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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16剛過六月初六初伏,天氣開始轉熱。
鳳凰山下的一個小園子裏,一位半老徐娘和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後生在裏頭四處閒逛。
「小尚,我們就在這亭中歇會兒吧,天氣怪熱的。」婦人不住地搖着團扇,額頭汗水浸透了脂粉,實在有些狼狽。
她身後的小婢先一步登上涼亭,把座椅上的灰塵落葉撣拭乾淨,呼道:「夫人,這座椅啊我擦乾淨啦。」
「花蓉,説了多少次你得輕聲慢語,把你在鄉下的頑皮習收起來些。小尚雖是我的甥兒,但也不好看,少不得心裏念姨母我少了些家教,更不用説落在外人眼裏了。」婦人拉着後生登上涼亭,拿着團扇在小婢頭上輕拍了兩下。
「夫人我錯了,下次不敢再犯了。」小婢花蓉勒手低頭站在一旁,謹聽教誨。
後生還未登上涼亭,自然站的低一些,抬頭就看到女孩兒低着頭卻咧着嘴,哪裏一副知錯的模樣。
「快上來,這裏還有些涼風,吹的人舒坦。」婦人拉起落後的後生,一齊貼着坐在了涼亭座椅上。
後生抬起眼瞧見身旁姨母雲鬢散亂花容不整的模樣,忙站起身來:「姨母您坐,我就在旁站着就好,走了這點路我也不覺得累。」婦人一手搖着團扇一手拉過後生笑道:「你看你,和姨母生分什麼呢。來坐着,五六年都沒見了,我們説些親近話。」
「花蓉,你去剛才那口井邊汲些涼水來,我好好洗把臉,妝花了跟妖怪似的,把外甥給嚇着了。」婦人吩咐一旁侍立的小婢道。
那女孩兒站着渾身不自在,聽到以後立刻撒開腿一熘跑沒影了。
「這丫頭子真野,實在不好使喚。」
「我看未必,這女孩未曾裹腳,使喚起來要比那些個身嬌體弱的裹腳丫鬟方便些。」後生搖搖頭。
婦人伸手理了理鬢角,噗嗤一笑:「佃户家的孩子,裹腳了可沒法子下地幹活了。」説着拿起手絹擦了擦額角的汗,道:「這次六月六,你母親好不容易歸寧一次。眼看你外公病情嚴重,説不得要多住幾。家裏人多嘈雜,實在不適合專心念書。你既然已經得了貢生,須得仔細準備省試,考取功名,光耀門楣。這間園子是你外公的,又在郊外,十分清靜,很適合你安靜唸書,準備來年初的大考。」後生顯得有些猶豫,這間園子他是中意的,但是母親仍在外公家,外公身子又不豫,自己這樣待在外邊是不是有損孝道。
「你不用擔心,之前阿姐不也同意了,況且這裏回城用不了半,你隔幾回來一次也行。主要是給你尋一個僻靜用功的地方,好不耽誤你來年的大考。」婦人安道。
後生只好點點頭。
李尚這次隨母親六月六歸寧,就準備在金陵找個住處,好好用功,以待來年在應天府的省試。
外公家就在金陵,這次少不得要在外公家住段子。
正所謂近疏遠親,子住久了少不得要招人嫌。
李尚自己的子執拗,不喜歡這種覺,而且住在外公家少不了尷尬。
想到五年前的事,李尚就把眼瞟身旁的姨媽。
只見婦人笑道:「你還説那丫頭手腳麻利,不過打個水的小事,到現在還未來。」説着勾開內衣拿手絹擦汗。
一旁的李尚本來體格就高大,這麼貼着姨母,直接把那褻衣裏的旎風光都瞧了去。
平裏就瞧着姨母脯高高隆起,現在這麼一瞧果然是生了一對香瓜似的球,白白,在手絹的擦動下顫巍巍擺動着。
而那瓜蒂卻相反長的小巧玲瓏,在褻衣裏若隱若現,瞧不大清楚,只能在白皙的球間隱約看到一點鮮紅。
李尚有些尷尬,瞧着姨母脖子上掛着一串碧玉的珠子,就問道:「姨母你這串玉珠子倒是緻,是家裏店中賣的嗎?」秦玉容擦完前的汗水,把那串玉珠子掏出來道:「這是你姨夫去年從南邊帶回來的,總共帶了有三塊原石,開了一塊做了三串珠子,兩副鐲子。那副鐲子和一串珠子給你表妹做了嫁妝,還有一串珠子昨晚上給姐姐了。你家路途遙遠,姐姐歸寧一趟殊為不易,也算是我這個做妹妹的一點心意。」瞧見李尚面赤紅,額頭滿是汗珠子,秦玉容拿手絹幫他擦擦汗:「這小婢子,怎麼這麼怠惰,打個水到現在都瞧不見,快來擦擦,看這熱的。」李尚連忙接過手絹:「不勞姨母了,我自己來吧。」説着拿手絹在臉上胡亂抹了兩下,抹完呼間只覺得滿臉的脂粉香揮而不去。
「夫人,水打來了,您趕緊擦把臉,這天可熱着呢。」花蓉這時候打水歸來,伺候着秦玉容仔細洗了把臉,然後對着小銅鏡整理了一下儀容。
「你這丫頭實在不誇,小尚才剛誇你手腳利落,怎麼打水花了這般時間。」小丫頭笑道:「夫人你可不知哩,這園子我也沒來過,又大的很,小徑邊又是枝繁葉茂得,我差點路了。」
「偷個懶你倒是有理了,」秦玉容抹了抹衣裙,「好了,我們準備回去吧。」李尚手裏還拿着絲絹,不待他開口秦玉容就邁下亭子,他只好把絲絹收了起來。
「就這麼説定了。明天我就差人來把園子收拾一遍,你在家陪姐姐兩天,差不多了你就搬過來好好唸書。」秦玉容在小婢的攙扶下慢慢走下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