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3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一口氣,握拳捶了捶口,“我疼。”-到新陽已經是下午,尚楚對這裏沒什麼特別的記憶,他離開那年才十歲出頭,記不得這些事情。
啞巴死了沒多久,尚利軍有天醉醺醺的回來,突然要他收拾東西,説要離開新陽,尚楚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敢問為什麼,把幾件衣服進小揹包裏,又翻箱倒櫃地找,然而找遍整個屋子都找不出啞巴的一張照片。
後來他趴在牀底下翻,希望能找點兒媽媽的東西帶走,哪怕是一頭髮也行,尚利軍等得不耐煩了,進來踢了他一腳,他腦袋磕到牀沿,磕出一個包。
他頂着那個包上了火車,尚利軍只買了一張硬座票,小尚楚坐在地上,但他很快就睡着了,滿身酒氣地打呼嚕,周遭的人投來厭惡的眼光,尚楚抱着他的小揹包不敢抬頭。
火車一邊跑一邊震,震得他腦袋很痛,他不敢叫醒尚利軍,就偷偷低着頭抹眼淚,哭得揹包都濕了。
——這是尚楚關於新陽這座城市的最後記憶,那年他蜷縮着坐在地上,聞見大人們腳上傳來的氣味,小桌板上散落着瓜子殼,不知道誰的果汁打翻了,橙黃體滴滴答答地打在他臉上,黏糊糊的,他哭累了餓慘了,偷偷伸出舌頭了一口,甜甜的。
尚利軍狀態還可以,在車上吃了兩次止痛藥,中間吐了一次,神不錯。
他下了車顯得很興奮,走在路上一直唸叨哪個地方怎麼變了,尚楚表現得很漠然,冷眼旁觀這座陌生的城市。
比起灰撲撲的首都,這座南方小城顯得生機,到處都是叫不上名字的樹,綠油油的。
但同樣,比起首都的秩序井然,這裏顯得無序且混亂,開黑車的司機光明正大地聚在站口拉客;街上到處可以看見口香糖和空瓶;攤煎餅的老頭擤了把鼻涕,把手在股上蹭蹭,又接着捏下一個麪餅......
“哎!”尚利軍抬手攔下一輛小三輪,用不太練的方言説,“去鴻福路幾個錢?”
“八塊走。”
“八塊?五塊算了!”......
鴻福路?
尚楚腦子裏依稀浮現出一個地名,他甩了甩頭,還是想不起來鴻福路是哪裏。
“走走走,”尚利軍拉着他上車,“五塊五塊。”
“去哪?”尚楚問。
尚利軍笑着接過他的包:“回家啊!”尚楚一僵,他想起來了,鴻福路是他們曾經在新陽住過的地方,那間廉價出租屋。
他曾經在那裏翻了好幾遍,關於啞巴的東西都被尚利軍清空了,連頭髮絲都沒留下。
興許還有些東西留下了,牆壁上、門板上的抓痕不知道還在不在,頭砸上桌角時磕出來的血不知道褪了沒。
“那房子沒人租,還留着,”尚利軍説,“回家去。”尚楚沒有上三輪,他從尚利軍手裏拿過包背上:“你自己去,我去市局,派宿舍了。”尚利軍了鼻子,伸手想拉尚楚:“住什麼宿舍,回家住......”
“你自己去,”尚楚側身避開他的手,冷冷道,“我不去。”尚利軍快速眨了眨眼,看了眼踩三輪的師傅,訥訥地説:“那行,那也行,那你住宿舍是吧,你......”尚楚沒等他説完,轉身就走。
攬客的黑車司機一窩蜂湧上來,説去哪兒啊二十塊錢跑遍市區啊之類的話,他們説話時口音很重,尚楚眨了眨眼,看着道路兩旁載滿了樹,突然覺得有些茫。
第112章十全十美(雙更合一)白艾澤燒到將近三十九度,白御擔心他燒傻了,把他架到醫院去打了一針退燒針,再把他回自己家。
他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吃完藥立即就睡了,夢裏也不安穩似的,嘴緊緊抿着,拳頭攥得死緊,就好像攥着一緊繃的皮筋。白艾澤一直把這皮筋收的很緊,直到今天,皮筋那頭的人突然鬆手了,他被反彈回的巨大力道猛地打中,疼的站都站不起來。
白御給他掖好被子,輕輕嘆了一口氣,拉上窗簾,悄聲退了出去。
兩小時後,葉粟結束了一個彩妝品牌的站台活動,回了家瞧見車庫裏停着白御的車,心裏嘀咕説這獸醫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早,推開房門一看,不上班竟然在這兒偷偷睡懶覺?
小桃嘿嘿兩聲,對着牀上躺着的人大吼一聲“親愛的”,接着飛身躍到被子上——白艾澤被活活砸醒了。
他睜開眼就對上了一張五彩斑斕的臉,葉粟妝都沒卸,眼皮上抹着深紫眼影,搭配眼尾金亮片,脖子上掛着一條骷髏項鍊,在昏暗的環境裏確實有點驚悚。
“我?”葉粟扯下被子看見躺着的是白艾澤,驚嚇道,“哪裏來的妖怪?”發着高燒全身無力的白艾澤被他壓得氣都不上來,虛弱地動了動嘴:“起開。”
“......打擾了?”房門口,白御端着一個玻璃杯。
葉粟三兩下從牀上爬下來,飛跑到白御身後,搶過水杯喝了兩大口水壓壓驚,心有餘悸地説:“好險好險,你的小桃險些被氓玷污了!哎你泡的這什麼飲料,酸酸甜甜還可口,我和我經紀人説聲,拉個代言來。”他砸吧兩下嘴,把杯子裏剩下半杯體也喝了。
“你把他的藥喝了,”白御看着手裏的空杯,“他喝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