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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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忙你的去,忙你的,去去去!”尚楚閉了閉眼,耐着子説:“出去給你打個車。”
“不打車,用不着花那個錢,”尚利軍連忙擺手,“打什麼車,不打,我走回去,早上我就自己走來的,再走回去就行,不打車。”他早上是走路過來的,尚楚在醫院大門口等了他將近四十分鐘才看見人,穿了一件發黃的白短袖,口印着“蜂味”四個字,黑長褲鬆鬆垮垮,褲頭沒有皮帶,了條小姑娘跳繩用的皮筋綁着,腳上是一雙人字拖,腳趾甲裏藏污納垢。
尚楚對尚利軍一向耐很差,大夏天的等了這麼久本來就煩躁,看到他這副邋遢骯髒的樣子就更是冒火。他四肢細的像火柴,肚子卻很大,怪異的像誌異故事裏才會出現的生物,邊上一個抱孩子的婦女行匆匆,推搡中不小心踩了他一腳,他立即一口濃痰吐過去,凶神惡煞地罵人家是不長眼的畜牲,手裏抱着的小畜牲也沒好下場!
那婦女應該是急着帶孩子看病,迭聲和尚利軍説對不起,抱着孩子往醫院裏跑,無奈人實在是太多,她腳下一絆,向前一個踉蹌,險些撲倒在地。
尚楚及時上去扶了她一把:“小心。”
“謝謝謝謝,”婦女起身,把懷裏的孩子抱緊,心有餘悸地説,“多謝你了帥哥,不然我孩子就摔了。”
“沒事。”尚楚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她,“有空擦擦吧。”婦女低頭一看,她褲子上沾着一口痰,是剛剛那個男人吐的。
她對尚楚笑笑,接過紙巾走了。
尚利軍也在人羣中看見了尚楚,加快腳步走到他身邊,了雙手問:“來啦?等久不久?我走路來的,以前來這邊有條近路,誰知道現在沒了,唉這就耽誤了時間,那條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他一身都是汗臭,那件“蜂味”短袖很薄,肩膀的位置破了一個,領口一圈黑。
醫院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尚楚低頭看着自己腳尖,總覺周圍的人都在拿嫌惡的眼光看他們、用惡毒的言語議論他們,他在般的人中覺到了窒息。
尚利軍咳了幾聲,擔心尚楚被人羣擠着,於是緊緊挨着兒子站着,那股酸臭的汗味猛地衝進鼻腔,尚楚條件反般的退開一步,拉開和尚利軍的距離後,那股壓抑的窒息總算消退下去一些。
尚利軍一愣,手足無措地抿了抿嘴,接着把上衣下襬往下扯了扯,試圖蓋住褲頭上那條紅白相間的可笑皮筋,小聲對尚楚説:“進去吧,外頭多熱,去裏面有空調。”從早晨見面開始,尚利軍一直和尚楚保持着一定距離,尚楚猜他覺得自己嫌棄他丟人了,但也沒有主動靠近尚利軍。
坦白説,他確實覺得尚利軍可笑、荒唐、邋遢、無理,他確實不想離尚利軍太近,他確實不想別人用看着尚利軍的目光看他,他害怕。
走出醫院已經接近中午,頭正盛,尚楚在手機地圖上搜了,從醫院去鴻福路有整整五公里多,走路要一個多小時。
這種天氣在空地上站一會兒都要出一身汗,更不用説要走這麼長的路,尚楚看了看尚利軍深深凹陷下去的臉頰,又想到他剛剛上完廁所回來,捂着下腹痛苦難耐的樣子,於是抬手攔了一輛出租:“坐車。”
“我走走就行了,”尚利軍不願意,“我走走,我要去逛逛,我就喜歡走路......”尚楚先他一步坐上後座:“我也去。”尚利軍一愣,立即喜笑顏開地説:“那打車,咱坐車,坐車好,不熱。”他跟着上了後座,合上車門,讓司機把空調再打低點。
司機搭話問説這你兒子啊,長得真俊哪,尚楚看着窗外沒説話,尚利軍在一邊拼命點頭。
到了鴻福路路口,車費十八塊,尚楚掏出手機想掃碼結賬,尚利軍翻出褲兜,從裏面摸出一把零鈔:“我來,爸有錢,爸來。”他那一疊零鈔夠碎的,都是五一塊的紙票,他嘴裏念着“十八”是吧,在那疊零票裏一張張地點,幾枚五角硬幣掉了出來,叮叮噹噹地滾到了車座底下,尚利軍趕緊俯身去撿,但他腹水嚴重,實在彎不下,只好伸長了手臂往下夠。
尚楚鋭地察覺到司機往後視鏡裏瞟了他們一眼,眼神有些古怪和防備。
他再次打開手機:“掃微信。”
“好嘞,”司機把二維碼遞給他,“要票嗎?”
“不用。”尚楚説。
“不掃不掃,”尚利軍趕緊説,“我有錢,那個我、我付錢......”尚楚掃了碼結了帳,打開車門説:“付了,下車。”尚利軍張了張嘴,手裏捏着一枚剛撿回來的五硬幣:“還沒撿完......”尚楚敲了敲車門:“下車,趕緊。”
“哦,”尚利軍訥訥地點頭,“哦好,下車下車,趕快下車。”尚楚站在路口,看着尚利軍往裏走,腳步蹣跚,背影看上去很笨拙。
他這才發現,尚利軍的後腳跟腫了,紅了一大片,像一個發麪饅頭那樣脹起,怪不得他要穿拖鞋。
尚楚喉頭一酸,炙熱的陽光曬得他有些恍惚,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壞了,他對尚利軍太壞了,白艾澤説的沒錯,他對誰都脾氣不錯,他怎麼唯獨對尚利軍這麼壞。
尚利軍走了幾步就累了,扶着牆彎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