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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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不孝子啊你,別人吵着你老母了你連個都不敢放!”
“行行行我錯了錯了,”兒子連聲討饒,“你這有什麼可氣的啊,你説你這老太太真是......”尚楚合緊牀簾,戴上橡膠手套,把尚利軍換下來的髒衣服去廁所清洗。
底褲髒的不能要了,他本來想直接扔進垃圾桶,踩開桶蓋又愣了愣,裏頭雪白的紙團就要滿溢出來了,該換垃圾袋了。
他對着一個滿滿當當的髒桶愣了將近五分鐘,俯身把裏頭的袋子取出來,袋口紮緊,扔到了樓道的大垃圾桶裏,換上了一個新袋子,再把尚利軍髒臭的西裝擦乾淨。
老太又嚷嚷説21牀這個人怎麼滿身酒氣臭的要死,整個房間都給他臭了,和這種人分到一起真是造孽哦造孽,一天到晚沒個清淨,屋裏被他搞得髒的要死,比老家豬圈都不如!
尚楚於是又打濕了拖把出去拖地,把老太那邊也拖了,她兒子不好意思的,攔着他説:“我來我來,哪兒能麻煩小哥你啊!多不好意思!”
“沒事,你讓我幹吧。”尚楚垂頭看着地上的水痕説。
老太兒子被尚楚乾澀的聲音嚇了一跳:“小哥你注意多喝水啊,這大熱天的多燥,看你嗓子都倒了。”
“沒事,”尚楚用力着牀腳一個黑印,“你讓我幹。”老太兒子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哪兒有人像他這樣搶着幹活的,老太靠在牀上吃果,哼了一聲説:“他愛幹就讓他幹!你瞎湊合什麼你!”
“謝謝啊。”尚楚突然説。
老太手腕一抖,半粒果掉在了牀單上,她撿起來吹了吹,重新丟進嘴裏嚼吧,嘟囔道:“有病吧這?”尚楚拖完地去洗拖把,對着嘩嘩淌水的水龍頭又愣了五分鐘,想還有什麼能幹的,想好之後他把病房裏的電視櫃和衣櫃從裏到外擦了一遍,擦完了又去拖了一遍地。
“小哥你別拖了,”老太兒子從他手裏拿過拖把,“剛剛拖一遍了!”拖把沒了,尚楚雙手一空,他怔了兩秒,突然覺得心臟猛地一跳,好像裏頭也空下來了似的。
“拖過了?”他訥訥地問。
“是啊!”老太兒子眼神古怪地盯着他,“你是不發燒了?要不去看看?”
“哦,拖過了,那沒事。”尚楚神情呆滯,轉身走了。
尚楚到廁所轉了一圈,又在走廊上站了會兒,真的沒事能幹了。
他不能讓自己停下來,一停下來就難受,就疼,先是太陽一跳一跳的痛,接着擴散到兩隻眼球,再牽動脖頸、肩膀、手臂、後背的肌,只要他一停下,他就全身都痛。
尚楚到樓下花園了幾煙,完又回到七樓病房,又把病牀邊的牀頭燈開了又關、關了又開,接一壺開水又立即倒空,在樓梯間來來回回地上下走。
只要他不停下來就能好過一點,尚楚覺得他總要做點什麼,做點什麼就不會那麼空空落落的,就沒那麼疼。
-下午尚利軍被推去做檢查,尚楚把晾乾的西裝收了下來,他從來沒見過這身衣服,不知道尚利軍從哪兒來的。
他裏裏外外摸了一遍,在內袋摸到一張硬卡片,掏出來一看,是張名片,上頭寫着“麥斯服裝租賃”,尚楚順着地址找過去,就在醫院附近的一條小巷裏,一家又小又亂的雜貨店門口立着個牌子,寫着“正裝、喪服出租請入內”。
他還了西裝,老闆記得上午來租這身衣服的人,問尚楚那人是你誰啊,尚楚説我爸。
老闆點點頭,問他:“成沒成啊?”
“什麼成沒成?”尚楚説。
“嘖!就你那事兒唄!”老闆裏外檢查了一遍衣服,把本子上的租借記錄劃掉,“你爸説他今兒要去見親家,租套漂亮衣服穿體面點。他還説他那親家是有錢人,擔心人家瞧不上他,這不嗎,他走前還從我這兒帶了一瓶酒,説是喝兩口能壯壯膽!”尚楚聞言一愣。
老闆又接着問:“哎那你這事兒最後到底成沒成啊!”尚楚站着一動不動,目光從老闆背後的貨架上掃過,然後指着其中一瓶白酒説:“來瓶這個。”
“喲!你們爺倆口味怪像的!”老闆取下酒給他,“十八。”尚楚結了帳就走,老闆趴櫃枱上不依不撓地問:“你和叔説説,到底成沒有啊!”他沒回話,拎着酒瓶在巷子裏找了個沒人的拐角,咬開瓶蓋,往嘴裏猛灌了一口。
烈酒順着口腔進胃裏,喉管瞬間像被灼燒一樣的滾燙,尚楚一口下去還不夠,又自般的一口氣灌下去半瓶,得太急被嗆了一下,他弓着猛烈地咳嗽起來,緊接着整個胃像是被扔進了攪拌機裏翻滾,尚楚扶着牆開始嘔,湧上來的酸水像要把他整個腐蝕,有東西從他的鼻子裏出來,鼻腔像是了一團浸了水的棉花,他連呼一下都覺得痛。
胃裏的東西很快就吐完了,尚楚整張臉都是濕的,嘔出來的酒酸水混着鼻涕眼淚,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現在多狼狽。
有兩個七八歲的小孩踩着滑板車從巷子裏跑過,尚楚下意識地轉過身對着牆,抬起手背去擦臉,但怎麼擦都擦不乾淨,他拼命地用力去擦,摩擦間皮膚傳來火燒似的疼,幾乎要蹭掉一層皮,但就是擦不乾淨。
怎麼就是他媽的擦不乾淨!
他膛裏燒着一團火,他想大吼,但張開嘴只能呼出