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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媽。”送走了老爸老媽，子回到我的牀邊在一張椅子上坐下，面對我直視的目光她不敢看我。

“看着我。”我的聲音就像這調冰冷的搶救室一般毫無温度。

子的身體抖了一下，使勁了口氣把頭慢慢轉向我，她的臉有些憔悴，一張花容慘淡的俏臉一點不像平時神采飛揚的陳大美女，這讓我有些心疼。

我稍稍直起身，子見狀連忙過來幫我。

“為什麼騙我?”

“我……”子言又止。

“好，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騙我了，我不問這個了。”子聞言臉上現出痛苦的神。

“為什麼是他?”雖説沒有鏡子，但是我能覺我的臉一定冷得嚇人。

“我……”子嘴一癟就要哭出聲來。

“陳心悦!是我給你的自由不夠多嗎?是我給你的放縱還不夠你嗎?昨天回來要跟我離婚，今天又給我這麼一個驚喜，你到底什麼意思?!”我爆發了，一開始還能稍稍壓制住音量，到最後則是近乎咆哮。

夜間的搶救室談不上人滿為患，但是也住了不少病患，霎時間不少人都把頭轉向我們這裏，有些好事的甚至帶着熱切的目光主動走進想要聽個清楚。

“老公你別這樣，我們回去慢慢説好不好。”子低聲啜泣着説道。

“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老公?原來你還知道有些事情要慢慢説?那你給我看那些東西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受?!”

“嘟嘟嘟……”一串儀器的警報聲響起，監護儀上的各項數據，血壓，心跳，脈搏都在快速上升，又是一陣頭暈目眩，我再次無力地靠在了牀頭，我似乎是坐上了一架飛速旋轉的木馬，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在快速逝，我痛苦地閉上眼睛來抵禦這天旋地轉的覺。

“老公你別這樣!你別這樣!”子被我的樣子嚇壞了，手足無措的撲到我身上摟住我的脖子，若是在以往，她這樣的動作配上她身上的體香會讓我非常舒適愜意，但是此時的我腦海中想到的竟然是她和陸大剛纏綿媾時摟着對方脖子的樣子，我到一陣噁心，想掙但是卻又無力做到。

“怎麼了怎麼了?”護士快步走了進來，“喲，升那麼快!”看來她是遇到了自己不能處置的問題，看了一眼讀數就快步走了出去，沒過一會兒醫生進來了，只見他代了護士幾句，護士將一小支藥水用針筒注進我掛着的生理鹽水中，彷彿熊熊燃燒的火堆被潑了一盆冷水，熾熱的身體迅速冷卻下來，原本漲到要炸開的腦袋也清明瞭不少。

“家屬，我看你還是先出去吧，讓他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們看着就行了。”護士用一種複雜難明的眼神看着子説道。

子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嗯好的，麻煩你們了。”説這不顧背後來的各種目光慢慢走出了搶救室，只是那背影看着實在是落寞。

我事後知道醫生給我注的是擴張血管和安神的藥物，在藥物的幫助下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可能是用藥的關係我睡得很，期間也沒有做我認為會出現的各種噩夢，直到我的生物鐘在六點半將我從睡夢中叫醒，其實另一個原因是被憋醒的。

“你醒啦?”我抬頭一看，是身旁一個年紀大概四五十歲的中年護工大姐。

“呃，請問洗手間在哪裏?”因為口和嗓子有點幹，我説話有些費勁。

“就在搶救室門口，你一個人行不行?”我慢慢爬起身，昨天那要人命的頭痛和眩暈已經消失了，現在的我相比昨天幾乎可以用神清氣來形容。

“沒事，我能行。”我對大姐笑了笑。

上完廁所回來看見子正在搶救室的護士台寫着什麼東西，我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坐回自己的病牀，那個護工還在忙碌着，見我回來向我微微一笑。

“小夥子，那個是你太太吧?”護工小聲問我。

我嗯了一聲點點頭，以為這位護工大姐的八卦心也被點燃了。

“我看你們也就三十左右吧，別怪我多嘴，你太太在外面守了你一夜就沒怎麼動過，我幾次出去都看到她在哭，夫之間有點小矛盾説開了就好，我一個外人都看得出她心裏很在乎你的。”我有些意外的看着大姐，我以為子像我爸媽一樣回去了，沒想到她居然就在搶救室外坐了整晚。

“怎麼?知道心疼了?”大姐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我就看得出你們是一對恩愛夫，我估計你們也沒啥大矛盾，可能就是有些誤會吧，説清楚就好，好了，大姐就跟你説這麼多，祝你們幸福哈。”大姐説完看了一眼正款款向我走來的子就轉身離開了。

“老公，我給你掛了個心內科的號，我這裏手續辦完了，我陪你去看吧。”子用細若蚊蠅的聲音小心翼翼地説道。

“你……昨晚沒回去?”我的聲音柔和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