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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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裏。此時只有一個詞最能形容清紜此時的神態——魂不守舍。
清紜莫名覺得一陣不安,這股心悸並非因寒霜秘境有進無出的傳聞而起,而是此地彷彿呼喚着他深藏心底的恐懼。
直到他看到那副情景。
“這是何物?”澤洲看着眼前的龐然大物,一怔,“龍?龍的屍骸?”那是一條銀龍,周身覆蓋着冰霜,竟如同冰雪造就而成,撼人心絃。
銀龍早已死去,如雕塑般卧在常年冰封的雪原,屍骸不腐不化,依舊維持着生前的美麗。
龍是最高傲的妖獸,即便快死了,也會為自己尋一處秀水青山的埋骨之地。然而,這條銀龍卻死在荒蕪的雪原。
“師尊?”澤洲不可思議地看着清紜,他竟從清紜臉上看到濃厚的不加遮掩的悲傷。
劍修如入鞘的寶劍般,不輕易心緒,清紜作為劍修中的翹首,能令他動容的事情,絕非小事。
澤洲再次看了眼那條銀龍的屍骸,不由揣測這條龍與師尊的關係。
清紜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地望着銀龍。
夾着雪粒的風肆意地拍打。清紜彷彿同那條死去的銀龍一樣,成了雪地裏的雕塑。
在寒霜秘境的另一處,爾冬披着熾錦的外衣,走在前面。熾錦沉默地跟在爾冬身後。
熾錦聽過寒霜秘境的傳説——非化神期修士,有進無出。如果這地真是寒霜秘境,傳聞又是真的,那他可真是被宗盟坑慘了。
鬼知道,一直飄渺無蹤的寒霜秘境竟然會在此時現世,他們又好巧不巧誤入了秘境。
“你説,你曾經來過?”熾錦問。既然這人説之前來過一次,想來肯定是有法子離開秘境。
爾冬點了點頭,他側過頭,似乎在尋找方向,但眼下到處都是一樣的景、一樣的雪。
熾錦不知他究竟靠什麼分辨方向。那頭披散的白髮被風吹起,熾錦看到他消瘦的下巴和半邊淡的嘴,心裏隱隱泛起一種悉之。
“往這裏走,”爾冬説。
熾錦不再問話,只跟在爾冬身後行走。
爾冬忽然問,“你不怕我欺騙你?你應該知道了,我並不是什麼好人。”熾錦聞言微微一怔,隨即很快掩飾了臉上的異常。他哼了一聲,説:“你一隻兔妖罷了,我為何要怕?”爾冬笑了笑,沒有説話。
熾錦心想,自己其實是做錯了,他不應該相信面前這隻兔妖。
這妖畢竟是當年攪亂人間的魔物,縱使臉再温順無害,但身份擺在那裏,誰知道是什麼乖戾的子。
可是、可是,他卻不由自主地相信了這隻兔妖。
或許是因他每次看到面前這隻兔妖,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少年的身影。那個少年五官寡淡,實在是再尋常不夠的相貌,同面前的兔妖相較真是天差地別。
但他卻總是在兔妖身上看到少年的影子。
熾錦覺得自己真可笑,明明二者沒有多少相似之處,他卻因這人無端想起爾冬。
不知走了多久,除了雪還是雪,偶而路過一棵光禿禿的歪脖子樹。秘境裏寸草不生,但還是可以看見野雞、雪兔之類的小東西。
一隻野雞撲稜翅膀,連跑帶飛闖了過來。這隻野雞或許從未見過人,直接撞到爾冬身上。
兀然撞上一個活物,受驚的野雞順着本能把頭扎進雪裏。
爾冬將野雞從積雪裏拔了出來。野雞兩隻腳被人捉住,拼命地扇動。那隻拎着野雞的手臂蒼白纖瘦,隱隱可見青的經絡。
野雞撲稜着翅膀,不斷掙扎,卻被那隻看着單薄的手牢牢捉着。
熾錦有些好奇,看向這個白髮男人。
爾冬舉着野雞,回頭朝熾錦一笑。熾錦遇到了他這輩子最匪夷所思的事情之一,一個傳聞中心狠手辣的妖魔,竟一邊抓着野雞,一邊問他,“你想吃野雞嗎?”更令熾錦不可思議的事情之二,是他想都不想便點了頭。
爾冬在背風的窪地掃開雪,支起火堆。雪原的木柴受濕嚴重,尋常的火點不燃,但爾冬身邊坐着的可是天底下最善御火的妖族——鳳凰。
“你怎知我是鳳凰?”這人剛讓他生了火,顯然是知曉他的身份。
“我隨便猜的,”爾冬專心地呵護火堆,時時往裏頭添柴,料理好的野雞支在簡易的架子上,放在火上炙烤。
熾錦眯起眼睛,盯着爾冬的側臉。
爾冬回頭看他,説:“聽説鳳族容貌華美,想來你應是鳳族的。”如此敷衍的藉口,令熾錦再也説不出話。
爾冬繼續給火堆添柴。
熾錦只覺得雙頰滾燙,不知是不是那火堆的火燒得太旺。
雞泛着油光,油滴從翅尖滴落。爾冬撤了火,將雞撕開,遞給熾錦。熾錦正要接過,忽然瞥見爾冬脖子上的痕跡。
一小片鱗狀的印記從衣領處冒出,幾乎爬到了臉頰。印記閃着珍珠般的光澤,妖冶異常。
熾錦一怔,手中的雞翼落在地上。
一隻沒多少的野雞僅被吃了小半。爾冬神不佳,僅吃了幾口,熾錦魂不守舍,也沒怎麼吃。
爾冬扯着外衣的領子,哈了口熱氣,方才吃了幾口熱氣騰騰的雞,渾身似乎暖和了一些。
“走吧,”爾冬繼續朝前方走。
身後卻沒有動靜,正當他要回頭詢問時,爾冬忽然聽到熾錦的聲音。
“爾冬。”爾冬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