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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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恰好能讓老太太聽到。她臉上頓時出厭惡神來。
連喬見狀,當即會意,勾着徐忍冬的脖子,翹起蘭花指嬌滴滴道:“人家就是要你扶嘛~”
“……”徐忍冬被他突如其來的麻噁心得一哆嗦。
小腳老太太更是看不下去,乾巴巴地説了句:“客人們隨老身入席吧。”就一個人扭頭下樓了。
兩個人互相攙扶着,跟在老太太后面慢地下樓。徐忍冬從麻裏緩過勁來,問他:“你不在三樓等我,一個人跑上來做什麼?”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連喬低聲道,“你猜我發現了什麼?”徐忍冬想了想,道:“蠟燭有問題?”
“對。”連喬湊得更近了些,在他耳畔輕聲道,“正對着樓梯口的那個燈籠,裏面的蠟燭和其他燈籠裏不一樣。是一個空心的圓圈。”連喬一手鬆松握拳,比出個環形:“大概這麼大。”徐忍冬道:“我剛才上樓的時候也一直在看樓梯口的燈籠。除了九樓和咱們住的三樓,其他樓層的燈籠都是亮着的。裏面的蠟燭應該都還在。”
“咱們三樓這個燈籠,昨晚上也還是亮着的。如果昨晚就滅了,咱們一定會注意到。也就是説三樓的蠟燭是今天才不見的。”徐忍冬皺起眉:“是被人拿走了,還是自己消失了?”
“這就不知道了。不過有可能……”他話沒説完就自己停了下來,似乎陷入了某種思考。
徐忍冬側過頭望着他,安靜地等他的下文。然而直到兩人來到下堂空地上,連喬的下文也沒説出來。
空地上已經擺了十幾張圓桌,全都鋪着大紅的桌布,還沒上菜。其中的兩桌上坐了人,其餘十幾桌空擺着凳子,沒人去坐,看起來有些滲人。
眾人陰沉着臉,保持着死一樣的寂靜。畢竟八十一個人的隊伍已經死得只剩二十個,這種時候誰有心情吃酒席。
此時見到那濃妝豔抹的小腳老太太,眾人臉皆是一變,眼中出錯愕、畏懼、厭惡等種種神情。唯有石見穿神態自若,笑意盈盈地招手,讓忍冬連喬坐他那桌。
石見穿身邊空了兩個位子。也不知他特意給忍冬他們留的,還是沒有人願意和他坐。徐忍冬也不計較這個,和連喬一同在他身邊坐下。
桌上有人問道:“你們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晚才來?”徐忍冬淡淡道:“我朋友腿腳不便,當然走得慢。”他環顧四周,“大家都到了?”石見穿笑眯眯地説:“活着的都來了,死了的來沒來就不知道了。”眾人聽了這話,情不自地朝周圍瞟去,彷彿那些空桌椅上真的坐滿了剛死不久的新鮮鬼魂。儘管正午陽光直直地下來,眾人卻都覺得背後陰森森,一陣發寒。
一人怒道:“你幹嘛嚇人?有必要這樣嗎?!”石見穿聳聳肩:“這裏又不是沒鬧過鬼。”
“別吵了。”徐忍冬早已見識過石見穿的氣人本領,出言勸阻了即將爆發的爭吵,“老太太過來了。”眾人回頭,這才發現那紅衣小腳老太太正端着一杯酒,走到兩桌人中間。
“諸位客人今賞光出席,老身實在是倍榮幸。”老太太笑得大紅嘴都快咧到耳後去,臉上的皺紋深得嚇人。她將酒杯高舉過頭,“話不多説,我敬諸位一杯。”眾人面面相覷一番,視線都落在了自己面前的小酒杯上。那酒橙黃如琥珀,香氣馥郁看上去很是誘人。但紅衣小腳老太太準備的酒,誰敢喝?
沒有人動手,氣氛一時僵硬起來。那老太太倒也不生氣,自己樂呵呵地把酒喝了,然後一拍手:“上菜吧。”便有美貌侍女託着菜碟自堂中魚貫而出。
那些侍女還未走近,一股魚腥味已然撲面而來。徐忍冬皺起眉,正想説話,卻發現連喬眼睛直勾勾盯着侍女手裏的托盤,眼裏出一股異樣的神采。
“連喬?”徐忍冬低喚一聲。
連喬不答。
倒是石見穿扭過頭來,若有所思地看了徐忍冬一眼。
侍女們逐個走到餐桌邊上,將菜餚放下。徐忍冬一看,不由大驚。只見那一個個餐盤上盛放着的,都是死魚爛蝦。白蛆蟲扭動着,腥臭之氣嗆得人幾嘔吐。
眾人卻好像着了魔似的,非但沒有對此表現出厭惡,眼裏反而都出渴求與狂喜。甚至有人忍耐不住,伸手就要去夾那蛆蟲扭動的爛魚。
徐忍冬眉頭一皺,正要制止,卻聽石見穿道:“別説話,管好你自己。”徐忍冬詫異地扭過頭,卻見石見穿“啪”地一下拍掉了連喬蠢蠢動的筷子,笑地道:“……還有你朋友。”徐忍冬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按住連喬,阻止他去吃桌上的菜。連喬掙扎了一下,困惑不解地問:“忍冬哥,你幹什麼?”徐忍冬道:“菜有問題,別吃。”連喬嚥了咽口水:“可是好香啊……”徐忍冬抓着他躁動不安的雙手,沉聲道:“聽話。”連喬便不再掙扎,只是眼睛仍然不住地往菜餚上瞟,對着那些死魚爛不停地咽口水。
看樣子連喬已經受到蠱惑,只是靠着一絲殘存的理智,勉強壓着自己的食慾。其他人沒有受到勸阻,早已對着食物大快朵頤。他們一口接一口地啃食着爛糟糟的死魚,甚至有人丟了筷子,直接用手捧着一個魚頭,把魚骨頭咬得咔咔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