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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嵐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些難受,她沒有接茬,只是繼續在這不大不小的空間內隨意走動着。
“對了嵐嵐。”
“嗯?”
“機會難得,我有個提議,要不我們重温一下當年,你還是那個青靚麗的模特,我呢還是那個除了拍照啥都不懂的傻瓜攝影師,看看我們對於各自的專業技能是不是都生疏了,怎麼樣?”林嵐的心底頓時生出一股熱切,她真的好久沒站在聚光燈下面對鏡頭了,這可是她曾經最嚮往的,可是還沒等她張口答應,心頭又生出一股怯意,曾經青洋溢,貌美年輕的女孩已經成了相夫教子的白領麗人。
“算了吧,我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哪還能拍出那種效果來。”
“不許這麼説自己,有些東西是永恆的,比如你的美,別謙虛了,就當是玩玩,其實我的技術也生疏不少了,這裏平時有專職攝影師,我找回當年的覺前是不敢隨便給客人拍的,你就當是幫我個忙,讓我找找覺吧。”張善淳説得實在,林嵐在他的勸説之下猶豫了。
“我們隨意點,你也不用換衣服,就這麼拍,我現在就去拿相機,你等等我。”
“哎你等一下,我還沒……”林嵐還沒説完,張善淳已經閃出了攝影棚,她伸出的手只能無奈地緩緩放下,其實她嘴裏是拒絕的,但是心底何嘗不是躍躍試呢。
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張善淳拿着全套裝備一路小跑又回來了,只見他子上掛着相機,一手拿着三腳架,一手揣着兩枚鏡頭,那急切的樣子像極了生怕眼前的公車馬上就要開走的乘客。
張善淳着氣跑到林嵐身邊四下張望了一下,“就在這兒吧。”他説着指了指林嵐所在的夏沙灘背景板,説完就開始調試裝備,打開電源,打開聚光燈。
林嵐還是有些侷促,距離最近一次面對鏡頭已經過去小半年時間了,而且那還只是一次淘寶女裝的產品照拍攝。
她閉上眼睛,努力搜索起腦海中悉的動作和表情,她慢慢抬起一隻手,將手背輕輕抵在額頭上,她想象着正沐浴在海邊灼熱的陽光之下,臉上的表情有些陶醉,似乎是享受着周身上下被陽光覆蓋的快意。
“對了對了,就是這種覺!”耳邊傳來張善淳興奮的叫聲,這讓林嵐信心倍增,接下去的拍攝過程完全是記憶與肢體的完美融合。
相機快門的咔嚓聲,聚光燈的每一次亮起與暗下,久違的覺似乎活了林嵐身上每一個快樂的細胞,讓她忘記煩惱。
“太過癮了,我好久沒拍得這麼過癮了,謝謝你善哥。”林嵐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又看了看手錶,時間居然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謝我幹什麼?我還想謝你呢,我也很久沒這麼過癮了,我覺得只要多找你練練手,我就快恢復到以前的水準了,到時候我們夫就是琴瑟和鳴,雙劍合璧,哈哈哈。”林嵐聽到最後一句話呆了一下,“你……你開什麼玩笑呢,呵呵。”
“哦,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開心就把藏了多年的心裏話説出來了。”
“哈哈沒事沒事,差點就玩瘋了,那個……呃,要不我先走了,我還要去婆婆家接孩子呢。”張善淳原本興高采烈的神快速隱去,落寞的表情重新回到了臉上。
“唉……”他長長嘆了口氣。
“怎麼了善哥?”林嵐疑惑道。
“嵐嵐我知道,每次在我想和你拉近距離的時候你就用孩子來提醒我我們應當保持距離,我不應該對你再有任何的痴心妄想。”
“不是的,我……”張善淳伸出一隻手打斷了林嵐,“你不用多説,我知道,我以後會注意的。”
“善哥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我這人有時候頭腦簡單,説話沒考慮太多,我真的只是就事論事沒別的意思。”張善淳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好的,我相信我的嵐嵐,你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想要解釋些什麼的時候就急的跟什麼似的,我沒怪你,呵呵。”
“我的嵐嵐。”這四個字聽在林嵐的耳朵裏令她百集,這似乎是她印象中兩人重逢之後善哥第一次這麼稱呼她,有温暖,有甜意,除此之外竟然還有一絲慌亂。
“對了,你今天開車來了嗎?”
“沒有,打車來的。”林嵐搖了搖頭。
“那就好!”張善淳忽然一臉興奮,“你等我一會兒。”説着又一陣風似的離開了攝影棚,林嵐看着他的背影一陣疑惑,這一次更快,等他回來的時候手裏居然多了一瓶酒和兩個酒杯。
“嵐嵐,還記得嗎?我們以前每次拍完會喝點香檳慶祝一下,這次既然這麼開心,就讓我們來一個圓滿的儀式吧。”張善淳還沒喝酒,但是臉上已經顯出興奮的紅暈。
“善哥,我真的要去接孩子了……”林嵐邊説邊注意着張善淳的臉,只見一抹失望甚至是痛苦的神又回到了他的臉上,林嵐沒來由地到一陣心疼,重逢以來,她已經很多次在他面前提到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孩子,起初善哥還能保持着一份淡定與冷靜,但是兩人的接觸次數多了之後,隨着關係的再拉近,善哥越來越無法掩飾聽到關於她家庭時的那份痛苦,在林嵐的心裏,這個曾經愛她,保護她,為她動刀殺人,鋃鐺入獄的男人有着超然獨特的地位,她對他有愧疚,哪怕用自已的餘生都難以彌補的愧疚,眼見善哥失望的表情,林嵐的心被攥得緊緊的,很疼,接下來的話居然再也説不出來了。
張善淳淡淡一笑,把瓶子酒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努了努嘴,用低沉而無力的聲音説道,“我知道,你是個有夫之婦了,我不該幻想着像以前那樣對你,對不起,是我的錯,我……送你回去吧。”林嵐就像是個母親看見受委屈,正低頭啜泣的孩子,心中滿是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