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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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在牆角,白艾澤的拳停在距離他眉心僅僅一掌之隔的地方。
“你贏了,”尚楚閉了閉眼,聲線中有難以抑制的顫抖,“我輸了。”白艾澤退開一步,他的上衣也被汗水浸透,緊緊貼在身體上。
“測試結束,”侯劍朝他們抬手,“過來簽字確認。”額頭上的汗水進眼睛裏,澀澀的,癢癢的,怪難受的。
尚楚使勁眨了眨眼,發現緩解不了眼裏的酸澀,於是抬起手臂,輕輕蓋住了雙眼。
白艾澤安靜地注視着他。
“哎你剛那招厲害啊,”尚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快一些,“就反擰我手臂那招,真的牛,咳......咳咳咳......”
“有機會我教你,”白艾澤想摸一摸他汗濕的側臉,剛抬手就頓住了,五指蜷進掌心,“我去幫你簽字。”
“好啊,”尚楚發出幾聲悶咳,膛劇烈起伏着,“你字寫得好,你幫我籤唄。”-尚楚先一步回了寢室,在廁所最靠邊的一個隔間裏,擰開礦泉水瓶,一整瓶涼水當頭澆下去,刺骨的寒冷襲來,身體裏的燥熱才平息了一些。
他疲力竭地靠着隔板,小腿肌止不住地痙攣,尚楚想坐一會兒,不管地有多髒,就這麼坐會兒。
但是不行,他撐着最後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行,無論如何都要站着。
他怕他一旦鬆懈,就再也站不起來。
尚楚靠了很久,等到心跳漸漸平復,眉心的刺痛慢慢消退,又從口袋裏掏出藥劑和針管,把尖鋭冰冷的針頭扎進白皙肌膚下淡青的血管。
——這個考分吧,就和珠珠的天氣預報一樣,有時候晴天有時候雨天,那都是正常的。
“晴天......雨天......”尚楚反覆喃喃念着這句話,接着淡淡一笑,後腦靠着堅硬的隔板。
那麼他輸給白艾澤,算是晴天還是雨天呢?
-成績出的很快,當晚就在公告欄貼出名單公示了。
白艾澤,均分91,排名第一;尚楚,均分88.5,排名第二。
宋堯拿到了總分第三,其中有一門刑法基礎考了滿分,他對自己這個成績非常滿意,扭頭説:“阿楚,咱倆都賊牛啊......人呢?”白艾澤淡淡道:“讓他休息一會兒。”宋堯順着白艾澤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尚楚的背影,他雙手着兜,頭上戴着外套兜帽,步伐很慢。
“阿楚怎麼了?”宋堯憂心忡忡地皺起眉。
很少有人會對“第一名”這三個字存在特別的執念,宋堯這種在包容和愛中長大的少年更是。
白艾澤拍拍他的肩,輕描淡寫道:“可能就是累了。”宋堯想了想覺得也是,於是放下心來,撞了撞白艾澤的肩膀:“老白,第一名,厲害啊!”白艾澤笑笑沒説話。
-回了寢室,尚楚已經把自己裹進了被窩。
“阿楚?”宋堯輕聲喊他,“睡了嗎?”尚楚呼均勻,一副睡得安穩的樣子。
“今天可是跨年啊,”宋堯撇嘴,“怎麼睡得這麼早?”今晚特殊,猴孩子們剛經歷一場大考,加上又是跨年夜,所以基地不熄燈。戚昭和蘇青茗下來找他們去食堂玩兒狼人殺,白艾澤説累了想歇息,宋堯於是帶着江雪城他們走了。
秦思年沒參加這幾天的格鬥考試,他藉口家裏有急事,在二十六號上午離開了基地。
寢室裏只剩下尚楚和白艾澤兩個人,一個上鋪一個下鋪,安安靜靜的,只聽見彼此的呼聲。
時間在悄無聲息中慢慢走向新的一年,接近十一點半的時候,尚楚敲了敲牀板。
“給煙。”他聲音悶悶的,似乎有點兒着涼。
白艾澤彷彿早就知道他沒睡着,在大衣外套裏拿出三煙,問:“只要一?”尚楚垂頭想了想,有點難過是一,非常難過是兩。
“嗯,一就行。”他跳下牀,穿好鞋和棉襖,從白艾澤手中接過一煙,一步三晃地往外走。
白艾澤跟着他出了門,繞到了基地最東側的一片小樹林裏,樹幹上吊着網繩和輪胎,他們平時在這兒上素拓課。
尚楚點燃一紅雙喜,迫不及待地送進嘴裏,深深了一口。
尼古丁進肺裏的覺並不那麼好,刺,但很快。
樹林中沒有燈,霧霾濃重,月光細弱,尚楚手中的一點火光幾乎是唯一的光源。
白艾澤藉着這一點光看着面前的人,呼氣時仰頸的動作很漂亮,像是一段彎折的柳枝。
“恭喜啊,”尚楚撣了撣煙灰,輕聲説,“第一名。”
“多謝。”白艾澤在黑暗中肆無忌憚地注視着尚楚,“你......”
“別,”尚楚立即打斷,“如果要安我,千萬別。考試嘛,有時晴有時雨,都是正常的,阿珠説的。”
“阿珠?”白艾澤問。
“哦,東方台天氣預報主持人。”尚楚低頭笑了笑,“我覺得有道理,你説呢?”
“嗯。”白艾澤也笑。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説着不着邊際的話,一煙了一半,遠處突然傳來一道扎眼的亮光——“誰?誰在裏面?”兩人皆是一驚,上回尚楚出個“有賊事件”,基地加強了保衞措施,每晚都有保衞處的舉着手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