以一個絕對乖順的姿態跪在他身邊,坐在椅子裏的陳末年抬手摸了摸他的發頂,回憶的語氣裏有兩分對小輩的憐愛:“臣初見陛下的時候陛下才這麼高,十一歲。”原來他還記得。

裴子西垂着頭,想來當年他那一句戲言的詩,還有他考自己背的《詩三百》也不是無意。

現在回想起來才明白,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是故意的,原來那麼早,他就開始輕佻地戲他。

在陳末年眼裏他從來不是他口裏所謂的陛下,還是當年那個被他作女子調笑的,有少女貌的小孩。

“陛下想去青州,可是青州那麼遠,那麼偏,又那麼冷,陛下去了是受罪的,臣説過陛下就是那暖園的嬌花,皇宮裏多少人當金玉一樣侍奉着,怎麼可能去青州吃苦,臣不能眼睜睜看着陛下自討苦吃。”他以一個極為自然的姿態勾起裴子西的下巴,讓他抬起頭:“當然臣知道陛下自小和長靖王關係親近,這麼大了還同榻而眠也是常事,現在他走了陛下自然想念,可是當初不是陛下求臣放他走的麼。”

“是……是朕求丞相的。”是他求他放了裴虞,是,他不能否認,不能反駁,因為裴虞的生死掌握在陳末年手裏,因為陳末年想聽到這個答案。

“陛下還想去找長靖王嗎?”裴子西不斷搖頭。

“那陛下還想讓長靖王來帶你走嗎?”捏着他的下巴不許他再動,“好好説實話。”他要實話,可要裴子西怎麼回答?好像怎麼回答都是錯。

這個讓人猜不透心思的老狐狸,落到他手裏這麼久,裴子西第一次被哭了,見識了他的手段,只要他稍微動一動手指就能讓他崩潰,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陛下哭了?這淚金珠子似的。”指尖勾了一顆滑落的淚珠,陳末年捻了捻,“陛下的眼淚真是折煞了臣。”

“罷了,臣答應陛下就是了。”裴子西的淚無聲無息落下,陳末年看着他濕漉漉的眼睫緩緩靠近了些:“陛下什麼時候給臣生個小皇子吧,臣就不要你坐這個位置了,放你去青州見他。”

“長靖王幫不了你,皇宮裏的人他帶不走,只有臣可以……這很簡單,皇上的雨後宮都在盼着,如果陛下肯為皇家開枝散葉,肯留一條血脈給臣。”*“皇上起駕鳳儀宮!”這夜,裴子西到底還是到了鳳儀宮。

宮殿外宋雲華帶着人接駕:“沒想到這麼晚了皇上還會過來,臣妾接駕來遲,還請皇上恕罪。”確實不早了,外頭黑黢黢的一片,只有地上雪瑩瑩,宋雲華應該是已經休息下了,身上的衣裳雖然規整沒有失禮,但是髮髻散着,想來是聞訊剛起身。

“沒事……進去吧。”宮女掌了燈,殿內燈火通明,裴子西進去之後反倒變得手足無措。

他來鳳儀宮的次數自認已經不少了,每次來都沒有如今這樣侷促過,因為之前他知道他只是來做做樣子,其實什麼也不用做,所謂的不自在也就是開始幾次,兩人都是心知肚明各自睡各自的。

但是這次他在殿內站了許久也沒有動作,就是看着那一張掛着雲煙華帳的牀出神。

宋雲華站在旁邊等好些時間也不見他動作,夜深風寒,她抱了抱手臂,終於開口:“皇上可是要休息了?”

“嗯?”裴子西這才回過神,他又去看着宋雲華,不知失禮就這樣從上到下看着,想着陳末年就是要他和麪前這個皇后褪衣/合,這是他選的人,只要讓她懷上皇嗣就可以……而且必須是皇子才行。

他知道女子是水做的,柔軟而嬌美,他沒有碰過女子,從前只當她們賞心悦目少艾靈秀,現在看着容貌年紀都是最好的宋雲華,他卻像看到了豺狼猛獸一樣,怯了。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這瞬間蕩然無存,或者説他從未真的有過那份踏出這一步的勇氣,相比上刀山下火海這並不是什麼難事,陳末年也説這一切很簡單。

看來確實很簡單,只要他從太和宮到鳳儀宮,只要他和宋雲華一夜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