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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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浮現出這個問題,接着他想起隔壁小女孩的爸爸剛才説哥哥很堅強,那就對了,“堅強”是他的。
連個陌生人都知道他很堅強,他一定要堅強。
尚楚雙手平放在身側,目光沉靜,眼睛裏沒有絲毫波瀾,甚至連眨眼的頻率都尤其慢。
他腦袋裏是空的,整個人像是被一點一點放乾的蓄水池,枯竭到連動一動手指都費力。
小葛沒過多久就回來了,手裏捧着一個塑料水杯,還拎着一個小紙袋。
“水來了,喝水。”尚楚眼睫動了動,緩慢地勾起角:“謝謝葛哥。”他接過紙杯,雙手碰到杯壁時一頓,怎麼是熱水?
“啊那個......”小葛眼珠不自然地轉了轉,有些支吾地説,“那什麼,涼水對身體不好,那誰......額就是那個剛遇上個醫生吧,他説你現在得喝口熱的。”
“行。”尚楚抿了一口,水温剛好。
走廊拐角站着一個穿白襯衣的拔少年,目光一瞬不離地看着他喝完一杯温水。
小葛又攤開手掌,掌心裏躺着一粒薄荷糖:“那什麼,你吃顆糖,也能醒腦子,用不着喝涼水。”尚楚看着那顆小小的糖果,目光一滯。
白艾澤也常買這個牌子的糖。
尚楚隱約有些模糊的印象,在爛尾樓前栽倒時似乎聽見了白艾澤在喊他,他瞳孔驟然一縮,一直毫無波動的眼睛裏終於掀起了波瀾,下意識地抬眼往走廊那邊看過去,拐角那個穿白襯衣的身影立即側身隱進牆邊,尚楚看見來來回回的人影,那麼多人,沒有一個是他的小白。
白艾澤怎麼可能會來?
尚楚輕輕笑了笑,立即垂下眼眸,像是想到了什麼不該想的人,手指頭慌亂地打着架,有些匆忙地拆開糖紙,把淡綠的糖果送進嘴裏,是他悉的口味,不是很衝,清涼的味道在口腔裏蔓延開,像一道冷風吹過,混沌的意識總算清楚了一些。
“餓了沒?”小葛確實不是個會照顧人的,好像得了什麼人囑咐似的,見尚楚吃了糖,又接着按部就班地關心問,“要不要吃點東西?”
“沒事兒,不餓。”尚楚含着薄荷糖,“我能出院了吧?”
“能能能,醫生説也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受到了強刺。”小葛説,“醒了就能走了,自己多注意點休息就行。”
“成。”尚楚説着就要下牀穿鞋,小葛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往走廊的方向瞟了一眼,又把拎着的紙袋進尚楚手裏:“那什麼,我剛在樓下買了點吃的,你帶着吃,就是有點涼了,你回去加加熱啊。”
“葛哥,謝謝了。”尚楚怕他擔心,於是也沒有推拒,接過那個封了口的紙袋子,沒去看裏面裝着什麼,“沒事兒你回吧,週五晚上還害得你不能休息,不好意思的。”
“哪裏的話!”小葛拍拍他的肩膀,“你到我們這裏來實習,大家看你就和看孩子似的,你沒事我們就都放心。”尚楚俯身繫好鞋帶,小葛擔憂地看着他,又説:“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或者大哥電話讓大冰來接你?”
“我沒事兒,”尚楚跺了兩下腳,笑着説,“你看我這不好的,我自己回就行。”
“那......那也成,那你打個車,回去衝個熱水澡就早點兒睡,”小葛説到這裏頓了頓,“別的就什麼也別想了啊!”
“成,聽你的,不想。”尚楚點點頭。
小葛舒了一口氣,先前隊裏來消息説跳樓的那個是尚楚他爸,他忐忑的要命,生怕尚楚醒過來後要崩潰,他們做警察的最怕這種場面,抓歹徒鬥兇犯都好説,最怕就是安撫死者家屬,更何況這個家屬還是他們同事。
好在尚楚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就和什麼事兒都不知道似的,小葛心説估計他沒看清那人的臉,沒來得及認到人就被嚇暈了,不知道死的是他爸,還是等明兒讓徐龍親自和他説。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哈,”小葛説,“到家了發個微信説聲。”
“好,”尚楚拎起紙袋,又説,“屍體我明天再去局裏認,需要做什麼筆錄我也配合,辛苦你幫我和龍哥説聲,今兒被他關會議室背了好幾小時地圖,得頭暈眼花,我就先回去睡了。”小葛聞言一愣,原來他全都知道?
尚楚神情出奇的平靜,和小葛説了聲“明兒見”就離開了,小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着尚楚的背影,看見他兩手緊握成拳,食指指甲深深掐進虎口皮膚。
“哎病人怎麼走啦!”護士拿着一張檢驗單匆匆趕來,“這報告才剛出呢,你......”
“給我吧。”白艾澤走進急診室。
“給你?”護士先是看了眼小葛,又問白艾澤,“你是病人誰啊?”
“哦哦哦給他吧,一樣的,”小葛解釋説,“這也是我們同事,今天剛從首都......”
“alpha。”白艾澤從護士手裏接過那張檢驗單。
“什麼?”護士不明就裏地問。
“我是他的alpha。”白艾澤笑了笑。
“啊?”小葛瞪大雙眼,驚詫地問,“你和小尚你們倆......”既然他們是一對兒,他為什麼大老遠來了新陽又不讓尚楚知道,又為什麼拿着一保温杯的熱水、一顆糖和一個紙袋子在外面守了那麼那麼久,好容易尚楚醒了,卻又不親自把東西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