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9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給爾冬施下血咒。爾冬不過一隻低階兔妖,為何偏偏是他中了南珠術?
血墜真的對他有用嗎?
作者有話説:第34章光明媚,杏樹枝頭
意盎然,葉子還未長出,潔白似雪的花瓣擠滿樹枝。
輕風捲起簌簌落下的杏花,石桌、地上、青瓦遍佈着細碎的花瓣。
敞開的窗子面朝池塘,池面漂浮着點點白花,花香清幽夾雜在風中,一同探入窗格。
一瓣杏花隨風而動,緩緩從窗外盪到屋內,停在青的衣衫上,猶如碧
的寒潭落了白雪。
枕寒山坐在桌旁小憩,鬢髮垂在臉頰一側,他合着眼睛,睡容看起來有些薄情,高的鼻樑和淡
的薄
雖然賞心悦目,但未免顯得難以親近。
修長的手指擱在桌面上,細長的頸鍊纏繞着食指,頸鍊上串着個墜子。
墜子雕工湛,中間嵌着一顆血石。血石光澤鮮亮,宛若一泓
動的鮮血。
飄進屋裏的杏花剛剛落在身上,枕寒山便睜開了眼。
映入眼中的是小牀上沉睡的少年,他睡得很沉,但沒有發出任何的呼聲。白髮披散開來,垂下的柔軟兔耳搭在臉頰兩側,眼皮一動未動,寡淡的眉目陷入平和的死寂中。
少年的臉頰原先還有些,近
消瘦下去,下頜便顯得尖細。
枕寒山將墜子放在少年枕邊,隨手壓實了被褥的邊角。他低頭正好看見爾冬蒼白的臉頰,臉白得沒有一絲血,整個人脆弱得彷彿隨時有可能死去。
從漠原歸來,足足過去三,爾冬未曾醒過。
枕寒山抱着他穿過瀰漫着白霧的傳送陣,又回到素女的半山小院。爾冬呼平穩地躺在懷中,枕寒山覺得自己好似捧着一隻紙鳥,懷中人輕得彷彿一陣風能吹走。
枕寒山看着爾冬的睡容,不由失神,眼前浮現出一幕幕陳舊的畫面。
身型纖瘦的少年躲在窗子下,手指扒着窗沿,自以為不被發現地往窗子裏探。他一回頭,少年嚇得跟貓兒似的跳起,寡淡的眉目頓時生動,黑的眸子熠熠生輝。
還有一年冬季,雪下得很大,後院唯一一株桃樹被積雪壓垮了枝。
那夜風雪加,桃樹孤零零地立在雪地裏。少年平
裏
心呵護也不見它枝繁葉茂,一場大雪便讓它看着跟枯死了一樣。夜裏,爾冬哭得傷心,眼淚抹不盡地往下掉,還打個了鼻涕泡。
枕寒山站在屋外,聽着屋內壓抑的哭泣聲,他什麼都沒做,一直站在檐下,直到哭聲漸漸變小,哭着的人哭累了竟睡着了,他才離開。
枕寒山無法告訴爾冬,那棵桃花死不了,它不是一棵普通的樹,而是山河歸一陣的陣眼。正是這棵樹壓住了爾冬的百年修為,將他困在一方狹小院子裏。
不過那夜,枕寒山還是使了些小手段。次,貌似枯死的桃樹竟生了一片新葉。
這都是些過於久遠的事,零碎得很,比窗外四散的杏花花瓣還要碎,可他竟然記得一清二楚。枕寒山緊緊攥住掌心的血墜,他還是低估自己對爾冬的在意。
昏睡中的少年安靜地躺在牀上,那夜的風雪,無名山荒涼的山景,零碎不堪的痛苦記憶,都和他遠去。
沉眠是最好的逃避。可爾冬也未能看見此時枕寒山的神情,那雙寒潭般不起波瀾的眼睛,竟透着濃厚的哀傷。
爾冬曾覺得,他就像一株向陽花,徒勞地朝着遙不可及的太陽,但他不知道,始終有一柱靜謐的月光在萬籟俱寂的夜裏輕盈地照拂着他。
屋外傳來輕釦門扉的聲音,素女推門而入。
“寒山君,”女子温和地提醒枕寒山,“您該下定主意了。”枕寒山沉默不語,眼神卻已收斂,看向素女時,一如既往地平靜。
“熾錦留下的墜子裏確實封着寒巫的血,這類附陰而生的妖物,命絕時往往形神俱滅,但這枚墜子上不知施了什麼法術,將血封存了起來。”素女口中的墜子就在枕寒山手中,除了雕工美,與一般的飾品差別不大。然而裏頭裝的東西比鳩毒還要厲害。
“他才服下蛇神的血不久,”枕寒山説。
蛇神身毀滅時,枕寒山將殘存的血抹在爾冬嘴
上,或許正是這血的緣故,爾冬被蛇神臨死前釋放的強大殘念影響。
若是凡人或修士,殘念只會令他們心境不穩,但爾冬不同。
影魔附着在他身上,貪慾、嗔怒、悲慟等諸多痴念都會令壓抑的魔復甦。
爾冬修為幾近於無,無力抵抗捲土重來的影魔。影魔雖曾與爾冬共生,但覬覦宿主的軀殼是魔的本能天,如今目標唾手可得,他不會輕易放棄。
影魔若再次在爾冬虛弱時趁虛而入,到時候,這具皮囊或許就要易主了。
爾冬還未恢復,如若此時便讓他飲下寒巫的血,後果會是……
“寒山君,時間緊迫,望您快些決斷,”素女看着病榻上的爾冬,過了會兒才開口。
枕寒山攥着血墜,説:“他喝下蛇神的血時,全身痙攣,疼痛無比。”素女沉片刻,回道:“那血是藥引子,但也是毒。”既然是毒,喝下後必定不可能安好無恙,只是短時的疼痛與死亡相比,不算什麼。
枕寒山掀開被子的一角,少年的頸脖了出來,細密的鱗狀印記一直蔓延而上,幾乎接近臉頰。
泛着珍珠光澤的漂亮鱗片刺入枕寒山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