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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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一股靈氣,人又極為乖巧聽話。任誰都難以將他和傳聞中的那個魔物聯繫在一起。
“血咒源自南國鮫族,鮫族避世百年,南國又位處南海深處,想從源查起,怕是難於讓死人復活。”
“總會有法子。”男人語氣稀鬆平常,像是在説一件輕而易舉就能辦成的小事。素女知他並不是不明白其中艱險。
素女躬身道,“素女必定竭力相助。”枕寒山看着面前的女人,即便素女不是最擅長醫術的醫仙,他同樣會首選此人。
爾冬的身份特殊,被知內情的人知曉他的位置,定會掀起軒然大波。換作別的醫仙,怕是不肯碰這燙手山芋。
“自寒山君幫我尋回徒兒屍骨,素女心懷,終於能在今回饋一二,心裏甚,”素女笑道。
她笑容裏夾着些許苦澀,但這份苦澀如石頭沒入池塘,很快消失不見,只留下層層漣漪。
枕寒山曾幫助過素女。素女的徒弟葬身火海,屍骨早已和焦土化成一體。素女只知道徒弟亡命於此,卻無法帶回她的屍骨。
但於枕寒山而言,這事易如反掌,不過片刻,焦黑的土面冒出翠綠的新芽,草芽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生長,細的葉面頂着灰白的碎骨。
“舉手之勞罷了。”素女苦笑道,“於寒山君而言,只是順手解決的小事,於我而言,卻是比生命並重要的大事。”夜裏的山風急促,將葉子吹得颯颯作響。
夜燈懸於走廊兩側,如海面沉浮的漁火,照亮無邊黑夜的一角。
爾冬下午睡了覺,到了晚上,雖然困得很,但一直睡不着,他走到外面透氣,意外撞見師父和素女私下談。
兩人站在池邊的涼亭裏。池面波光粼粼,漂浮着點點星火,那是蓮花製成的河燈。
女人秀美清麗,男人姿容不凡,二人像九天之上的仙人。
爾冬心裏冒出一種異樣的情緒,他緊緊抓着欄杆,蒼白的手背青筋凸顯。他像是整個人被浸入水裏,張嘴發不出聲音,只能吐出一連串氣泡。
熾錦的話突然在他腦海重現。
“你師父可千萬別對素女一見鍾情。”爾冬想,假如師父真的找到一個鐘愛的女子,他該開心才對。師父整天除了書就是草藥,爾冬從沒見他開心過。如果有素女這般温柔體貼的女人相伴,他就能開心了吧。
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
爾冬口漲得很,彷彿有個東西即將鑽破血破土而出。他緊緊攥住衣襟,細長的五指微微痙攣。
那一整夜,爾冬沒有睡好,噩夢又來找他了。
他回到那片夢幻似的桃林,桃花依舊盛開。枝頭多了許多枯萎的花朵,風一吹,萎縮的花瓣落到地上。
爾冬一回到這裏,被遺忘的夢境重新浮現。他記得,這片桃林裏有個怪異的男人。
果不其然,一株高大的桃樹上,黑衣男人依靠着樹幹,黑髮傾斜而下。粉白的桃花花瓣落在男人的肩膀上。
爾冬明白,他跑得再快也比不上這人,索站在樹下,一言不發地看着他。
“怎麼不跑了?”那人問,他拾起衣服上的一瓣桃花,手指慢慢碎,“真沒意思。”
“你是誰?”爾冬問。
男人笑道:“我當然是最懂你的人。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我都知道。”男人繼續説,“你喜歡枕寒山,是嗎?哦,枕寒山就是你的師父,他從沒告訴過你他的名字吧。嘖嘖,真是可憐,這麼惹人憐愛的小弟子,師父卻從不認真地看一眼。”爾冬冷着臉,壓低聲音説,“與你有什麼關係?”師父是他的長輩,就算知曉他的名姓,自己也不會直呼他的名字。既然這樣,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區別呢?
“和我當然無關,你就當我是個好心人,好心提醒你不要把情白白費在山石草木上。草木無心,是不能回應你的,”男人笑着説。
男人勾起嘴角,“何況他一開始就不想搭理你。師徒關係可親可疏,收你為徒,不過是隨意打發你罷了。”
“他是我師父,是我親近的人,你覺得我會受一個陌生人矇蔽,放棄相信自己親近的人?”男人笑容一滯,他嘆了口氣,説道:“算了算了,我繼續看笑話就好。”爾冬停駐在原地,他知道男人不懷好意,説的都是鬼話,他假裝不在意,可又不得不承認那些話像一柄重錘將他的心搗成零碎不堪的樣子。
“枕寒山看似謙和,實則為人冷漠,他對你倒好,連謙和的那副假面孔都懶得擺出來,竟也能讓你死心塌地地追隨。”男人笑道,“對了,你們之間可是有血海深仇呢,他能這般待你,而不一劍殺了你,也算個善人了。”桃花簌簌落下,地面一片粉白,在這仙境似的桃林裏,爾冬卻猶如置身冰窖。
窗外傳來嘰嘰喳喳的鳥叫,爾冬眼睛,從牀上起來。天已放白,清晨林間清冽的空氣充盈整個屋子。
爾冬起身,臉頰上殘餘的水漬滑落,滴在手背上。
昨晚似乎又做了一個不好的夢。
他頭有些疼,想不起做了什麼夢,夢裏遇到什麼人,説過什麼話,可是夢裏的心悸延續到現在,心臟仍舊在劇烈跳動着。
師父推門進來,他又拿來一顆藥,讓爾冬服下。
爾冬怪道,“師父,我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