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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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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彷彿戳中了連喬某個點,連喬睜大眼睛,低低説了句“卧槽”,臉上突然一紅,終於乖乖把東西放下了。

徐忍冬道:“你身上都是灰,拍拍。”

“哦,好。”連喬聽話地開始拍灰,嘴角卻仍高高翹着。

徐忍冬把宗教用具一一放回原處,回頭對上連喬的笑顏,忽然覺得那笑容裏有一種調皮搗蛋的味道。徐忍冬從上到下把他打量一邊,指着他鼓鼓囊囊的褲袋:“藏什麼了?”

“嗚……”小心思被戳穿,連喬不情不願地掏出了一塊聖餅。

徐忍冬簡直無語。那聖餅黴得都發綠了,不知道放了多久,上面還積滿了灰。連喬這個撿破爛的病還真是貫徹到底,説不好了是吧?

徐忍冬見他另外一側的褲袋也滿了東西,皺起眉頭:“那裏呢?”

“哦,這裏是套娃。”連喬為證清白,乾淨利落地掏出了套娃,還直接擰開給他看,“這裏面我可沒藏……咦?”套娃裏是那兩顆糖果。此時糖紙縫隙裏滲出一些棕褐的黏膩體,不光髒了糖紙,還粘到了套娃內壁上。連喬把糖果拿出來,嫌棄地扁扁嘴:“好惡心啊……”

“這是巧克力吧?”徐忍冬説,“可能被你貼身放着,融化了。”連喬懊惱道:“原來是巧克力!早知道就吃掉了。我昨天超想吃巧克力的……”畢竟這個教堂的頂長得很像kisses。

“等出去了再吃吧,到時候想吃多少都行。”徐忍冬看這屋裏沒什麼好調查的了,扭頭走了出去。

連喬追上來:“忍冬哥忍冬哥,出去以後咱們還能見面嗎?”徐忍冬道:“先出去了再説。”連喬有些失落:“哦……”靠近走廊盡頭的另一扇門裏是禱告室。這個房間不大,僅僅擺放了兩張椅子和一個小隔間,以便信徒在此禱告懺悔。隔間裏面黑漆漆的,連喬打開手機電筒,鑽進去察看一番,又苦着臉爬出來:“裏面臭烘烘的,一股味。”徐忍冬:“……”他不思考起味是個什麼味。

兩人在禱告室裏又仔仔細細摸索一番,實在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只好回到走廊上。

“這裏還有別的房間嗎?”連喬問。

徐忍冬想象了一下教堂的結構:“聖器室和禱告室的寬度都跟禮拜堂是一樣的,這個教堂應該是‘目’字型的佈局……但走廊已經到底了。”他敲了敲走廊盡頭的牆壁,聽到了悶厚的迴響,“這面牆好像也是實心的。”

“‘目’字型?”連喬在手心裏寫了個目字,出思索的表情。他看了看禱告室的門,又遠遠地望向走廊那一頭聖器室的門,突然靈光一閃,欣然道,“我知道了!這兩個房間——”話音未落,整條走廊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整個視野陷入一片漆黑!

連喬的聲音戛然而止。徐忍冬一驚,下意識地朝他的方向摸去:“連喬!你在哪兒?你——唔!”嘴巴突然被人捂住,緊接着往後用力一拖!徐忍冬措不及防,被拖得踉蹌幾步。眼前是無盡的黑暗,不知為何,他卻覺有什麼東西晃了晃。

緊接着,有個冰冷的東西貼上了他的脖子。

不好!

心中警鈴大作,徐忍冬本能地想推開捂住他嘴的那隻手。他發現那隻手很小,像是女人的手,但此時卻死死地摁緊了他的口鼻,不讓他發出一點聲音。

然後,那個冰涼的東西,狠狠地劃開了他的脖子!

恐懼像一塊忽然貼上後背的冰,得他一個哆嗦,全身都僵硬了。

一開始,他並不覺得痛。他只是聽到了微弱的風聲。呼,呼。像是把海螺貼在耳邊時聽到的,大海的聲音。

“呃、呃……”他想呼救,卻只能發出如同風聲的輕響。

某種温熱的體濺到下巴上,口上,濕了他的衣服和褲子。那風聲越來越大,他開始到痛。脖子上尖鋭的痛,傷口好像被什麼力量拉扯着,一點一點地被撕得更大了。他本能地捂住脖子,摸到了那個不斷噴湧的血。傷口又長又深,幾乎要把他割得身首分離。

絕望像一隻大手,用力捏着他的柔軟脆弱的心臟。他試圖堵住喉嚨上的口子,卻無意間摸到了斷離的氣管。那是一種柔韌的硬,在那温熱體的濡潤之下,氣管從他的指間滑開了。

他的手指進了自己的氣管(注2)。

眼前忽然亮了起來,像是有誰打開了電燈開關。徐忍冬發現他身處在一個從未見過的房間,這房間空蕩蕩的,中間突兀地佇立着一個銀灰的電梯。

電梯……原來電梯在這裏……但這裏是哪裏?

電梯邊上站着個男人。男人看到他的模樣,大驚失地朝他跑來。眼睛注視着的卻不是他,而是他身後那個人。

“你……”他只説了這一個字,立刻像顧忌着什麼似的,閉上了嘴,同時朝旁邊瞟了一眼。

徐忍冬的眼前有些模糊,但還是認出了男人的臉。

汪遠。

那麼割開我脖子的人是……

身後那人仍然死死地摁着徐忍冬。徐忍冬艱難地扭過頭,發現汪遠注視的方向是一面牆壁。牆壁上什麼都沒有,但牆後卻隱隱傳來連喬顫抖的聲音。

“忍冬哥?你在哪兒?忍冬哥……”我在這裏。

徐忍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只能朝着那牆伸出手。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