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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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都是汗,上衣濕漉漉地貼在背上,面撲來的風帶着熱氣,吹得他心裏更加煩悶。
如果他沒有走,如果他留在首都,如果他也在西城,如果......
他腦海裏不受控制地浮現出種種假設,每一個“如果”都沉甸甸地壓着他的口,一直壓抑的不甘在這一刻突然噴發,尚楚眼眶一酸,有一瞬間差點就要哭出來。
憑什麼他尚楚要被一個偷車賊羞辱?
憑什麼他要幹上樹捉貓這種隨便一個能氣的人就能幹的活?
憑什麼就打發他出來做這些費時間毫無意義傻到了極點的事情?
他張嘴想大喊出聲,熱風灌進嘴裏,刀片一樣颳着他喉嚨,他右腳發狠一蹬——“啪!”小黃車踏板斷了。
“......!”車頭猛地失去平衡,尚楚險些摔個狗吃屎,他緊按着剎車跳下地,看着眼前這輛半死不活的自行車,抬腳剛想踹上去,最後關頭還是收回腳,萬一踹壞了還要賠。
他撿起掉在路邊的腳踏板,把車推到後頭一條小巷子裏,想着能不能自己把踩板安上。
這條巷子還熱鬧,窄雖然是窄,卻開了不少小店,尚楚瞥見前頭好像有個修電動車的鋪子,打算把自行車過去修理,估計比自己瞎折騰要快。
他推着車往前走,經過一家滷味店時聞見了香味,歪頭隨意瞥了一眼,緊接着身形一頓——尚利軍怎麼在裏面?
他對面還坐着一個人,腳邊散着幾個空酒瓶。
——他還敢喝酒?
——我求了多少人借了多少錢給他治病買藥,他就拿來喝酒?
尚楚心裏躥起一團火,所有的燥鬱、煩悶、怒火好像找到了一個發口,他看着尚利軍仰頭喝下一杯黃酒,氣得雙手都在發抖。
“你誰啊?”老闆見他堵在門口,問道,“站那兒我們怎麼做生意啊?”尚利軍聞聲轉頭一看,手裏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尚楚大跨步走上去,掃了眼桌上擺着的幾道小菜,沉聲問:“你在幹嘛?”尚利軍還沒有太醉,紅着臉支吾道:“你怎麼、怎麼來了?”
“我問,”尚楚抬腳踹開腳下的一個啤酒瓶,“你在幹嘛?”
“你走!”尚利軍瞥了眼坐在對面的男人,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一個靈,推着尚楚的手臂,“走走走,別管我,趕緊走!”尚楚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起來!”尚利軍站起身,木頭長椅翻倒在地,對面那個男人也跟着站了起來,見了尚楚眼睛一亮,咧嘴問道:“你是軍哥兒子吧?我是你爸爸老朋友了,以前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還有印象沒有?”尚楚連個眼神也沒分給他,拖着尚利軍就往外走,男人恰好瞧見尚楚手背上那道新傷,他用力了鼻子,從滿屋子酒氣和滷料香氣中辨認出了一絲屬於omega的味道。
“軍哥,”他吹了聲口哨,“我當年和你怎麼説來着,你兒子從小長得就俊,現在長大了果然真是一表人才啊!”尚利軍腳下一個踉蹌,要不是尚楚死死拽着他,差點就摔倒在地。
“你趕緊走!”他推開尚楚,漲紅着臉説,“叫你別管、管老子的事,給我走,趕緊走!”尚楚死死盯着他:“你不要命了是吧?”尚利軍打了個酒嗝,突然扶着牆開始咳嗽,用力的像要把內臟都咳出來似的。
尚楚抬手使勁了臉,食指掐着虎口,用盡全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你要喝酒是吧?行,我不攔你了,你回去喝行不行?回去我陪你喝,你在外面這麼遊蕩出事了怎麼辦?誰能管你?我問你,你死在外頭指望誰來管你?”
“不是你誰啊你!”老闆聽他一口一個“死”的,尋思着這人是鬧事來的,走過去拉着尚楚衣領,“搞什麼啊你!”尚楚從衣兜裏掏出證件,一把拍在櫃面上,看也不看他:“警察,滾。”雖然那是張實習證,但從外表看不出什麼區別,拿出來唬人是夠了,老闆一看證上有個警徽就慫了,瞥了眼那上頭的名字,也不敢多説什麼,默默地退到一邊。
“好孩子,有出息!”那個男人拿起尚楚的證件,放在手裏把玩着,意味深長地説,“還當上警察了?軍哥,你這兒子生得好啊!有這麼個兒子,給多少錢也不換吶!”尚利軍捂着喉嚨嘔了一下,吐出一大灘酸臭的黃水來,他劇烈地息着,突然發狠地搶過尚楚的證件,用力到尚楚手裏,在他背上一推:“走!叫你走就走!”尚楚死死盯着他不説話,然後起櫃面上的一瓶酒,用牙咬開瓶蓋,仰頭灌下去半瓶,一字一頓地説:“你要喝是吧?你還要喝是吧?行,我陪你喝行不行?”
“來來來,坐下來,”那男人樂樂呵呵地朝尚楚招手,“咱們一起喝點兒,叔叔買單啊......”
“你他媽閉嘴!”尚楚把酒瓶往地上狠狠一砸,“砰”的一聲,玻璃四濺,老闆嚇得一個瑟縮,躲到後廚撥了110。
“軍哥,你兒子脾氣夠辣的啊,一個omega這麼暴躁可不好,不過倒是也有人就好這口。”男人説。
尚利軍背脊一僵,對尚楚梗着脖子喊:“叫你滾你就滾!”
“我滾什麼?”尚楚突然笑出了聲,“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你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