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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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是枕寒山也不知會有什麼後果。
爾冬口中發出幾聲零碎的悶哼,隨後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猶如癲癇發作的病人,四肢搐。
枕寒山只能將他緊緊抱在懷裏,縱然如此,懷中的少年仍止不住地呻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爾冬體力散盡,依靠着枕寒山的肩膀,昏死過去。
枕寒山無措地抱緊爾冬,唯有爾冬口那點薄弱綿長的體温,令他安心。
如枕寒山所料,在長劍刺透蛇神膛時,爾冬眼見着這莫名悉的一幕,加之夢魘的影響,他眼前浮現出另一幅畫面。
冰霜似的臉,藴藏憎惡的眼睛。寒氣附着皮膚,深深刺入骨髓,就連呼出的氣都是冷的。
口中瀰漫着腥臭的血腥味,那是蛇神的血。這股味道令爾冬殘留了些許意識,讓他不至於徹底墮入幻境深淵。
爾冬咬住舌尖,疼痛換來短暫的清醒,嘴裏越發濃厚的腥味,分不清是自己的血還是濃稠黑血造成的。
支離破碎的幻境終於消退……然而聲音卻不曾終止,甚至越來越明顯。
“……林家生了對男嬰,昨兒夜裏生的。”
“可是一對雙生子?”
“正是!那小的在孃胎裏留了好久,子時才生出來,害得那林家媳婦叫了大半宿。”
“今不是五月初五嗎?這孩子怎不早點離開孃胎,偏要挑這個不吉利的子。”爾冬眼前現出兩抹虛影,影子越來越清晰,變作兩個農婦打扮的女人。四周是低矮的屋舍,泥濘的小路上攢着積雨。
灰濛濛的天似乎快要下雨了。一間青瓦小院裏傳來女人的呼喊聲。
“林哥,別殺我的孩子!這也是你的血,你就忍心將他摔死?!”
“還不是你這女人我殺自己的骨!生一個倒好,肚子裏揣了兩個,還都是一對男嬰!你生出個五月初五的孽障,八字又含煞,現在不殺,留着長大了克我嗎?”
“子哪是人能選的?”女人坐在地上痛苦,她摸了把淚,啜泣着説,“是那神婆嫉妒我生了兩個男娃,才説兒子命煞。”男人扇了她一巴掌,怒目而視。
“林哥,你千萬別信她們的話,孩子還小,他能造什麼孽?我們等孩子長大了,若他真是個孽子,再趕走不成!你何必現在就要斷了林家的一條血脈?”女人半跪着,奪過男人手中的男嬰,温柔地抱在懷裏。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已經睜開了眼,不哭不鬧地望着垂淚的生母。
“你要養就養着吧!別説這是我的小孩!我丟不起這臉。”男人甩下話,從前院回到屋子裏。女人又摸了把淚,看着襁褓裏的嬰兒,輕柔地用手指撫摸他的臉頰。
男嬰知到母親温熱的體温,頓時哇哇大哭。
天落下雨來,雨水裏夾雜着冰粒。寒風刺骨,陰冷濕。
小院的門口,僅容一人出入的狹小台階上,蜷縮着一個小孩,他看着不過七八歲,遍體鱗傷,手腕上鮮紅的鞭痕還未褪。
隔了一方院子,屋子裏燒着炭火,寒風被密實的紙窗隔絕。桌子旁,穿着新襖子的小孩捧着熱粥喝得心滿意足,他的粥里加了一勺糖,喝起來甜滋滋的。
“阿爹,我還要喝加糖的粥!”小孩了下嘴角的粥漬,揚起笑容衝着男人説。
男人拍了下他的腦袋,“饞貓,讓你娘明給你做。”
“阿孃,我要喝甜粥!”小孩揚聲説,可一旁的女人垂着臉,沒有聽進去。小孩使勁推了她一把,大嚷着:“我要喝甜粥!”女人回過神,笑道:“好,阿孃明天再給你做甜粥。”她説罷,回頭看了眼紙窗,冷風拍得窗子颯颯作響,“風好大,外面肯定很冷。”男人繼續喝着粥,小孩砸吧着嘴,把甜粥喝得乾乾淨淨。
“林哥,讓他進來吧,外頭好冷好冷。泉兒,勸勸你爹,讓你爹叫你弟弟進屋來,”女人嘴輕啓,話從她口裏説出,輕得和初冬的雪花一般。
女人不敢看自己的丈夫,只能望着大兒子,眼裏含着擔憂。
小孩將母親碗裏未動的粥倒了一半進自己碗中,哼聲説,“他才不是我弟弟。”女人眼中泛起淚光,説:“泉兒,你怎麼能這麼説話?那是你弟弟,和你一起長大的弟弟,你以前不是很喜歡他嗎?”
“我沒有弟弟!門口那個是惡鬼的小孩,才不是我弟弟!”小孩撇過腦袋。
“不是的,”女人啜泣説。男人煩躁地蹙起眉頭,罵道,“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老子在外幹活,回來還要見你這死鬼臉。再哭,你也滾到外面去!”雨停了,雪卻落個不停,石階上積攢了薄薄一層雪粒,像白糖。糖裝在罐子裏,擱在灶台上面,他兩條手臂搭一塊也夠不到糖罐的位置。
小孩伸出食指,點了下雪,放進嘴裏,寡淡無味。
積着落雪的深巷少有人經過,偶有一兩個的路人神匆匆地路過,看了眼門檐下的小孩,便收回了視線。
只有一個被大人牽着的女孩止不住地看向他。大人拉過小孩,斥責説,“別看他!小心他吃了你!”大人厭棄地看了眼石階上的小孩,帶着女兒走遠了。
小孩對大人鄙夷的目光習以為常,他只盯着雪層,看得出神。
一人走近,停在他面前,他也不曾抬起頭來。
舊毯子裹着炭火的氣味,輕柔地蓋在小孩身上。凍得麻木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