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北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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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三十一年閏五月初二我踏上了前往北平的路途。閏五月十三走在路上的我們已經接到了來自南京的詔告我的外祖父朱元璋大明王朝的開國皇帝已於閏五月初十駕崩了。我默默的跪倒在地帶領着眾人朝着南方拜了下去。

那夜有極大的狂風暴雨彷彿在哀嘆着一個英雄靈魂的消逝也彷彿在告訴天下:新的時代已經開始了！

雖然我從未到過北平但母親安慶公主在世之曾無數次跟我提及她對這個城市的嚮往更何況我是知道它後會成為明清兩個朝代的京城也會是今的都。因此這個城市引起了我很大的興趣。

北平歷史悠久據史書記載公元前11世紀周武王克商以後封帝堯之後於薊封召公奭於燕。秋中期燕滅薊並遷都於薊城。於是自即起一直到後來燕被秦所滅薊城一直都是燕國的都城這就是現在北京的前身。秦滅燕之後設其為薊縣。其後又曾更名多次有幽州、幽都、燕京之稱女真人滅遼後於1153年遷都燕京改名中都。1215年中都被蒙古人所佔。1267年忽必烈下令在中都城的中北郊也就是今的北海公園一帶建築新城1272年正式改名為大都。當時的大都城雄偉豪華馬可波羅曾贊它“世界莫與能比”朱元璋滅掉元朝後為了記載和顯示平定北方的功績故而將其命名北平。

北平歷來在中國佔據着重要的軍事地位燕王被封藩於北平先當然是因為其出的軍事才能在洪武年間為大明朝打了幾場漂亮的勝仗。其次也是從側面顯示了他在皇帝心目中的重要。

朱元璋一共有二十六個兒子其中几子早夭共立了二十四個兒子和一個孫子為藩王封在全國各地。每個藩王都有自己的王府和軍隊據體制每人可以擁有三個護衞雖然看起來數量不算多但由於護衞並非指一個人而是一個總稱也即護衞少則三千人多則一萬五千人。更兼北平特殊的軍事地位因此燕王此時擁有的軍隊實際上已經有十萬人了！朱元璋不許諸王進京奔喪也是有他自己的憂慮和擔心的。

一路行來江南的富庶曼妙慢慢遠去呈現在眼前的已經是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北方景象出江蘇、過山東、入河北人煙逐漸稀少不一已進入北平境內。

我抵達北平的那天有很好的太陽。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商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北平相較南京的熱鬧並未有絲毫遜。北方的藍天似乎也更加開朗和明快比起南方的絲絲絮語倒是另外一番景緻了。

燕王府有極豪華的門第府裏的人早已得到消息接在門前我下了馬車轉乘一頂軟轎盈香陪在身側。

不知穿過幾出院落和迴廊方才來到大廳之內。

下了轎才現滿園的鬱綠葱翠有古老幽靜的氣息。廳前台階上站着一羣人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羣前穿着孝服的舅舅朱棣和舅母徐王妃。

大家行了禮後又敍了會話徐王妃帶我見過眾人。朱氏四兄弟是本來就認識了的在場的復有安成郡主、咸寧郡主、常寧郡主等卻是第一次見面。長途跋涉讓我的頭昏沉沉的只記得大家彼此行了禮問過好後徐王妃吩咐將我隨身所帶的嬤嬤太監們安排下去又親自來帶我去自己的住處。一切安排妥當後又代了許多新撥了一個貼身丫鬟、幾個嬤嬤和小丫鬟都過來見過方才去了。

不知道是否水土不服抑或最近實在生太多變故當夜我就病倒了。糊糊中做了許多許多的夢夢見了許多許多的人有母親、有外祖父朱元璋、有葉巍然、有傅以柔還有許許多多模糊的影子在錯徘徊。夢裏時而哀傷、時而快樂。

纏綿病榻有十多這期間徐王妃和朱棣過來看我我並不想讓他們為我擔心故而在眾人面前依舊談笑風生語笑嫣然只是那人後的孤寂和心痛也只有自己體會了。

那新派來侍奉我的貼身丫鬟名叫綠湖生的很是伶俐乖巧。我漸漸康復起來後幸而有她時常陪我閒話家常加上盈香倒是不覺得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