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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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浮現出一張冷厲如霜的面容。
爾冬一人喃喃自語,“真是可惜了,這麼靈氣葱鬱的靈山,孕育了不少妖類,竟會遭遇天降大火。”他這番話説是慨,倒不如更像是敍舊。寒山是他倆化形修煉之地,枕寒山的名字更是因此而來。
爾冬只是在藉故地的名頭,小心翼翼地討好枕寒山。
枕寒山聞言,終於開口説,“天譴罷了。”爾冬怔了怔,勾起一抹苦笑。天譴?枕寒山口中的天譴,譴責的不是寒山草木百獸,而是他這個與魔共生的妖物。
枕寒山就這麼厭他,覺得天道都容不下他嗎?
如若他真因殺孽遭受天譴,他不會有半分抵抗,只是天道在殺他之前,更應該把那些口上掛着仁義大道、手上沾滿血的人修殺了!
爾冬真的不明白,當年,那倆人修將枕寒山燒傷,又差點奪走自己的內丹。這血海深仇,就算枕寒山已經釋懷,他也不該一心向着人類?
即便過了這麼多年,爾冬一想起那兩人貪婪的目光,也會不由汗豎起,全身防備。
爾冬拽住紗簾,緊握成拳頭,他雙目通紅,受影魔的影響,心裏騰起嗜血的慾望。手中的紗簾碎成粉末,冒出一個大。
重重紗簾碎成破布,四散開來。地上落滿了碎紗。
那雙猩紅的眼睛清晰地印入枕寒山眼中,紅得似血,彷彿長劍刺入心臟,迸出的熱血的顏。
不,還要更紅。
爾冬咬着嘴,嘴裏漫開的血腥味只能加重他對血的渴望。被魔氣纏身的妖物,雖能在短時強健筋骨、修為大漲,但會失了理智,被魔奪走皮囊。
爾冬剋制着影的力量,沒有完全喪失理智,但情緒波動時,他依然無法自控。
枕寒山心知爾冬已然失控,仍紋絲不動地坐在牀上,面無表情地看着爾冬一步步走近。他身陷陣法,修為大減,對上爾冬,毫無勝算。
爾冬微微張嘴,出一角犬齒,鋒鋭的齒尖似乎可以輕而易舉地刺破血。
枕寒山似笑非笑,看着爾冬失控的模樣,好像在看一條狂吠的瘋狗,眸底藏着輕蔑。
爾冬仍在靠近,直到兩人面對着面,他才停了下來。枕寒山雖然被錮了修為,動作卻極快,兩指夾着輕薄鋭利的刀片,抵住爾冬的咽喉。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爾冬喃喃自語道。説罷,他又湊近了一點,細長的脖頸現出一道紅痕。
爾冬垂下眼睛,纖長的睫半掩血的眼眸。遮住了眼中殘暴的血光,這張陷在嗜血慾望中的臉並不猙獰,反而透着一種令人嘆息的脆弱。
刀片嵌入爾冬的脖子,但沒有留下血,就算整片刀片沒入他的脖頸,對他的傷害也微乎其微。沒有法力驅動的武器,對爾冬而言,不過一片落在肩頭的樹葉。
枕寒山不會不知道手中的刀片對爾冬無害,他的舉動不是出於自保,更不是為了對抗,只是宣示他的厭惡罷了。
“你身上的血腥味濃得嗆人,”枕寒山平靜地説。
他這番話徹底擾亂了爾冬的心緒,然而尖鋭的犬齒並沒有嵌入枕寒山的血。
爾冬直起身子,怔怔地看着枕寒山,隨後,他壓抑住飲血的慾望,咬着自己的手腕倉皇離開小屋,由於走得太快,甚至差點被門檻絆倒。
四周沒有侍女和巡邏的侍衞,不然這些小妖必定會因爾冬慌張的神而吃驚。
在戰場上游刃有餘的妖尊大人,竟然會像只受驚的貓從設下陣法的小屋裏逃離。
作者有話説:第24章當夜。
爾冬讓婢女燒了熱水,又在木桶裏灑了香料。香氣被熱汽一蒸騰,滿室盈香。
他閉着眼睛,浸在熱水中,這香味聞了許久,已經知不出香氣了。
熱水換了三次,爾冬蒼白的臉被熱氣蒸得泛起紅。
不一會兒,台階上現出一人,那人枕着木桶的邊沿,朝爾冬哈了口氣。爾冬沒有理會他,他又捏起自己前的一縷頭髮,逗爾冬的臉頰。
黑的髮梢掃過蒼白的臉頰,臉上異樣的瘙癢,令爾冬睜開眼睛。爾冬推開影,飛出的水花濺在影的臉上。
影依舊滿臉笑意,纖長的眉睫上掛着細小的水珠。他沒有抹去臉上的水痕,只伸手撈起桶中的水,低頭嗅了嗅,“好香的味道。”被香料沾染、帶着微紅的水從指縫間落下,打濕了黑的衣袍。
影又湊前,在爾冬身上嗅了嗅,他驚喜地彎起眼睛,説:“你身上也好香。”影聞了下自己的手腕,對爾冬説,“我也想要這種味道。”他垂下眼角,無辜地看着爾冬,像只垂涎骨頭的小狗,“你挪挪位置,讓我也進去。”木桶裏的熱水被一股力道成一條水柱,旋轉着躍起,自影的頭上散開。水稀里嘩啦地淋了影一身,將香料暈開的香氣,附着在他的身上。
“還要嗎?”爾冬問。
影愠怒地鼓起嘴,把頭撇向一邊。
爾冬看着水面浮起的香料包,伸手將它拿了過來。料包裏滿了乾花和不知名的香料,在水裏泅開的紅花汁,猶如血絲一般。
他俯身去聞香料包,只聞得到撲鼻的花香,那絲血腥味只是錯覺罷了。
即便如此,爾冬還是不由想起白裏枕寒山説的話,他説,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濃得嗆鼻。因這句話,爾冬在水裏泡了一個時辰,指腹的皮膚都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