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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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他心內其實先鬆下了半口氣。既然顧聞香這樣戲謔説話,約莫並不是真的找了柴娥的麻煩,只是來捉自己罷了。
顧聞香“嗤”地不屑,他癱在繡枕之上,連連冷笑着搖頭:“蓮骨啊蓮骨,你叫我怎麼説你。”
“你可知道,為什麼明明魍魎鬼域滅亡得比雪骨城早,我這個帝卻能活得比魔君久嗎?”
“你可知道,為什麼明明你的修為遠勝於我,我如今卻還有膽兒這麼戲你嗎?”藺負青眼瞳內沉浮冰光,他鬆了握顧聞香脖頸的手,“看來帝很有幾分高見。”顧聞香那桃花瓣尖兒似的眼角上挑着。他當真放肆,竟以手指挑起藺負青的下頷,陰鷙地笑道:“——你乃假魔君,我是真帝。”
“藺負青,你這脾若是再不改改,再來九條命也不夠你死的。”藺負青平靜地拍開顧聞香的手腕:“對,我乃假瘋魔,你是真神經。若論犯狂癲,我實在比不上你。”顧聞香盯着他:“你也就是會呈一時口舌之快罷了。”藺負青拂袖退開,淡然轉去一旁香爐裏掐滅了香,明顯並不再多説。
顧聞香在後揚聲道:“我沒動你家那小蝙蝠——我倒是想過,可柴娥也是個從前塵回來的,得跟,坑蒙拐騙都無用。”藺負青問:“他在哪裏。”
“雪骨城。”顧聞香懶洋洋地直起身,自去撿了地上掉的酒盞,又拎了一旁的酒壺,“説來話長,我要從哪裏講起好呢?”他擦乾淨了杯盞,斟酒入盞:“那羣自稱天外神的金眼之人藏有很深的企圖。自你死後,他們便揭了那偽善衞道的面具,開始大肆地掠走魔修,甚至害得普通仙修也一個個入魔——”水聲涓涓,酒醇香,顧聞香將那酒盞憑空一送,酒盞便化作一道旋轉的玉光飛來,“——以用做自己修行的爐鼎。”靈氣無聲成波,吹得簾子鼓動,燭光搖搖曳曳。藺負青抬袖,杯盞停在他伸出的一指尖,如玉蝶停於白草之上。
魔君嫌棄地猶豫片刻,還是無奈小抿一口,起眼尾瞧那顧聞香:“……嗯,繼續。”沒得到想象中的反應,顧聞香臉上的笑有些維持不住:“你早知道?”藺負青放下酒盞:“不早,但看來也不算太遲。”顧聞香又道:“當年滅你雪骨城時為首那天外神,名叫吳尚。”藺負青失笑:“王折,王者?吳尚,無上?這羣金眼異人還真會起名字。他怎麼?”顧聞香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情緒萬般複雜:“你死後約莫一年後,他和他麾下的八十八神,亡命在雪骨城的舊址上。”
“與他們一起死的還有雪骨城的舊部,上至你家左右護座,下至住在城外方圓幾百裏的無名散修,全數同歸於盡,陰淵裏的深水都被血染紅了。”
“……”雖然心內早有預料,可藺負青眼角眉梢的淺笑還是散了。
他摩挲着酒杯的邊沿,艱澀地閉上了眼,“我當年,曾令左右護座立誓,要他們替我護好魔修……他們本不可能主動送死……”顧聞香繼續道:“不是他們主動。你和煌陽死後,仙界出了一個奇人,是此人設了這死局。”藺負青驀地睜眼:“誰。”顧聞香:“那奇人不知身世,不知過往。黑衣袍、白麪甲,雌雄莫辨。於短短數月之間,一統仙魔兩道,聯合人族妖族,統領一整個仙界的修士與妖獸,向天外神開戰。”
“此人自號……屠神,屠神帝。”
“……”藺負青沉默片刻,扶額。
——他萬不該嘲諷天外神的起名水準的。
顧聞香見他如此便又放聲笑出來,拾了另一個酒盞,悠然地自斟自飲,“話雖這麼説,不過要我瞧着,那羣魔修領命赴死的時候一個個快活得跟去娶媳婦兒似的,倒也不能説是那帝王迫害了他們。”
“那位屠……咳,屠神帝,”藺負青用力閉眼,屈指敲了敲自己眉心,忍了這個一言難盡的名號,“是個什麼人?”顧聞香哼笑了一聲:“那是個瘋人、狂徒,沒人知道他的本名。我時常覺着,此人似乎本就不在乎此間修士的死活,也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他只想叫天外神死得越多越好。”
“你那術生效的時候,仙界就沒剩多少全手全腳的活人了,其實很多都是被這鐵石心腸的帝王給禍害的。”
“嗯……”藺負青皺眉沉思。
不知本名,不知身世,仇恨天外神,把生死置之度外……瞧這説法,怕是個被天外神害慘了的可憐人,化為復仇的厲鬼討債來了。
可奇怪的是,他搜尋過腦內所有記憶,本找不出能對應上的厲害人物。
難道竟會有人崛起得那樣快?
亦或是隱姓埋名,百年磨一劍?
藺負青一叩案角,抬頭道:“此人修為如何?使什麼兵器?還有什麼特徵……你在今生找到他沒有?”
“那可沒有,我也愁的很呢。”顧聞香搖頭,“此人的兵器也奇怪,他左手用刀,右手使劍,那是一對絕世超凡的仙器。有人曾問過這對刀劍的名字,屠神帝卻説……無名。”
“還有,這屠神帝能聯合妖族,絕不是什麼簡單人物。他還似乎與一條龍有關。”
“龍?”
“不錯,是一條生有九爪的赤紅之龍,常隨帝王一同征戰。蓮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