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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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心。”宿舍樓隔音不是很好,張冰每天都能隱約聽見尚楚在隔壁房間説話的聲音,倒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説今天早上吃什麼中午吃什麼下班路上看到一種紫的野花之類的,他起先還以為尚楚是不是談戀愛了,畢竟只有年輕小情侶才把這種平平淡淡的瑣事當寶貝似的拿出來聊,後來有天尚楚房門沒合緊,他無意中瞥了一眼,這才發現原來這位鼎鼎有名的omega實習警官是在和玩偶熊講話,怪可愛的。
“......”尚楚清了清嗓子,“不是,我就是太無聊了。”
“好喔,”張冰穿上圍裙,“我下碗雞蛋麪,你要不要呀?”
“不了,我剛吃飽,謝謝啊。”回了自己房間,關上房門,尚楚坐在牀沿,聽着外頭小廚房傳來咕嘟咕嘟的燒水聲,他呆呆地坐了半響,一直聽到煤氣灶“啪”一聲熄火了才回過神來,看看時間,不過才九點出頭。
他不知道該幹嘛了。
入夜之後就難熬的,時間總是過得很慢,窗户外頭總是熱熱鬧鬧的,划拳、勸酒、嬉笑的聲音織着傳來,襯得屋子裏更加安靜。
尚楚覺得他腦子裏是不是被安上了一個時鐘,天一旦黑下來,開關就自己啓動,每一秒都被拉得很長很緩慢,他想把指針撥快一些都不行,只能在心裏跟着滴答聲讀秒,捱到太陽出來,他該起牀上班了,時鐘的開關才被允許關上。
尚楚仰躺在牀上,默數到2862秒卻還是沒有睡意,都説喝牛助眠,於是他翻身下牀拿了一瓶酸,上管喝了一口。
這個酸商標叫“君君寶”,尚楚以前從來沒見過,他問過局裏的同事,説這是新陽當地的牌子,本地人才知道,他們從小喝到大。
尚楚覺着指不定自己小時候也喝過,就是時間太久忘記了。對首都人來説,“君君寶”應該算是個新奇玩意兒,尚楚掏出手機,對着酸瓶子拍了張照,發到朋友圈,最後再設置為僅自己可見,就當分享出去給他了。
“君君寶,”他抱起身邊的一隻小熊,對玩偶晃了晃瓶,“你見過沒?這是新陽特產,北方可沒有,你想喝也喝不着。這可比外頭的酸好喝多了,不那麼稠,酸酸甜甜的,我買的是藍莓味,還特解膩,你就只能看着我喝,氣不氣?”他笑嘻嘻地嘬了一大口,又故意砸吧砸吧嘴,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懷裏的玩偶熊不會動也不會説話,黑黝黝的眼睛無辜地看着他,像是什麼也不懂。
尚楚的笑容漸漸僵硬在臉上,片刻後,他抿了抿,把還剩下半瓶的“君君寶”扔進垃圾桶。
“其實也沒那麼好喝,”尚楚把小熊放回牀邊,又説,“就是普普通通一酸,好在價錢便宜的,一箱二十四瓶,只要三十出頭,划算。”他重新躺回牀上,睜眼看着天花板,後頸腺體的位置跳得很厲害。
沒過多久,尚楚再次從牀上坐了起來,從枕頭底下摸出一件不屬於他的襯衣,把那件襯衣套在自己身上,偏過頭,小心翼翼地把鼻尖湊近衣領,深深了一口氣。
接着,尚楚光着腳跳下牀鋪,先是打了一針抑制劑,接着從揹包裏摸出紙筆。
-第二天一早,謝軍到了辦公室,一推門發現門縫裏飄下來幾張紙,他接過一看,是一份檢討書,寫了滿滿當當三大張,字數是夠了,就是這個字跡實在有點欠佳,説好聽點是龍飛鳳舞,説不好聽那就是亂七八糟,一看就知道出自誰的手。
謝軍眯着眼看了半天才勉強看下來兩行,上來就是三個大字——我錯了,開門見山直入主題,這小子還直接。
他笑了笑,剛抬腳要進門,眼角餘光瞥見走廊拐角那兒有道影子,於是説:“出來吧。”尚楚撓了撓脖子,從牆角蹭出來,伸手説:“我證件,還我。”
“我這還沒看完呢,”謝軍撣了撣手上那幾張紙,“看完再説。”
“那我在這兒等你看完。”尚楚跟着他進了辦公室。
“不急,”謝軍揚了揚下巴,“替我泡壺茶去。”尚楚急着要回自己的警員證,抱起茶壺就跑,去茶水間接了壺熱水,隨便往裏頭丟了把茶葉又跑回來,發現謝軍竟然在慢慢悠悠地拿雞撣子掃桌子。
“您看了嗎?”尚楚催他。
“急什麼,”謝軍瞥了他一眼,“你這字兒狗啃似的,我這老眼昏花,看也看不清楚,要不這樣,你自個兒念出來,也省得我費眼睛。”
“......念出來?”
“怎麼?”謝軍問,“自個兒寫的東西還沒好意思念啊?”尚楚咬了咬牙,硬着頭皮拿過那幾頁檢討:“念就唸。”他瞄了謝軍一眼,大隊長端坐在椅子裏,老神在在地看着他,手掌一抬,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尚楚閉了閉眼,心説豁出去了,丟人就丟人吧,拿回證最重要,於是清了清嗓子,開口唸道:“我錯了——”
“哪兒錯了。”謝軍突然打斷他。
尚楚一愣,接着説:“還沒念到,下面有。”
“我懶得聽廢話,”謝軍擺擺手,“你就説哪兒錯了,稿。”尚楚呼了一口氣,耐着子説:“錯在不該當街毆打嫌疑人。”
“還有呢?”謝軍晃了晃茶壺。
“錯在出了警卻不按規定記錄。”尚楚皺着眉,樣子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