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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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君未免太失禮數，現在對陣您的，可是我啊，”明琮一鞭落空，抖動手腕，迅速補上第二鞭。這一鞭比先前那道攻勢更加凌厲，幾乎要將地面拍出一道罅隙。

枕寒山依舊只是避開長鞭，衣襬被鋒鋭的氣割下一片，這片衣角很快被碾成粉末。

枕寒山的消極應戰起明琮的好戰之情。明琮以為寒山君是估算着毫無獲勝可能，才積蓄體力留着逃跑。

“靈脩不擅長戰鬥，我無意倚強凌弱，只要前輩退讓一步，讓我等帶走那妖魔，自然無人為難前輩。”明琮笑道，“您守着那魔物數十年，也該厭了煩了，我幫你接過這個麻煩，可好?”枕寒山衣袂翻飛，腳尖落地，面對明琮越發強勢的攻勢，他心中的煩躁蠢蠢動，“我不想傷你，快滾開!”寒山君的話令明琮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明眼人都知在這場對戰中誰佔據上風，枕寒山怎麼還有勇氣説出這番話?

明琮出嘲諷的笑，他貪戰，沒有留意到枕寒山的神不對。混戰之中，枕寒山臉上的混淆術已然消解，額角的黑線若隱若現，像植物盤曲的部在鬢角蔓延。

“和前輩也聊夠了，做個了斷吧，”明琮手中的長鞭纏繞着黑氣，似青黑的火焰灼灼燃燒。

鞭子疾速鑽向枕寒山，似毒蛇長開利齒，彷彿要將他咬成兩截。

電光石火之際，明琮還未看清發生了什麼，主人賜給他的武器竟率先裂成碎塊。

鞭子骨節柔軟，但外表由玄鐵打製而成，是難得的神器，既靈巧又堅韌無比。

可是，他的鞭子竟然碎了?

明琮立在原地，臉上勢在必得的笑容轉化成呆滯的神情。

怎麼可能?

枕寒山長眸微垂，右手握劍。他抬起頭，陰冷的目光落在明琮臉上。明琮緊握鞭柄，不由後退一步。

靈脩是天生的丹藥師，造物主賜予了他們煉丹天賦和漫長壽元的同時，也令他們在驍勇善戰的劍修面前沒有招架的餘地。

靈脩不是避世，就是依附於宗門勢力，靠煉製靈丹，換取一席之地。

枕寒山雖是天下聞名的丹藥師，但是在這恃強凌弱的修仙世界，他一向不被修士們重視。難怪明琮不知，身為靈脩的寒山君竟也使得一手好劍。

明琮額上滲出冷汗，手心更是被汗浸得黏糊。男人陰沉的視線，彷彿小針在他皮膚上刺出無數小孔。他恍惚間覺得，寒山君換成了另一個人。

在此人面前，他毫無反掌之力，只能屈居在其威懾之下苟且偷生，一如朝生暮死的螻蟻。

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中，彷彿漿糊將他的喉管堵住，説不出話。

那夜，明琮對上修為深不可測的白髮人，尚有思考求生的餘地，而現在，他連或死或生的可能都不敢去想。

這人真的是主人口中的靈脩嗎?還是説，那個傳説中的妖魔是他才對?!

冷汗從鬢角滑下，明琮徒勞地握住鞭柄，緊抿嘴。他不敢眨眼，生怕自己如鞭子一樣碎成幾塊，卻還不知怎麼死的。

冰冷的劍尖指向明琮。明琮不由嚥了口唾沫，一動不動地凝視長劍。真是把漂亮的劍，想不出它沾染上血的模樣。明琮自我訕笑，死到臨頭，他竟然還為這柄無情的武器到憐惜。

明琮眼睜睜看着長劍指着他，又眼睜睜看着劍消失，臆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滾，”枕寒山壓抑着心裏翻滾的躁動，沉聲説。他不再理會明琮，轉身循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趕去。

月皎潔，照亮一方山坳。平地上稀稀疏疏長着幾棵樹，樹葉的縫隙之間，月光灌了下來，照在樹和岩石上。

爾冬，到底在哪?

枕寒山在數不清的人影中穿梭。寨子裏的人或許都出來了，他們神情呆滯，彷彿沒有主人號令的傀儡。

昏暗的樹影之間，枕寒山看見一個少年落寞的背影。少年背對着他，眺望遠處一望無際的山林。

“爾冬!”枕寒山揚聲召喚少年。數條黑影從樹上跳下來，站在少年身旁，將他圍得水不通。少年腳下的地面晃動起來，土地彷彿變作動的水。

枕寒山右手虛空一握，現出一柄長劍，劍式鋒芒畢，攜摧枯拉朽之勢，向其中一抹黑影。

那影子本來不及反應，霎時，趕到的紅衣人及時接下這招。明琮撐開傘面，阻絕了枕寒山的劍氣，這柄堅不可摧的傘從中間裂開，像他的鞭子一般碎裂。

明琮臉一白，吐出口鮮血，他撐着身子，來不及抹去嘴角的血，轉頭對黑影喊道，“還不快走!”黑影們放棄了傳送陣，直接拎着少年的衣襟，跳到樹梢上。

但是，太晚了。

長劍掀起的劍氣，直接將一人劈成碎片，那人的軀體散成黑煙。黑煙飄至枕寒山手上，他五指合攏，指縫之間落下粉末。

“我饒過你一次，不會饒你第二次。”明琮苦笑着揚起嘴角，他咬破食指，在手臂上劃出一道血痕。於此同時，他從身體裏出一長鞭。這條滋養在血中的長鞭卻異常潔白，彷彿神物般泛着温潤的光澤。

“竟然在你手裏，”枕寒山看着明琮手上的鞭子，神複雜。他收起右手的劍，雙手空無一物。

或許是意料到寒山君上這長鞭時，不會再用那把可怕的劍，明琮抓住時機，飛速衝了上去。

潔白的長鞭揮動之時，彷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